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你只要快快樂樂了的活下去就行了,至於你的父親,只要他還活着,你們就終有見面的一天。”
母親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身後,身上穿着的,也並不是平常的便服,而是類似蘇寒那種帶着某種約定俗成的裝扮,手裡拿着一把團扇,上面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山巒。
不知爲何,明明母親離我不過幾步之遙,可是此刻我看着她,只覺得她似乎已經脫離了凡塵一般。
“母親,父親他...”我想把自己收到那封迷信的事情說了。
可是母親卻直接打斷了我,似乎早就直到我會說什麼一般。
“安之,別告訴我,我也不想知道,這些年我們這樣的過的挺好。”
說罷,母親便又進廚房忙碌去了。
晚飯是我,老朱雀,三個人吃的。
因爲白天折騰一天,此刻一趟到牀上,我便進入了夢鄉。
然而還沒睡多久,就覺得臉上癢癢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舔(我)的臉,溼漉漉讓人很難受。
“阿洛,別鬧了,我累了,讓我睡吧。”我迷迷糊糊的說着,順勢翻了個身子,然而臉上的酥麻之感並未有絲毫的改變。
“你幹嘛啊!”孕婦的情緒都是不穩定,尤其是我這種馬上要生的,常常就會忍不住淚流滿面,又或者笑起來沒完。
“嗚嗚......”
一聲怒吼之後,臉上的騷擾是沒了,可是耳邊忽然傳來一陣無比詭異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只看了一眼,便直接坐了起來。
黑暗之中,一雙紅色的眼睛在那裡滴溜溜的轉着。
還好枕邊就有聲控的檯燈,伴隨着我的一叫喊亮了起來。
光禿禿的身子,燒焦了的腦袋,不是老朱雀還能是誰。
見我坐起來了,他立刻說道:“安之,你可算是醒了!”
我無語的看着他,不明白這老鳳凰二半夜又抽什麼瘋,一隻手把他從地上扔到牀上,翻身就準備繼續睡。
“你幹嘛這麼看着我,難道你弄醒我不是爲了讓我把你拉牀上麼?”我伸手摸了摸他那肥嘟嘟的肚子,打了個哈欠。
“老前輩,我真的很困,咱們有問題明天再說好不?你讓我先睡會。”
“不是哇安之,你聽,外面有奇怪的聲音!”老朱雀團成一團,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着,那神神秘秘的樣子,好像跟真的一樣。
我狐疑的瞪了它一眼,伸手關掉了燈,輕輕的抱着那柔軟的身體,總算是踏實了不少。
然而就在我快睡着的時候,忽然門劇烈的晃動了起來,伴隨着呼嘯的風聲。
在我們倆都還沒準備好時,一道紫色身影被丟了進來,咣噹一聲落地,直接就把屋子給振亮了。
我剛要爬起來看,又一個紅色的身影也從外面飛了起來,重重的砸在了那個紫色的身影上面。
緊接着,又是一道妖風,捲起了我身上的被子,直接蓋在了那兩個人身上。
“這就是傳說中的大變活人嗎?”朱雀叫着,撲着翅膀竟然飛起來了,溜達到門外看了一眼,然後鬼鬼祟祟的在我窗邊畫了一個結界。
“好了,他們走不了了!本大仙的陣法可是跟玄武學的!那老烏龜別的幹不了,就是抗揍!”
老朱雀得瑟的在屋裡晃悠着,用爪子拉開了地上了杯子,只看了一眼,就哇的一下飛到了牆上。
“這這這,咋是你們!”
“聒噪!”
秦洛那熟悉的聲音響徹房間,我連忙從牀上坐起,這纔看到他正以一個極其詭異的坐在蘇寒身上。
兩隻腿正騎在蘇寒的大腿,正巧蘇寒是趴着的。
兩個人衣服還是那種被撕裂的一條條狀,男人那白嫩的肩膀後面,佈滿了觸目驚心的指甲印。
偏偏都是那種剛剛劃破皮膚,卻沒進入到肉裡的。
“你這是...強上蘇寒失敗了麼?”
我本意是想說,你們怎麼了的。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腦海裡腦補的畫面感太強烈了,順口就說出來了。
老朱雀那剛剛爬起的身子又倒了下去,秦洛那已經掛了彩的臉,微微泛着一抹黑。
我想拉被子把自己裹起來,低頭纔想起,被子是在地上的。
“顧安之!你這腦袋裡都想點什麼東西!本王是幹那種事情的人嗎!”
秦洛說着,正要把過來摸我,忽然地上的蘇寒一躍而起,把他狠狠的壓在了身下,那紫色的雙眸裡閃着奪目的光彩。
若是我沒看錯的話,似乎嘴角還有口水?
“哇塞!原來冥王是被壓的那個啊!老夫早就說,這倆兄弟肯定有一腿,要麼怎麼能等十萬年才造反呢!你看看,現在造反都還要黏在一起。”
“嘖嘖嘖,小安之,我忽然發現你好可憐哦!”
老朱雀說着,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一把瓜子,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蘇寒的雙腳承載地上,上身的重量全部壓在秦洛身上,兩隻手不安分的在那性感的胸膛上游走着,怎麼看,怎麼基情滿滿。
不過那雙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的情慾,一看就是處於不正常的狀態中。
兩人力量相當,一時間誰都沒有取得上風,秦洛吃力把他的腦袋重重的按在地上,穿着粗氣對我道:“安之,去外面折一段柳條下來。”
“啊?”
