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愛卿的寶貝女兒,穆旭國的第一才女,朕早有耳聞。”敖戰掃了一眼時水靈,發現她只穿了一件月白長裙,並不招搖,倒是個懂禮數的好孩子。
“皇上吉祥,水靈給皇上請安了。”時水靈低下頭,笑得一臉的淡然。
“嗯,快起身吧。”敖戰笑得很是慈祥。
“嗯,略有耳聞就好啊。”蕭鐵茹聽到兒子這麼說,略微點了點頭,威嚴的目光掃向了席位上坐着的人,最終將目光落到了敖廣的身上,剛要說些什麼,卻看到了坐在敖廣身邊的司徒汐月。
今晚司徒汐月本來不想來,畢竟這是敖廣的家宴,她一個外人來參加,那就不是老虎頭上撲蒼蠅,找死嗎?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清楚妖孽這樣的鑽石單身漢在穆旭國代表了什麼。
還沒回國呢,在驛站她就能遭人暗殺兩次。
剛剛回到穆旭國,更有一個曦華公主殺到門前來,一門心思的要自己出醜。
這樣強敵環伺,露面跟不露面的情敵加起來,還不得要了她司徒汐月的小命啊。
雖然她不怕死,但是這也不意味着她就要魯莽行事,把脖子洗乾淨了叫人來砍吧!
所以開始的時候,聽說有這麼一個皇家晚宴,司徒汐月當然是敬謝不敏了。
不過,妖孽不知道怎麼了,忽然很堅持,一定要哄着她去參加這個什麼晚宴,還說,這上面有很重要的人,希望引薦給司徒汐月看看。
其實司徒汐月很想問問他,他不是慈悲城的少城主嗎?按理說應該在慈悲城長大才是,那麼他的親生母親淑妃,到底是什麼來歷,在妖孽的生命中,到底扮演着什麼角色。
如果淑妃真的是妖孽的親生母親的話,那麼雲梵又是怎麼回事呢?
可如果淑妃不是妖孽的親生母親,那她又會是什麼?難道也是慈悲城的臥底?
可是妖孽爲什麼會對這個臥底如此的關心呢?以至於木婉君摸出那絲銀髮的時候,他的情緒當場就失控了!
按照這個來看,妖孽跟淑妃之間,又肯定不是普通的主僕關係。
可,那又會是什麼關係呢?
哎呀真是越想越混亂!本來司徒汐月還有歐陽智替自己打探消息,採集情報。
可是自從他來到穆旭國臥底之後,她連個採集消息的人都沒有了。不然,現在的她好歹也可以安排人下去調查一下淑妃的具體身世,順便將穆旭國這些大大小小的情敵全都摸一下情況。
哎,想起歐陽智,司徒汐月又不得不來參加晚宴。
按照之前的計劃,歐陽智是要臥底在木芙蓉的身邊纔對。今晚是皇家晚宴,木芙蓉作爲公主肯定會參加。
歐陽智如何還活着,如果還順利的打入了木芙蓉的身邊,那麼,他就肯定會知道自己已經來到了穆旭國的消息。
那麼今晚的晚宴,他肯定也會想盡辦法去參加。
這倒是一個跟歐陽智接頭的大好機會!
所以司徒汐月就算再不想參加,爲了歐陽智,也爲了圓妖孽的一個請求,也只好勉爲其難的答應了。
青瑤和梨落都不在自己的身邊,也無人爲她梳妝打扮。西華王府的丫鬟,她又使不習慣。
她有潔癖,自己不信任的人,是打死也不會讓她們伺候的。
所以司徒汐月索性懶怠畫眉,懶怠梳妝,素面朝天,朝見君王。
只是在服飾上,她略微經了心。選了一件她從琅琊坊裡帶來的描金康乃馨雪紡長裙。
一襲白嫩中略帶輕粉的雪紡長裙,將她嬌媚可人的氣質烘托的越發出衆。再加上她一頭及腰的黑直長髮,越發顯得她整個人清麗可人。
這張臉雖然平凡,但是經過司徒汐月的這麼一番巧手打扮,倒也是可圈可點的美少女一枚。
所以當妖孽乍然見到司徒汐月的時候,不由得呆住了。
美,真的是太美了!
夕陽爲司徒汐月周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讓她像一個女神一樣,散發着聖潔的光芒,看的妖孽一陣心潮澎湃,忍不住想撲過去好好疼愛她一頓!
“看什麼看,是不是我不好看啊。”司徒汐月被妖孽那直愣愣的眼神兒瞅的有點兒發毛,忍不住想看看是不是自己哪裡出錯了。
“呵呵,沒有沒有,我的阿鸞怎麼會不好看呢?是太好看了,所以我看的呆了。”妖孽哈哈大笑兩聲,上前握住了司徒汐月的小手,“不過,眉形稍微有些不妥,我來給你畫一個黛眉吧。”
“哦,你會畫眉?”司徒汐月倒是有些吃驚,看不出來啊,妖孽居然還有這一手?是不是之前經常給女生畫眉,所以才這麼駕輕就熟的?
好像看穿了司徒汐月的想法,妖孽輕笑兩聲:“以前總是給我娘畫眉,我娘教我的。”
“你娘?是淑妃娘娘嗎?你不是很小就被送到禾姜國當人質了嗎?哪有時間給她畫眉?”司徒汐月笑着問。
妖孽眼中閃過一絲回憶的光:“在我被送去當人質之前,我娘就抱着我,學習畫眉了。我學的時間很短,不過我只學了一種,那就是黛眉。這也是我娘,最喜歡的一種眉。”
“王爺,畫眉這種小事,還是交給奴婢們來做吧!王爺千萬不可以自己動手,否則這成何體統啊!”
王府裡的管家莫大皺着眉,趕緊上前來阻止。
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樓楠已經先回慈悲城了。妖孽的身邊,只有乘風和破浪兩個跟着。乘風和破浪反正也沒有人見過他們,當成是妖孽收的兩個侍衛,也是不會引起人注意的。
而現在王府的管家,就是之前王府的總管事莫大,他還不清楚自己主子跟司徒汐月的那些轟轟烈烈的事兒,所以纔會出此話語。
不過如果你叫妖孽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呵呵,抱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妖孽根本沒理會那個莫大,伸手拿過了一個螺子黛,親自給司徒汐月畫起眉來。
他畫眉的動作十分專注,又十分的輕柔,就好像是一陣微風,輕輕拂過了司徒汐月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