071 小妾來訪?
慕淺畫醫治好鳳城瘟一事,傳遍羽城。
與此同時,慕淺畫會醫術之事,也漸漸浮出水面,更是有人說,慕淺畫便是來無影去無蹤的玉笛公子,一時間,羽城非常熱鬧。
鳳城之事,同樣沒有瞞過原本不存在於世,那個躲在暗中最深處的敵人,他策劃了一切,可慕淺畫將他的替身送入紅樓一事,讓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侮辱。
慕淺畫是在警告他嗎?
“主子,鳳城管轄內的所有據點幾乎在一夜之間全部毀掉了。”相比於外面的寒冷,地下反而讓人覺得有一絲暖意,這份暖意就像是一把火,頃刻間,可燃燒掉一切。
“我知道了,派人除掉四使。”戴面具的老者吩咐道,語氣中,滿是怒意。
鳳城四使之事,慕淺畫徹底的觸怒了他。
“是,主子,可否要將慕淺畫一併除掉。”
“下去吧。”戴面具的老者拒絕了黑衣人的提議,此刻心中卻是波瀾壯闊,慕淺畫的這一擊,響亮的在他的臉上抽了一個耳光,他向來睚眥必報,他不會讓慕淺畫死的那麼簡單,慕淺畫敢侮辱他,他要慕淺畫同樣生不如死。
赫連殤毀掉了豐城內所有的據點,心情卻同樣的沉重。
一輪微弱的彎月,無法照亮生命中的那一抹黑暗。
鳳城的瘟疫,已經穩定,慕淺畫便獨自一人,率先前往豐城,到豐城,天色已晚,慕淺畫便直接躍如府內,進去後,慕淺畫見赫連殤似乎沒有發覺她的存在,表情十分凝重,走過去,握住赫連殤的手。
“殤,怎麼了。”
“風雲驟起,那人越來越肆無忌憚了。”赫連殤將慕淺畫拉入懷中,輕聲說道。
那封信,讓他放不下,昔日之事,是他的夢魔,天下間他唯一在乎的只有慕淺畫,但那人卻抓住了他的軟肋。
“無妨,他有行動,我們纔好反擊。”慕淺畫倒是覺得,對方的肆無忌憚,纔是反擊的最佳時機,隱約間,她彷彿感覺赫連殤在顧忌着些什麼。
“淺淺,年關將至,鳳城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你可否要去鴛鴦山莊看看岳父岳母。”對於上官瑤和慕東辰的稱呼,赫連殤是越來越順口了。
“我既已領了陛下的聖旨,鳳城瘟疫已經全部治癒,自然應該要回羽城覆命纔是,至於爹和孃親那邊,他們會諒解的。”上官瑤在鴛鴦山莊,以鴛鴦山莊的勢力,足夠保護上官瑤的安全,她不去,或許正好讓人不要把視線放在鴛鴦山莊的頭上。
“殤,是不是在擔心國師的術式之事。”
赫連殤雖然掩飾的極好,但過於保護,反而讓慕淺畫察覺到了異常。
“淺淺可知,國師的術式,至今無人可以破解。”
術式之事,十分神秘,赫連殤傾盡魔門的勢力,所查到的卻並不理想,甚至一直都未曾進入核心,他不想要下一次,他可以冒險,但不能讓慕淺畫冒險。
“殤,其實你不用擔心術式之事,巫璨曾經說過,我掙脫了國師的術式,雖然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但絕不會太久。”她醫治好巫賢之後,巫璨曾經對她說過國師之事。
當初帶赫連殤迴天聖是赫連景騰和國師授意的,但赫連景騰和國師之間的關係如何,她就不知道了。
相聚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兩日後的一早,慕淺畫和赫連殤道別後,踏上了回羽城的路。
“暗羽,吩咐暗一,凡是暗殺淺淺者,格殺勿論。”慕淺畫離開後,赫連殤表情十分沉重的吩咐道。
暗一是魔門排名第一的殺手,是個天生的武癡,在修爲上,超過暗羽。
暗羽對赫連殤啓用暗一,十分驚訝,暗一一直以來,都是暗中保護赫連殤,或是執行其他任務,在魔門中,都是甚少有人知道暗一的存在。
“主子,主母此行危險的如此程度嗎?”暗羽略帶驚訝的問道。
“鳳城之事,那人不會放過淺淺,刺殺對那人而言,不過是一場遊戲,我只是想淺淺一路上能夠安生一些。”赫連殤目視遠方,看着眼前的景象,相比於昨日的絢麗,今日卻如此平凡。
“是。”
四日後,慕淺畫一行抵達羽城,一路上,難得的風平浪靜。
回王府後,侍書便前往賭城,看望問琴,至於具體的理由,慕淺畫並不關心。
