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有才的老臉通紅,半晌之後開口道:“不是的安之姑娘,那天那個女人是攝青鬼王!冥王陛下本來是想去把她收了的,然後就被……”
“然後就被強推了?”我擡眼看了一眼他,心中卻也是不信的。
“這……”胡有才眼珠子轉了轉,張了張嘴,求救的看着蘇寒。
整個病房裡,忽然靜的只剩下某人“咔嘣咔嘣”啃蘋果聲,氣氛也驟然的凝固下來。
“可是真的?確定是攝青?”終於,某人啃完了最後一口,小小的殼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最終落入垃圾兜裡。
只是那小眼神,怎麼看怎麼欠扁。
“應該不會有錯,而且好像她還是隻專門吞噬男人生魂的,只是那樣子面生的很,老鬼我從來沒見過丫……”
胡有才說着臉上一副頗爲遺憾的表情,那悲傷的小眼神彷彿錯過真愛一般。
“若是真的話,那就有意思了,沒想到丫,沒想到,我們的秦大少爺竟然也會有這一天。”蘇寒搖了搖腦袋,慢條斯理的看了胡有才一眼,開口道:“起來吧,慢慢說。”
故事的經過到也簡單,就是我們親愛的冥王大人,爲了老婆本,一下子接了三個委託。剛開始兩個倒也簡單,都是爲情所困然後自殺沒法投胎的,輕輕鬆鬆就送走了。可沒想到,直接栽倒了最後一個看似最簡單的女人手上。
本以爲只是一個簡單的被鬼上身的女大學生電影節可去了以後才發現,那是一個被攝青鬼王附體的空殼,女大學生的魂魄早就被蠶食乾淨了。
身爲想要拯救世界的冥王大人,自然想把這厲鬼收掉,只是沒想到,那女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攝青,而是鬼王,最重要的是,那女鬼還看上了他……
“所以呢?你們的冥王大人就從了?”蘇寒一臉奸笑,兩隻手指捏着我的下巴,他的臉在我的視線之中無限放大,一旁的老鬼都不忍看我們了。
我冷冷的推開了他,耳朵卻是豎了起來。
“這個……您還是自己去問吧……那個,閻君大人,您看我們是不是商量一下怎麼營救他?”
胡有才吃了一顆蘇寒給的丹藥,此刻已經恢復了幾分,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正常的鬼差套裝,看的我突然有些羨慕他們了,這換個衣服都能靠意念的。
“攝青鬼很厲害麼?”我疑惑的看向他。
“你知道厲鬼的來歷吧,很多人說,穿着紅衫而死的人,其靈魂會化成厲鬼,向他仇人報仇。所以通常人們說紅衣鬼最可怕。其實,還有一種鬼比紅衣鬼更可怕,它就是攝青鬼。”
“相傳,若人因深仇大恨,而又不能報的人,可以躺在棺材中,臥在屍底七七四十九天不吃不喝而修練成鬼的半人半鬼,叫攝青鬼。攝青鬼是因爲怨氣太重血脈在死時的一瞬逆行,血會在死後七七四十九天變綠,因此又叫綠血冤鬼。攝青鬼身體死而不僵!有能力的話還可以重生,變成妖屍。”
“妖屍還不像,我看她還是要藉助人的身體的,而且,她似乎並不能對女人下手。”胡有才的老臉忽然又紅了紅,眼神也變得躲閃起來,鬼知道他經歷了什麼……
蘇寒看了一眼他,冷哼一聲又看向了我。
“去……怎麼不去……畢竟是我的好大哥,安之的好男人啊……不過……”他鬆開我的下巴,轉爲摸向我的鎖骨。
就當我準備伸手拍掉他的爪子時,他突然又幫我係釦子,那溫熱的指尖不經意的滑過我的肌膚,帶上一陣陣的漣漪。
那邊,胡有才已經誇張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就當我們正考慮怎麼去勾引攝青營救秦洛是,忽然病房門被推開了,一個曼妙的身影擠了進來。
那是一個漂亮的護士姐姐,大大的眼睛,圓圓的小臉因爲跑的急促漲的通紅,那足足有36d的雪白波濤洶涌,看的老鬼竟然開始流鼻血了……
還好小護士看不見,只是蘇寒手下的員工又豈會是普通人?
