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2 之一

622.之一,世遺的爹孃

622.之一,世遺的爹孃

世遺點了點頭,“曼珠說得沒錯。父王,您把姨母當成了母妃再世,您不顧她道士的身份,強立她爲正妃。如今還要陪她去上清宮修道。父王,您醒一醒吧。”

伏承王爺憐愛的看着世遺,像是代替蘭兒在看他一般,他笑了,笑得有些悲愴,“世遺,父王答應你,三個月,最多再三個月,三個月後父王便會如你所願,還她自由的。”

伏承王爺看向案桌,目光深邃地望着那冰冷的牌位,他的脣畔勾起了一抹釋然:蘭兒,三個月,太醫說最多再三個月,三個月後本王就會去找你了,蘭兒,本王答應你,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是的,沒錯,伏承王爺在前不久因脊骨劇痛並伴有咳血,之後被太醫診斷出是一種不知名的絕症(如今的骨癌),太醫說他已經是藥石罔效、最多隻有三個月的壽命了。他令太醫不得泄漏他的病情,所以連他最疼愛的兒子世遺都不知道他將不久於人世了。

話說伏承王爺在得知自己的病情後,震驚之餘,他倒是坦然地接受了命運的安排,人終有一死,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在這個世上,他唯一放不下的人就只有世遺,世遺雖然謀略無雙、武功蓋世,可是這些只保得了他的身,卻護不了他的心。世遺專情於曼珠,他擔心曼珠將來會傷害他。世遺對曼珠用情有多深,將來他受到的傷害就有多深。

女人是種神奇的生物,她們獨有的第六感總是會準得嚇人。此刻曼珠聽着伏承王爺所說的話,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三個月?爲什麼是三個月?他似乎有所隱瞞,“父王?您……”

曼珠的疑惑還沒有問出口,伏承王爺就搶先一步打斷了她的話,“曼珠,你的記憶恢復一些了沒有?”

伏承王爺突然這樣一問,讓曼珠一時有些接不了招,她不明白父王爲何會突然問她這個,“多謝父王關心,兒媳……兒媳無能,還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你不必自責,這也怪不得你。”伏承王爺意在阻止曼珠的問話,此刻既然目的已達,他便回到了正題,“世遺,這麼多年了,父王一直都沒有告訴你關於你母親的事,你怪父王麼?”

世遺道,“兒臣豈敢怪罪父王,父王不說自然有不說的理由。”

伏承王爺的注視着世遺,像是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他此刻的想法,可惜的是世遺在聽了他的話後,依然是一臉冷峻,在回他的話的時候,語言雖然恭敬,可語氣卻不卑不亢。完全沒有看出世遺內心真實想法的伏承王爺似乎有些懊惱,他最鍾愛的兒子世遺實在是太深不可測了,竟然連他這個父王都看不透他。

對於兒子的“優秀”,此刻的伏承王爺竟然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他深吸了一口氣,又長嘆了一聲,“也罷,事已到此,父王便將你母親你的事告知於你。”現在不說,以後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

伏承王爺撫摸着牌位,“那是一段刻骨銘心的過去。” 開始回憶起了往事,“那一年,父王奉旨巡視各郡,開始的時候一切都進行地十分順利,可是剛到冀州時,便遇到上數萬衆的亂黨,當時父王身邊除了隨行官員外就只帶了百餘貼身侍衛,幸得侍衛們誓死護主,父王才得以僥倖逃脫,可是父王卻和隨行官員失散了。也不知是那些亂黨是從何處得知父王行蹤的,他們對落單的父王一路追殺,當父王逃到清河郡時,已是遍體鱗傷、狼狽不堪了。父王當了清河郡時,第一個想到要去的地方自然是府衙,可當父王到了府衙門口才發現,代表父王身份的官印、玉碟還有聖旨早已不知去向,府衙門外的侍衛見父王一無排場、二無身份證明,便將父王當街毒打了一頓,然後丟到了路旁。當時只剩下半條命的父王,擔心亂黨再現,便藏身於一處花圃內。就是在這個花圃內,父王遇到了此生最愛的女人,世遺,她就是你的母親——蘭兒。

你們可以想象,當蘭兒發現花圃中奄奄一息的父王時,是何等的震驚和恐慌,她完全可以將父王丟出花圃,任由父王自生自滅,可是她沒有這麼做,她將父王扶進了她的閨房,並請大夫替父王療傷,父王那次傷得實在太重,整整用了半個月才下能夠下牀走動,在蘭兒的悉心照顧下,又過了大半個月,父王的傷纔算是痊癒了,在這段時間裡,蘭兒她並不知道父王的真實身份,她只將父王當作是流浪的乞丐。其實早在父王到花圃的第三天,王府侍衛就已經通過父王沿途留下的記號找到父王了,可是父王的心已經遺失在這兒了,父王不願意離開,所以便命令侍衛們暗地裡保護即可,至於公務,也都改在了夜裡偷偷地進行。

蘭兒並不是傾國傾城,可是她卻是父王見過的最乾淨、最純潔的女子。其實早在見她第一眼的時候,父王就已經決定要要納她爲妃了。可就在父王準備對她表露愛慕之意時,她卻突然準備了一桌好酒好菜,說是要爲本王餞行,本王從未說過要走,她這是在下逐客令啊!父王知道她的苦衷,她畢竟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若是讓外人知道她收留了一個陌生男子在花圃中,那她的名節豈不是……那時候父王的傷已經痊癒,確實已經沒有理由再留在那裡了。父王當即向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而且向她表露了自己對她的愛慕,可是卻沒想到……沒想到她竟然斷然拒絕了。震驚之餘,父王便問她原因,她說她不願意離開清河郡,更不願意嫁人,她還說……還說收留救治本王純粹只是出於本能,就和收留後院的那些阿貓阿狗是一樣的,沒有一絲區別。父王當時聽了她說這話,氣得差點掀桌子,她竟然將本王比作那些貓貓狗狗,父王雖然明白,她這樣講,無非就是要父王死心罷了,可是她畢竟父王第一個真心愛上的女子,父王怎麼可能會就這樣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