“小寒,一路上累了吧,早些回去休息。”慕淺畫看着蕭寒略帶些疲倦的面容,笑着說道。
“姐姐也休息一下。”蕭寒臉上蕩起微微的紅潤道。
“郡主,水碧蓮求見。”福伯有些不甘願的走進來稟報道。
慕淺畫剛回羽城,羽城中大多數人就得知了消息,不少人等着看慕淺畫的笑話。
“是嗎?讓她從側門進來,去偏廳候着。”
慕淺畫心想,對方的速度挺快的嗎?迫不及待要給她一個下馬威嗎?有太后撐腰,水碧蓮以一個妾室而言,的確算是地位超然,只可惜,她連太后的面子都不給,有豈會給水碧蓮的面子。
“是,郡主。”
若能隨心而行,福伯絕對會想直接將人趕出去,可羽城中,不少人等着看慕王府的笑話,有些事,不可隨心而行。
“郡主,可否要請王爺回來。”羽城形式多變,慕長風雖然會盡力維護慕淺畫,可也免不了會被人嚼舌根,若有慕東辰坐鎮,議論勢必會少很多,北靜候也不會如此肆無忌憚。
“我已給爹去過信,讓他陪孃親養胎就好,王府之事,已經交給大哥,福伯無須擔心。”慕淺畫看向福伯道。
她與福伯雖然相交不深,但卻知道,福伯是一個盡心盡力維護慕王府的人。
俗話說,一代新人換舊人,就算慕東辰不在羽城,她和慕長風也絕不允許有人侮辱慕王府。
“是,郡主。”
慕淺畫的答案,福伯暗自點了點頭,心想:王爺,有郡主和世子在,王府便會安然無恙了。
“小姐,你真要去見水碧蓮嗎?”福伯離開後,初晴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素問水碧蓮也算是女子中的翹楚,沒想到既然會如此不要臉,蕭寒也一臉擔心的看着慕淺畫。
慕淺畫摸了摸蕭寒的頭,示意蕭寒下去洗漱一下。
“我能不見嗎?若不見,明日羽城中就會傳出我善妒之名,雖不懂陛下此舉爲何,但從現在來看,事情絕不會簡單,這次怕是不會輕鬆了,吩咐畫魅,讓她小心一些。”
畫魅主掌情報,那人想必也知道,若要切斷她的雙目,畫魅的處境倒是比她的處境危險一些。
“是,小姐。”
慕淺畫慢條斯理的洗漱了一份,一個時辰後,終於走出了倚梅小築。
偏廳內沒有火盆,水碧蓮等了一個時辰,整個人都差點凍僵了,又不好意思倒出走動。正想辦法離開之際,就見慕淺畫一身白衣,宛若仙子,身姿輕盈,步步生蓮,渾身彷彿散發着一抹仙氣。
肌膚勝雪,未施粉黛,以是閉月羞花之貌,沉魚落雁之容,柳葉爲眉,星眸皓齒,一點朱脣,如仙卻又透着一抹妖嬈,美不勝收。
“碧蓮拜見姐姐。”水碧蓮自認爲長得不錯,在慕淺畫面前,竟然覺得自己矮了一截。
“原來是宸王府的小妾,不過,你這聲姐姐,我可擔當不起,母親的寶寶還未出生,我可擔當不起你這聲姐姐。”慕淺畫直接坐到了上座,看着坐在側面的水碧蓮說道。
水碧蓮的模樣,讓她想起了蕭娉婷,又是一個精於算計的女人,不過,比起蕭娉婷,她把自己的姿態放的低了些,這樣的人,她是該說她隱忍,還是該說她蠢呢?
“年後姐姐將嫁入宸王府,碧蓮雖然早一步進了宸王府,但姐姐是王妃,碧蓮理當叫一聲姐姐。”水碧蓮雖有不滿,但心中早已明白,今日來,慕淺畫絕對會爲難她。
“你這話似乎錯了,一來,你還沒進入宸王府的大門,雖然是宸王府的小妾,可卻沒有得到宸王的認可,二來,區區一個小妾,王府小妾,說到底不過就是一個地位高一點的奴婢,你竟然給稱呼我爲姐姐,看來,北靜候似乎沒有交給你利益,北靜候府子嗣如此,着實讓人失望。”慕淺畫毫不客氣的回道。
慕淺畫的話,讓水碧蓮的臉色白了又白,卻又無法反駁,若是側妃,有子嗣後,便可以記入族譜中,若是小妾,就算有了子嗣,如慕淺畫所言,在王府,她不過是一介奴婢而已。
慕淺畫未歸來之前,將近半月的時間,她想了無數辦法,就是想早慕淺畫一步進入宸王府,未曾想,宸王府的管家當真是油鹽不進,她連踏進宸王府大門的機會都沒有。
此次來慕王府拜訪,她也是從側門進入,她是北靜候子女,又是嫡女,若得陛下承認,她也是個郡主,雖地位不如慕淺畫,但依舊是地位尊崇。
水碧蓮暗自發誓,她一定要想辦法,奪得赫連殤的心,只有那樣,她才能奪回她失去的地位。
