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樂乎,有朋遠方來
450.樂乎,有朋遠方來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想不到他和聚寶竟然還有如此默契，聚寶是爲了不讓曼珠起疑心，所以纔要上演出了這麼一場“兄友弟恭”的戲碼。而他呢，顯然在聚寶拋出一句“大哥從小就是這樣，腦袋不大好使，反應也比較慢，你以後習慣了就好了！”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圖，雖然他不想讓事態再按照聚寶的意願發展下去，可就目前的情形來講，也只有這樣做，纔是對曼珠最好的！打定主意後，他便配合着聚寶演了下去。看起來效果還不錯，至少讓曼珠開心了，也讓曼珠相信了他就是聚寶那個“好兄弟”！忽地，金元寶只覺腦海中一聲驚雷，等等，有哪裡不對！
啊！他想起來了，曼珠是爲什麼會說他們兩兄弟“……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啊，動不動就吵嘴！”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們兩兄弟小時候吵嘴的事除了他們父母外便再無人知曉了，曼珠是怎麼會知道的？是聚寶告訴她的麼？還是說……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金元寶腦海中形成，如果事情真的是他猜想的那樣，那可就真的更麻煩了！
這次的晚膳是一次十分尋常的家庭小晚宴，圓桌方凳，一壺燒酒，幾道小菜，他和聚寶舉杯對飲，開始的時候，曼珠還想親自爲他這樣遠道而來的“大哥”斟酒，可聚寶不捨她操勞，最後就傳來一個名爲巧兒的丫鬟在一旁斟酒遞茶什麼的。不難看出，聚寶是真的從心底裡疼惜曼珠。而曼珠呢，雖然清瘦了不少，但總的來說精神還不錯，氣色也還好，可有好幾次，他似乎都看到曼珠欲言又止的樣子，看來曼珠是有話想對他說，可最終曼珠還是什麼也沒說。
總的來說，這次晚宴氣氛還不錯，恍然間，他似乎有種回到了小時候，一家人一起用餐的情景了。只是，清醒過後，現實卻又是如此的殘酷！晚宴過後，天色也不早了，曼珠看起來也有些累了，聚寶在將曼珠送回房後又與他在月下對飲了一番，他們一起回憶着小時候的趣事，最後聊到了當年在伏承宮做客時的事，記憶又將他們帶回了那一日——
“你之前到底做了什麼？”元寶道。
“做了什麼？來王府的這幾天都和小王爺混在一起，我也不記得做了什麼了！”聚寶道。
“這可不是開玩笑！剛纔王爺叔叔看你的眼神你也看到了！如果你真做了什麼惹惱了王爺叔叔的事，就算爹爹和王爺是至交，王爺叔叔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王爺叔叔他還需要爹爹替他辦事呢……”
“噓！要是不想害死爹爹的話就別說那麼多！哎……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當時僅十一歲的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這竟會成爲他們兄弟離別前最後的一次對話了，他們更不會想到，十餘年後再次的坦誠想見竟然會是在這樣一種狀況下！
聚寶感慨地說，“當年的我以爲只要有爹爹在、以爲只要伏承王爺還需要咱們爹爹替他辦事，以爲只要有當年的小王爺在，就不會不會出事的，真是沒想到……哎！”聚寶苦笑了一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後又接着說，“如果不是有當初的那件事，我想我也不會成爲現在的我了！我猜想，如果沒有當年的事，爹爹一定會讓我跟着他學習經商，說不定，現在繼承家業的人會是我，誒，元寶，你別笑了，如果真的是由我來繼承家業，咱們家的生意說不定比現在還火、咱們家的家業說不比現在還大呢！”
“你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呢！”元寶酌了一口酒，接着說道，“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爹爹常常跟我說‘你們兄弟倆都很有經商的天分，只不過你們性子太不相同，聚寶他從小心氣就很高傲，只要是他想得到的，就算是不擇手段他也會得到。’”
“哦？爹爹真的這麼說啊？”
“當然！”
聚寶道，“看來爹爹還真是瞭解我啊！確實如此，只要是我想得到的，無論如何我也要得到手！對了，那爹爹怎麼說你的？”
金元寶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道，“爹爹說你野心太大，就算是相同的手段你也用得太過強硬，不及我用得高明。雖然短時間內你會將生意經營得很好，但是時間一長，也許是幾年後，也許是十幾二十年後，咱們家就有大危險、大麻煩了！”
金聚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笑過後才道，“爹爹真是太有眼光了，他說得沒錯，咱們家的生意就是應該交給你，說實話，從小你的眼光就比我看得長遠。至於我嘛，還是這個冷酷嚴肅的紅蠍幫更適合我！”
元寶沉默了片刻，嘀咕着說道，“真是想不明白，當年爹爹匆匆忙忙地將你送出關外，想不到你竟然還會再回來！回來就回來了唄，竟然還創立下了天下第一大殺手組織！真是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聚寶脣畔微微上揚，也跟着嘀咕了一句，“別說你了，我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爲了什麼要創立‘紅蠍幫’，是爲了對付劉世遺的‘彼岸門’，抑或是爲了滿足我稱霸中原武林的野心，再或是其它的什麼原因。”
接着兩人又沉默了許久……
終於，元寶還是忍不住打破了這份寂靜，開口問道，“曼珠她最近還好麼？”
聚寶一聽到曼珠的名字，竟然不自覺地淺淺一笑，眸中也多了抹柔情，“麻姑說她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了，只是，她最近一直都還沒什麼食慾，這讓我有些擔心。不過麻姑說她這樣的情況是正常的，過段時間就好了。哎，我真希望這段時間能夠過得快些，你看她都被折騰成什麼樣子了。真想不到，女人懷孩子竟然是這麼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