“快去,他被狗咬了,這會正抽風呢,你再不快去,我就要壓制不住他了。”
似乎是爲了證明他說的話,很快秦洛就被蘇寒反壓在了地板上,這次不僅是動手了,那靈活的舌頭,還在秦洛的胸膛那裡舔了起來。
第一次,我看到一向冷若冰霜的男人,臉上閃過了一絲無奈,額頭上冒着晶瑩的珠光。
不是說他不會出汗的麼?我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卻也來不及多想,跑到院子裡抱回來一摞柳條,仍在了秦洛面前。
似乎柳條有着剋制邪惡的作用,
沒幾分鐘,秦洛就把蘇寒捆了個結實,綁在了牀邊的櫃子上。
男人赤裸着上身,身上的柳條將那本就十分有線條感的肌肉勒出一道道紅痕,雪白的肌膚上,點點紅雲,很是勾人。
我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伸手在他的腦門上摸了摸。
шωш● ttκΛ n● ¢O “蘇寒?”
男人紫色的眼珠轉了轉,嘴角勾勒出一個彎彎的弧度,就在我手摸上去時,他忽然吐出舌頭在我胳膊上舔了一口。
我...
難道這傢伙真的是被狗咬了,然後狂犬病發作了麼?可是那病不都是有很久的潛伏期嗎?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秦洛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睡衣走了進來。
二話不說便捏起毛巾,迅速的團成一團,塞進了蘇寒的嘴裡。
“你這是不是也太...”
秦洛挑了挑眉毛,冷聲道:“怎麼?你心疼了?”
我被他盯得心裡發毛,這丫的氣質就不能穩定一會麼?怎麼就這麼喜歡一會一變呢?
“顧安之,我不是傻子!”
秦洛捏着我的手腕,把我拉回了牀上,直接推到了裡面,裹上杯子,自己卻合衣躺在一邊,並沒有嚮往常那樣抱着我,這強烈的變化讓我渾身變得冰冷起來。
眼前的這人還是秦洛麼?
不應該說,我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看清過這個男人。
燈很快就熄滅了,剛剛還十分的睏倦,此刻卻只想要逃離出去,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那塵封在腦袋裡的記憶,似乎在翻滾着。
可是卻偏偏找不出一絲絲頭緒來。
蘇寒的眼睛在黑夜之中繼續發着那紫色的光彩,鍼芒在背,我越發的清醒起來。
老朱雀本想蹦上來,可在秦洛那絕對的低壓下,只得乖乖的蹲在牆腳,可憐巴巴把禿毛的自己團成一團。
夜晚安靜的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我不知道秦洛到底睡了沒,反正我是從1只羊數到了10000,然後又從10000數到了1。
人家都是越數越困,可我卻清醒的都可以去參加考試了。
就這樣睜着眼睛到了天明,我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冰涼消失了,轉過身一看,秦洛已經穿好了衣服,蘇寒那發了一晚上光的眼睛也終於閉上了。
他看了我一眼,解開了蘇寒,便走了出去。
我迷茫想要追他,問問他究竟是怎麼了。
可是一隻手卻忽然抓住了我的腳腕,低頭一看,蘇寒那好看的眉毛擰成了一團麻花,身上因爲那柳條勒的太緊,好幾處都開始出血。
我想彎腰,奈何我的肚子根本就不允許我這麼做。
只得側着身子,把他從地上拖到了牀邊,然後讓老朱雀發力把他弄到了牀上。
剛乾完這一切,秦洛端着一份早餐進來了。
依舊是和平常一樣,中西任選,只是旁邊多了一了一小片藥。
“這是?”
“補品,吃吧。對孩子有好處。”他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任何喜怒。
在他的注視下,我端起水杯一飲而盡。
他盯着我的喉嚨看了半天,才又轉身離開了。
我就這麼讓人不放心嗎?還是說那藥片究竟有什麼問題?不過吃也吃了,我還想那些有用嗎?
“這個是硃砂加上你的血,塗在他身上,然後他就沒事了。我公司還有點事要先走,有事你給我電話。”
秦洛第三次進到房間,穿上了西裝,把一個木桶放在我的腳邊。
我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出來個所以然。
他的身影,帶着那團紅日,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裡。
我轉過頭,吃力的把那木桶提到牀邊,拿出一旁的剪子朝着手心扎去,秦洛也沒說到底要我放多少血,我便任由手在那裡滴着,直到感覺有些眩暈之時,纔拿起紗布包了起來。
順便也在睡的正香的老朱雀身上抹了一把。很快,它身上的羽毛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了起來,只是顏色從原本的黑色變成了金色,閃着刺眼的光芒。
我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是錯。
不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那就是牀上的男人。
一桶硃砂直接澆了上去,男人的眼睛忽然睜開。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他的雙手忽然掐住了我的脖子,嘴巴也咬在我的肩膀上。
“蘇寒!你醒醒!”
我吃痛的叫了起來,試圖伸手去拽開他。
然而他卻像是瘋了一般,不停的加大了手上的力量。
在這一瞬間,我似乎聽到了死亡在向我招手,我感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艱難。
千鈞一髮之際,一個黃黃的身影從天而降,壓在了蘇寒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