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他驚訝時,我已經把那黑白相間的小珠子丟進了他的嘴裡。
瞬間便能清晰的感應到蘇寒的位置,以及男人的狀態。
透過本能的聯繫,我甚至還能看到那珠子在蘇寒的丹田處已經紮根,正在源源不斷的吸取着男人身體裡的靈力,然後去除糟粕,再反哺回更精純的。
這顆珠子便是我用陰陽書凝結出的魂珠,也可以說是我的分身,這也是上次經歷了木偶事件發現的一項特殊的技能,不說別的強大功效,若是真的蘇寒哪天遇到危險了,這顆魂珠便能替他吊着一口氣,抵擋掉一些傷害。
最重要的是,我不會擔心他安慰了。
如果真的要說壞處的話,就是我修煉的進度會稍微的減慢,畢竟是用心頭血加上陰陽書凝結出來的。
而且,裡面還有着我分出去的一部分神魂,簡單來說,這段時間,我都會處於虛弱的狀態。
不過想想這裡有這麼多的陣法,還有着靈兒那個靠譜的王牌。
“安之...我...”
蘇寒粉嫩的嘴脣上還殘留着我咬過留下的血跡,只是他已經顧不上擦。
那邊飛機的螺旋槳已經開始旋轉,在沙灘上揚起一陣陣黃沙,迷霧一般的將其隱藏起來。
海岸上的人們都朝着這邊投來了好奇的目光,奇怪的是卻沒有上來詢問。
大抵也和他們的身份有關係,畢竟能住在這個小區裡面,都不會是普通人。
“我等你!”
所有的誓言都已來不及訴說,我比劃着口型,揮着手看着那飛機帶走了我最熟悉的身影。
蘇寒的離開,讓靈兒和小雪都失去了往日的興奮,一個個興致缺缺的坐在我的身邊,連帶着中午豐盛的午餐,都沒吃下多少。
讓我奇怪的是,蘇寒這次走,竟然沒有帶最得力的阿金,難道是真的有什麼很特殊的情況麼?
“阿金啊,你跟蘇寒多久了?”
午後兩個孩子都去睡了,我便和阿金並排坐在海邊的躺椅上,這個斯文的男人,身上總是帶着那讓人難以捉摸的氣息,說他像鬼吧,他身上一點陰氣的都沒有,可你說他是人吧,未免也太小瞧了些。
要知道蘇寒最近爲了陪我,那些個一般的案子都是阿金出手去辦的。
“多久啊,記不清楚了,好像是很久很久了,我知道夫人想問什麼,其實我早就見過夫人,只是那會還是在陰間,我是閻君大人的靈魂僕從,只是這身體總是質量不好,每隔幾百年就得換一次...”
靈魂僕從?這個名字怎麼聽起來這麼的陌生?
好像是那些個西方玄幻中才有的東西吧?
我狐疑看過去,男人卻很是淡定,身子稍微斜了斜,輕聲道:“靈魂僕從,就是烙有靈魂印記的,主人生,我就生,主人死,那麼我也會死。”
“那這麼說,我只好看你好好的,就能知道他的狀態了麼?”
阿金神秘的一笑,抿了抿嘴脣,沒有說話。
腦袋卻是微微的點了點。
這便是蘇寒留下他給我的原因麼?感動再次充斥着我的心房,竟然都周到了這種地步。
“你爲何這麼看我?” 我的臉忽的有些滾燙,一回頭,正對上那鏡片下囧囧有神的目光,不由得好生奇怪。
阿金的臉上笑容漸漸斂去,露出了一副神秘莫測的表情:”夫人,閻君大人遠比你想象的還要愛你...”
“你...”
“我去接韓醫生,閻君大人走之前,還專門爲少爺和小姐請了音樂老師,大抵下午也要到了,夫人若是不午休的話,就回房間收拾一下吧,您是女主人,不管他在不在,您都應該撐起這個家。”
阿金莫名其妙的說了一通,便起身回了別墅。
門口幾個和他同樣衣服的男人,正並排站在那裡聽着安排。
我下意識的捏起一縷自己的頭髮,這些人沒出門頭髮都是披散着,他說的沒錯,家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家,我也的的確確需要好好的反思了。
只是,音樂老師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從未聽蘇寒提起過。
因爲我喜歡安靜,所以別墅裡平時除了阿金和一個徐媽媽之外便沒有了旁人,那些個暗樁平日裡都隱沒在暗處,根本發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只是當我換了衣服盤起頭髮下樓時,還是被震驚了。
我以爲的音樂老師只是一位,可沒想到,客廳裡站了十幾位男男女女,基本上都是老頭級別的。
若不是阿金在那裡優雅的倒茶,我真要懷疑自己走錯了。
“見過夫人...”
