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穿素色耦合連衣裙的少女盈盈起立,小巧的一張芙蓉面上是一片優雅清純的笑意。
只見那靜初翩然來到了亭子中央,朝汐月福了一福,柔聲道:“風小姐,小女子不才,不能剝出如李芸姐姐那樣精巧的螃蟹殼來,不過,小女子願意以歌舞一曲奉上,算是聊表謝意。”
“其實你不必如此的……”汐月本想阻止,心想好好地吃一頓大餐不行嗎?爲什麼還要這個獻藝那個獻藝來着,累不累啊!其實她真的只是單純的想吃一頓螃蟹大餐而已啊!
“呵呵,汐月,別客氣了,咱們倆人之間的交情,還講那些幹什麼呢?靜初,快跳啊!”張夫人趕緊揮手示意自己的女兒趕緊抓住機會跳舞。
“是。”那少女略微有些慌張,不過還是趕緊的按照母親的吩咐,跳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支舞確實不錯,雖然功底稍微淺顯了一些,但是畢竟孩子年紀還小,能有這樣的功力已經算是不錯了。
看到這裡,汐月也有點兒數了,這三位如此拼命的帶着自己的女兒在自己的面前獻藝,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汐月記得這三個女兒的年紀差不多都在十四五上下,在慈悲城裡,這可是嫁人的最關鍵的階段。
那麼今天這件事兒,估計就跟嫁人這個主題是分不開的了。
所以汐月在欣賞完了第三個女孩子的琵琶獨奏之後,含笑着看向三位夫人:“那個什麼,我看出來了,今兒還是場鴻門宴,說吧,你們今天到底是爲了什麼來的。”
“呵呵,還是汐月爽快啊!行了,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們呢,也不瞞着你了,直接說吧,我們呀,看上了一個人,想把自己的閨女許配給他。”三個夫人異口同聲的說。
“誰。”
“陳平。”
“陳平?”汐月一時之間腦子沒轉過彎來,表現的有點兒太過詫異了,所以倒是惹得幾位夫人有點兒擔心了,“汐月,你沒什麼事兒把。”
“沒,沒有,咳咳,”汐月努力鎮定下自己的情緒來,“那什麼,陳平這個人,一沒家世二沒背景的,你們,你們到底看上他什麼了啊。”
“這沒什麼的,關鍵是陳平有能力呀。在這個時代,家世背景算什麼啊。”
“是啊是啊,如今的那個官幾代的,都是紈絝子弟,脾氣都很壞的,秉性也不好——”
“那你們怎麼知道陳平的秉性就好了?”汐月有點兒頭疼,搞不明白這些貴婦們頭腦裡面都在想些什麼。
“呵呵,瞧你說的,陳平那是你手下的得力大將,你風汐月是什麼人我們還不知道嗎?你能看中的人,而且還委以重任的,那人品自然不在話下!更何況了,那陳平操辦了菊花宴,那叫一個成功,身價也比較殷實,所以我們纔想着帶着閨女來看看,你幫咱們自己的閨女好好參謀參謀!”幾個夫人十分熱切的看向汐月。
汐月不自在的輕輕咳嗽幾聲,如果沒記錯的話,她自己也還不到二十歲吧,怎麼就忽然有了這麼三個大的女兒了!
不過她也很明白,今兒要是不答應下來的話,她根本走不開身,所以她只好點點頭,笑着一口應承下來:“沒問題,沒問題,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我肯定會考慮考慮的。”
“還考慮什麼啊,明天啊,我們在致美齋安排了一桌席位,請你跟陳平去赴宴,你可千萬要記得帶他來啊。不見不散啊!”幾位夫人說着便起身,不忘給汐月的手裡塞了兩張紅色的請柬。
汐月拿着這請柬,覺得有點兒燙手,不過那三位夫人接着又甩了一句:“只要這件事辦的好了,你那鋪子裡的新品什麼的,我們幾個肯定給你往死裡推銷的。”
汐月聽了這話,把要反對的話咽回了肚子裡,親自送了那三位夫人出門,汐月手裡拿着那請柬,犯了難。
“怎麼感覺好像是要把陳平賣了似的。”
“小姐,您真能瞎想。就陳平那樣的,剛纔那三個小姐哪一個配他都綽綽有餘的,他這是高攀了。”琳琅趕緊給汐月解圍。
“呵呵,也是。那好吧,反正明天我也沒事兒,就帶着陳平去熟悉熟悉各方關係吧。”汐月點了點頭,決定不去操這份心了。
陳平那個人那麼機靈,事情是好是歹的,他肯定能應付的綽綽有餘的。
如果應付不了的話,那就只能說明他這個人的水平不行,太次。
跟她風汐月,半分關係也沒有!
這麼想着,汐月的心就平靜了下來,又返回去,將沒吃完的螃蟹吃完了,當然了,這次是把琳琅還有其他幾個有頭有臉的管家們叫來,大家主僕樂樂呵呵的,倒是也很完美。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汐月因爲昨天晚上喝的有點兒多,所以頭有些疼。
琳琅給她梳妝的時候,就有點兒心疼:“要不小姐還是先別去了?先在家裡休息幾日?”
“不可。答應了這些貴婦們就得去。事關自己女兒的終身大事,哪個當孃的不上心?再說了,如果不去的話,得罪了她們,以後咱們的生意誰來看顧?”汐月義正言辭的說。
“小姐的權勢地位,多得是人來巴結,何必在乎這仨瓜倆棗的。”琳琅有點兒不屑的說。
汐月正色:“你這丫頭,就是不懂得商業。在商言商,做一個成功商人的前提就是不能把政治牽涉其中。雖然我現在的地位跟權勢很大,可是卻不能濫用。不然現在人家不說,總有一天,弊端就會顯露出來的。”
“太深奧了,不懂。”琳琅倒是很誠實,“好了,今天這妝容畫好了,小姐看可還滿意?”
汐月往鏡子裡一看,點了點頭:“嗯,還不錯,就是今兒的主角可不是我,這隻鳳尾釵就未免顯得太過喧賓奪主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將那鳳尾釵取了下來,淡聲吩咐,“去,將我的珍珠釵拿過來給我簪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