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今天我就陪你一醉方休!”不好意思,妖孽也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美酒愛好者!
小時候,爲了訓練他絕佳的酒力,義父還曾經叫他在酒池子裡泡着,足足泡了一個周,他在裡面醉了醒,醒了醉,出來之後就已經練就了千杯不醉的本事了!
義父對他的苦心他比誰都明白。
他記得小時候他根本不喜歡烈酒那刺鼻的味道,但是義父卻冷着臉告訴他:以後他會成功繼任成爲下一位慈悲城的城主。
到時候義父也會撒手而去,這個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人,再也沒有其他人能給他依靠!
他能依靠的,也只有他自己。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走!只有靠自己,才能真正的鍛鍊心性,成爲這個世界上最堅強地一個人!一個大寫的人!
而且他身上肩負的責任絕對不輕鬆!慈悲城,說好聽的是雲仙大陸的領導者,領導風之谷和萬魔山莊。但是最近因爲萬魔山莊的重新崛起,所以雲仙大陸平衡了三百多年的局面即將被打破!而到時候,如何將打破的局面重新歸攏,如何將這一切重新平衡,建立一種全新的格局——這艱鉅而幾乎不可能實現的任務,就全都落到了妖孽的身上了!
所以從小,義父就對他進行了魔鬼般的訓練!從武學到權謀到醫學到天文地理,無所不包無所不容!
憑藉慈悲城所有精華的力量,妖孽順利長成了一代絕頂高手,但是老城主也知道,只有武功高還遠遠不足夠對付萬魔山莊那一羣吃人的妖魔!妖孽必須還要通曉人性的黑暗面和社會的黑暗面。所以他從小就必須學習如何跟最刁鑽最齷齪的人打交道。
而這些人,往往是表面上跟你稱兄道弟,背地裡卻把你賣了還要你幫他們數錢的人!
這些人,最會利用酒桌上的交情,把你灌醉,從而從你的嘴巴里掏出實情,而你卻不自知!
爲了讓自己在爛醉如泥的時候還是清醒的,妖孽必須從小就苦練喝酒的技術!
開始練的時候,他還很小,喝多了烈酒就會吐個一塌糊塗,甚至把膽汁也吐了出來!
一直看着他長大的樓楠實在是不忍心,想要爲他說好話卻被他堅決制止。
“楠叔,這是我自己的事兒,這一條路,只有我自己能走完。誰都不能替我走完我自己的人生之路,所以楠叔,就讓我自己走完它吧!再苦再累,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兒!”小小的妖孽那時候就知道,人生之路只有自己來趟平!
所以到了現在,外人看起來驚採絕豔不可一世的冥王敖廣,背地裡卻有那麼多的傷痕和磨鍊!
而這些,在面對自己心愛的人的時候,妖孽只是淡淡一笑,並不打算提起。
在女人面前炫耀自己的傷口是很幼稚的行爲!何況是在司徒汐月這樣一個絕頂聰明的女人面前!
所以妖孽也只是淡淡微笑,輕輕甩掉心頭那些不愉快的事兒,抓起一罈子女兒紅,仰頭大口大口的喝起酒來!
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司徒汐月和妖孽兩個人,既是知己又是情侶,本就心靈相惜,何況是如今!所以兩個人當真是把酒言歡,瀟灑至極!旁若無人的暢飲和大聲說笑,毫不理會閒雜人等的眼光和閒言碎語,只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怎麼高興就怎麼來!
他二人這一番豪飲,自然又驚動了許多人。比如蘇輕颺,就是一個。
“世子,羽鶴公子和冥王敖廣在一起喝酒?這一對組合,也太,太不搭界了吧。”貼身僕從眨了眨眼,唯恐自己看錯了。
蘇輕颺站在對面醉花樓的二樓,將對面酒肆裡的這一幕盡收眼底。
呵呵,有趣,真是有趣!
羽鶴公子,你倒真的是越來越叫我感到意外了!
淺色雙眸閃過一絲玩味兒,手中摺扇微微一打開,揚起一陣清風。
呵呵,看樣子未來,必定不會太無聊了!
“來人吶,去把本世子珍藏十八年的上等西域葡萄美酒給冥王和羽鶴公子送去,就說本世子有事無法相陪,只能送些美酒聊表誠心,請他們無比笑納。”唰啦一下子收起摺扇,蘇輕颺脣邊揚起一個迷人的淺笑。
這兩個人不知道在搞些什麼,但是不論他們搞些什麼,他蘇輕颺都有興趣插一腳。呵呵。
“是!”小廝趕緊點點頭,從醉花樓存酒的地方搬出了一罈子上好的葡萄美酒,再加上了一套夜光杯,送到了對面酒肆去。
看到有人送美酒和夜光杯來,司徒汐月毫不客氣全都收下,外人看起來這份禮物可能太重,但是在她看起來這不過就是一罈子酒和一套杯子而已,沒什麼可稀奇的!
喝光了美酒,吃完了美食,酒肆已經打烊了。
因爲那一錠金子的威力,所以酒店老闆對他們也格外的客氣。一直等到他們走了,這才笑臉送出去。
司徒汐月一高興,又扔給那酒店老闆一錠金子,看着老闆眼裡閃爍的光芒和越發恭敬的模樣,她笑的更加開心了。
“呵呵,呵呵,你看看這個世界,看看這個世界。人人都是金錢的奴隸,誰都逃不過這個大魔王的手掌心!”司徒汐月把頭靠在妖孽的肩膀上,醉眼惺忪的說。
“阿鸞,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一直都是這樣子。有奶便是娘,有錢的就是大爺。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子的。人心已經腐壞透了。”妖孽的聲音在這個靜夜聽起來,略微帶了一些惆悵和莫名的沉痛。
“呵呵,我們的那個時代是,沒想到這個時代也是,到底,到底哪裡纔是一方淨土呢……”司徒汐月冷笑着說。
“你們那個時代?你們哪個時代?什麼意思?”儘管喝了不少的酒,妖孽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司徒汐月話裡的意味。
“慈悲城,慈悲城也是這樣嗎?也是這樣的混亂和充滿腐壞嗎?”司徒汐月靠在妖孽的身上,靜靜地看着天上的繁星問。
“你期望是什麼樣子的。”妖孽沒有回答她,反而問了她這麼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