護士姐姐疑惑的朝着胡有才的方向看了一眼,這纔開口道:“蘇醫生,小明又暈倒了,你快去看看吧。”
“又暈了?”蘇寒得臉上出現一抹難得的認真,看了一眼牀上裝死的我,忽然一把掀開我的被子。
“你又抽什麼瘋!”好不容易躺一會,腦袋終於不疼了,這丫的竟然又把我給弄起來了。
我用眼神瞪着他,他卻壓低聲音在我耳邊道:“小安之,你男人可還等着我去救哦,不想讓他被別的女人染指,你最好乖乖的哦……”
威脅!又是威脅!我狠狠的剜了他一下,卻還是老老實實的穿上拖鞋跟着他走了出去。
小護士看着他拉我的手,那本就爆炸的雙峰噴涌的越發的厲害了……
“oh……老天……你真是懲罰老鬼我…………爲何死之前不讓我遇到這麼好的女人……”
胡有才的感嘆聲響徹整個房間……
我被蘇寒拉着穿過了一道道回形走廊,終於來到一個畫着小動物門前,正要進門,蘇寒突然停住了腳步,轉身朝着一旁的架子上走去,變戲法似的拿了兩本漫畫。
“看不出來啊,還挺有愛心的……”我由衷的感慨道,卻忘了眼前的人,是個自戀狂。
“你才發現丫,怎麼?要不要考慮一下,咱們別救秦洛了,你肚子裡的寶寶我來養。”蘇寒盯着我的肚子,笑的十分奸詐……
我看了一眼他,伸手推開了門。
病房裡,只有一個小孩子躺在牀上,病例上寫的11歲,可那小小得身影看起來還沒有1.2米。
病魔帶走的不止是他的健康,還有他的精神神,明明十來歲的孩子,雙鬢已然有了白髮……
“他怎麼了?”孩子旁邊的牀上坐着一位中年母親,身上的衣服樸素乾淨,只是那白頭髮,使得她看上去十分的憔悴……
“先天缺生魂,和你一樣有陰陽眼,可以看到那些東西。”蘇寒說着,在他的幾處穴位點了點,小孩子的眼皮抖了抖,慢慢的睜開了。
一看蘇寒,他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個十分興奮的表情。
小臉上滿是期待:“蘇哥哥,你來看我了。最近好多天都沒見到你了。”
蘇寒笑着坐在了他的牀邊,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又轉身指着我道:“哥哥最近在忙着追那個姐姐丫,姐姐也生病了。”
“乖,你躺着看書,我給你檢查一下。”蘇寒說着,把那兩本漫畫書遞了過去。
“謝謝哥哥”小孩子永遠都是對新鮮事物沒有抵抗力,此刻已經迫不及待地捧起漫畫書翻着看。
“這是最新的海賊王丫,我最喜歡了。”小傢伙一邊看着,一邊興奮的說着。
“知道你喜歡,等你好一點了我們去看劇場版的。”蘇寒說道,趁機握住小明的手,手指搭在脈上,那好看的眉毛又擰在了一起。
“怎麼了?又嚴重了?”那婦人緊張的看着蘇寒,手指微微泛着白色,額頭也在一瞬間爬滿了汗水。
“沒事,就是指甲該剪了。”蘇寒順勢摸着他的指頭,我順着他的手看去,那小手的指甲又尖又長……
再低頭看看自己短的圓潤的小手,總覺得有那裡不對勁。
那婦人搖了搖頭,湊了過去,盯着那指甲看了半天,將信將疑道:“不應該啊,我昨天才給他剪過……”
蘇寒應了一聲,倒也沒再說什麼,將小傢伙的手放開,轉頭笑道:“說明小傢伙的新陳代謝加快了。”
“嗯,也是,那我一會再給他修剪一下。”婦人聽聞,長長出了口氣,捏着自家兒子的手不再言語。
蘇寒又陪着小明說了會兒話,把那孩子逗得咯咯直笑,又囑咐了幾句,這才帶着我走出了病房。
“這是要變成活僵啊……”胡有才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過來,冷不丁的冒了一句。
蘇寒看了一眼他,順口接道:“是啊,按理說不應該啊,我這裡埋了不少的陣法,難道內部出奸細了?”
蘇寒說着,伸手在那裡掐算着,活拖拖一副神棍得模樣。
“手指尖利而且長,嘴裡的牙也變了,可是他明明吃的都是我特製的食物……怎麼會呢。”
蘇寒長長出了口死,目光變的渙散起來:“希望不要活人成僵纔好啊……”
“活人成僵?”
我努力了回憶起自己在那本顧家手冊,似乎在上面看到過有關的記載,只是似乎這東西是上個世紀纔出現的,只知道在嶺南那邊曾經鬧過一陣,最後結果是什麼就不知道了。
那個記錄人是爺爺,可是那時候,他已經基本不問風水,只賣衣服了。
“都是殭屍,有嘛區別?直接滅掉不就好了?”胡有才今天一直過眼癮,那鼻血是根本停不下來,此刻正拎着自己的腦袋往人家小護士的裙子下面鑽呢。
“一個是活的,一個是死後形成的,當然不一樣。”
“活僵的僵化過程沒有規律,死僵是有規律的……”
蘇寒正要給我們解答,忽然看到對面的樓上閃過一個奇怪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