我的出現,成功的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所有的人目光都匯聚了過來。
那十幾位老人雖然沒有很誇張的來個深鞠躬,可那眼底的尊敬卻是實打實的。
“這幾位老先生是...”
“回夫人的話,這幾位都是蘇老爺走之前專門給小姐少爺請的藝術老師。”
“可是這也太多的吧?”我小聲道,足足12位 啊,就算是兩個人分,那一個人也得六了個。
雖然說孩子是應該學東西,可是這...
阿金微微一笑,走到了老先生的中間,逐一開始介紹。
所有的老師都是給兩個孩子上課的,足足十二門課程,上到天文下到地理,甚至還有一個是很久之前歸隱江湖的賭王,這...
不等我說話,兩張寫的密密麻麻的課程表已經甩在了我的面前。
“夫人淡定,這只是一週的...”
我...
正欲開口,一向膽小的小雪卻主動的走到了我的面前,葡萄般的眼睛裡滿是認真。
“孃親,我們想學...”
“可是小雪,你今年才3歲多啊...”
兒子就算了,畢竟兒子的靈魂是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小怪物了,可是小雪,那是真真正正懷胎十月小孩子,尤其是在陰間呆了那麼久,被欺負成那個樣子,哪怕是她一直到6歲都不上學,我都覺得沒什麼。
想嫁人了就去嫁人,不想嫁人了,我養着也挺好。
“孃親,蘇寒叔叔走的時候說了,他不在家的話,我們兩個就是小主人,一定要照顧好孃親!可是小雪現在什麼都不會,又怎麼能照顧好孃親呢,還要哥哥保護我...”
她信誓旦旦的說着,可那小眼神卻不住的飄向了靈兒。 再觀靈兒,雖然在極力的掩飾着,可那耳根部,卻是一片紅暈。
我感覺自己的眼皮直跳,只希望不要再發生一些奇奇怪的事情。
畢竟我這老心臟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只是,我又能管得住誰呢。
在那四隻眼睛的懇求中,我再一次敗下陣來。
好在那課程雖然多,卻也不是沒有休息的時間。
起碼整個晚上,兩個孩子都是自由的,而且這些老師都非常的人性化,只要你把學習任務完成,幹什麼都可以。
兩個孩子都是小天才,進步的飛快。
只是我內心的擔憂卻越發的強烈起來,蘇寒已經走了好幾天了,卻反常的沒有一個電話。
若不是阿金依舊全天都跟在我身邊,我怕是會忍不住想要飛過去一探究竟了。
眼見得婚期越發的近了,陸陸續續的有朋友飛了過來。
蘇寒早已在酒店定下了賓館,這裡又是有名的度假勝地。
白天裡除了偶爾看一下小雪和靈兒上課之外,其他的時間裡我便是和閨蜜的在一起看看電影聊聊天,只是每每到夜晚,便會覺得無比的孤單。
本想和靈兒小雪一起睡,然而兩個小傢伙卻出奇的達成了一致,說什麼自己長大了,要鍛鍊自己睡。
我素來不喜歡去逼迫人,更何況的是自己的孩子。
只是那種輾轉的反側的夜晚,總是無比的漫長。
常常的都會覺得十分的寒冷,哪怕這裡的氣溫平均都在25以上。
午夜夢迴,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着自己,可睜眼一看,卻又是什麼都沒有。
我那些按照上古記憶佈置下的陣法,也是好好的。
距離婚禮還有三天。
可是蘇寒,卻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傳來。
“娘娘...”
午夜,我被窗外的雷聲驚醒,下意識的從牀上坐了起來,迎面便對上了一襲白衣,險些被嚇出半條魂魄來。
擡手就是一朵業火丟出去,那白影一動,聲音也越發的着急起來。
“天女娘娘,是我!秦嬤嬤!”
秦嬤嬤?
我那跑路的神志在一瞬間迴歸了原位,擡手點亮了房間裡的燈火。
那一襲白衣清清楚楚的出現在我的視線裡,只是秦嬤嬤什麼時候喜歡穿這白衣服了。
不僅衣服是白的,身上更是素的不能再素了,連個頭釵都沒有。
“秦嬤嬤,你怎麼半夜來了,可是地府那邊有什麼事情?”
我眯着眼睛,瞬間睡意全無,細細的在那張熟悉的臉上打量起來,去掉疤痕的她,此刻已經恢復了眉毛。
雖不是那一見就讓人傾心的妙齡女嬌娘,卻也是看着就讓人很舒服的大姐姐類型。
只是此刻,那兩條彎彎的柳葉眉擰在了一起,眼底是藏不住的擔憂。
“娘娘,地府沒有出事,出事的是冥王大人...”
“冥王?秦洛?”我不確定道。
秦嬤嬤點了點,擡手又在我陣法的基礎上加了一層隔音陣,這才道:"冥王大人受傷了,現在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