“姐姐,碧蓮以後會和姐姐一同服侍王爺,姐姐以後雖貴爲王妃,但在碧蓮心中姐姐便是我的親人。”水碧蓮心中,已經將慕淺畫恨得咬牙切齒,卻不得不滿是和氣的說道。
“原來如此,聽說北靜候素來有不少妾室,想來北靜候夫人定是不少姐妹,看來北靜候府遠在天聖極北,我從未去過那裡,倒是不知道,原來還有這樣的禮儀,府中妾室與正室平等,看來,北靜候夫人也是一個追求平等之人。”
慕淺畫的話,伺候在四周的丫鬟僕人,忍不住笑了出來,讓水碧蓮臉色十分難得,在北境,誰不知道北靜候夫人是一個善妒之人,而水榕有喜歡蒐羅四方美人,這其中,可鬧了不少笑話。
“哈哈…不愧是我妹妹,雖從未去過北境,卻十分了解北境習俗。”慕長風聽聞水碧蓮上門拜訪,急匆匆從御林軍中回來,走到門外,就聽到慕淺畫整給了水碧蓮一個下馬威,於是在門外靜待着。
“大哥,我回來了。”慕淺畫立即起身,看向慕長風說道。
月餘不見,慕淺畫感覺慕長風的功夫似乎有厲害了許多,也邪魅的些許,看來,慕長風這些日子也沒算白過。
“回來就好,妹妹,怎麼讓這些下人進府了。”慕長風十分溫和的看了慕淺畫一眼後,隨即看向水碧蓮,邪魅的眼神,讓水碧蓮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若不見,人家說我們慕王府不懂禮儀該怎麼辦。”慕淺畫一副委屈的樣子看向慕長風道。其實,慕淺畫想見一見人人畏懼的慕長風,究竟有多少手段。
“不過是一個下人而已,雖然長相還不錯,等妹妹成了主人後,大可賣去青樓,也省了不少事,小一,將人給我丟出去,免得髒了慕王府,還有將她碰過的東西一律丟了,免得慕王府的人得不要臉的傳染病。”慕長風直接對身後的侍衛吩咐道。
侍衛聽到小一的稱呼,額頭一陣冷汗,他有名字,不叫小一,可卻不敢向慕長風反駁,不然,他連小一的名字都沒有了。
還未等水碧蓮反駁,小一就這屆提着人,從側門將人給丟了出去。
王府外,原本就等着不少人想要看笑話,結果看小一將人丟出來以後,一個個都爲恐怖之不及。
有慕長風的地方,就有這個侍衛的存在,羽城中,無人不知。
“妹妹,大哥替你解決了麻煩,你要怎麼回報一下大哥。”沒了礙事的人,慕長風厚着臉皮說道。
“梅花釀的藥效不錯,不過也禁不住大哥的酒量,醉夢樓中有不少其他的好酒,想必大哥也十分喜歡,爲此,我做了這個,大哥看是否合心意。”慕淺畫拿出一個藥瓶,遞給慕長風道。
慕長風飲梅花釀,絕非是爲了愛酒這麼簡單,慕長風有些異常,她沒問,選擇了相信。
“多謝,還是妹妹知我心。”慕長風打開聞了一下道。
原來,慕淺畫早就猜到了理由,只可惜,他現在還不能說,慕長風僅僅握住藥瓶,心中發誓,哪怕是傾盡一切,他也會護家人周全。
“雖是好藥,也能提升內力,但不可多吃。”最重要的是其中一味藥,若大量服用,能將人的神經提升的極致,她給慕長風的藥,都是精心配製過的,爲的就是發揮藥效的同時,又不傷害的慕長風,但入藥三分毒,哪又能做到百分百呢?
“多謝,既然妹妹給我準備了一份禮物,我自然也不能小氣,拿着吧。”
慕長風從懷中拿出一個錦盒遞給慕淺畫,一舉一動間,顯得格外的沉重,許是感覺到了慕長風的心情,慕淺畫接過後,想要打開錦盒,卻被慕長風給阻止了。
“妹妹,若是陷入了危機再打開知道嗎?好好保管。”慕長風一改剛剛的溫和,神情嚴肅的說道。
“好。”慕淺畫將錦盒放入袖中後道。
慕長風此言就說明錦盒還未到打開的時候,但同時,慕淺畫心中卻有多了一絲不安和疑問,這份疑問,在慕淺畫心中埋下了一個種子,靜待着灌溉後慢慢發芽。
慕淺畫回來後,王府感覺都有了人氣些,福伯見慕長風和慕淺畫相處融洽,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福伯雖從小看着慕長風長大,但卻也知道,除了慕東辰之外,慕長風對所有人幾乎都是漠不關心,早年慕長風爲了尋找上官瑤,甚少留在王府中,慕長風的童年是孤獨的,或許真是如此,才養出了目空一切,放浪不羈,邪魅的性格,說到底也是一種自我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