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強啊,我能不能問題?”
我被他拽着一路跑過幾條長廊,終於在一片寬闊的廣場前止步。
說是廣場,倒不如直接說是自然公園,隨處可見那些已經在世界上公佈滅絕的生物正愜意的在湖邊散步,一個個眼睛裡閃着智慧的光芒。
有幾隻黑天鵝,甚至排成了一排,在岸邊臥着,那黑色的瞳孔裡倒影着兩個無比生動的剪影,似乎這些“看戲”的還分成了兩派,左邊的目光始終追隨着蘇寒,另一邊則是目光炯炯的勾着脖子看向自家老大。
“你說。”李強見自家男人並未落下風,也不着急了,黝黑黝黑的大臉不自在的抽搐着。
“那個,你是男是女啊!我不是說外表,你懂得!”
我小心翼翼地說着,腳下不着痕跡的向旁邊挪了兩步。
男人的高大的身軀忽然朝着我壓了下來,帶着那濃郁的血腥之氣,不似平時那種恐懼,而是一種從氣勢上奪人的壓力。
只是,那雙眼睛裡,爲何如此晶瑩?似乎銀光閃閃。
“安之啊,看不出來,你竟然如此懂我!”
一雙大手死死的拽着我,似乎在用力氣來表達着他心中的熱情。
我呆呆的看着他,不明白這哥們到底是怎麼了。
“我...”
“什麼都不用說,我錯怪你了,難怪你的行爲如此彪悍,不過沒關係,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我無語的看着他,那滾浪的淚花滴落在我手背,被他拉着的手,彷彿有千斤重一般,讓我不知所措。
爲何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呢?
“安之,你放心,我會幫你的!”見那邊兩個男人已經停止了活動,他忽然鬆開我的手,神秘兮兮的衝我眨眨眼,便作小鳥狀的湊到了他的男人面前。
南宮雲錯愕的看了我一眼,笑着身後摸了摸他家“夫人”的腦袋。
“好久沒有這麼舒爽了,不知蘇公子幾天用了幾成的力量?”
蘇寒眯着眼睛,從我兜裡摸出手絹擦着汗,粉色的脣瓣在陽光的照射下,像是被塗了一層蜂蜜,格外誘人:“不足2成吧。”
所有人都呆滯在原地,一臉懵逼的看着他。
我頭疼的揉了揉的自己的天陽穴,真不知道這人什麼時候能改改他毒舌的毛病。
原本鬆散愜意的氣氛在這一瞬間凝固,那些成“精”的動物一個個面露驚訝,各自凹着奇怪的造型。
“還好,比我想象之中要多了一成呢。”南宮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溫柔的臉龐洋溢着聖子的光芒,如同那迷路在人間的精靈。
“多謝蘇公子手下留情。”
“嗯。”蘇寒點了點頭,捏了捏我的臉蛋,瀟灑的洗漱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昨日驚人的食量嚇着了他們,早餐竟然有着十幾樣。
都用那奶白的小盤子盛着,十分誘人。
用過早餐,我在南宮雲的帶領下進入了所謂的龍組大本營。
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雄偉壯闊,只是在那大山深處的一個天然溶洞,到處是大自然賦予我們的能量力量,和各種奇異的光亮。
在那一個個造型奇特的器皿中一代又一代的延續下去,上面寫着火種一號,火種二號。
見我瞧得仔細,南宮雲刻意放慢了腳步,在一旁耐心的解釋着:“這都是已經滅絕的動物或者生物的留下的基因,一部分被送往國家的基因研究組織當作實驗樣本來研究,還有一部分則是留在這裡,也算是爲我們的文明保留着最初的火種吧。”
這便是我們最原始的進化狀態麼?
不是說基因只是數據,爲何是可見的?
“可是,我們現在是世界不是很平和,就算是真的有滅亡的那一天,整個藍星都沒有了,就算有着火種又有什麼用呢!”
南宮雲停下腳步,回頭注視着我,那雙狹長的眼睛在這昏暗的隧道中變得模糊,黑白交織的瞳孔宛如被雲層遮蓋的黑洞,看似平安美好,一個不留神就會被吸入那黑暗的深淵。
“安之,你相信神嗎?”
我想說不信,可是自己身邊發生的一切,無一例外不再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是有的,哪怕所謂的神,只是以另一個形態來維持生命。
“我信。”
南宮雲滿意的點了點頭,收留了那可怕的目光,拎着煤油燈繼續朝前走。
“我也是信的,所以,你要相信,我們的星球,是會有那樣力量出現的。”
煤油燈將他那纖瘦的身子拉的很長,折射在牆上的應影子張牙舞爪的做着奇怪的動作,我一度懷疑他是被什麼東西給附體了。
可是仔細想來,他都是龍組組長了,能給他下毒的,怕也只能是他最親近的人了。
沒走多久,一個小門就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之中。
他現實輸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示意我站在門口。
“這個是例行檢查,目的的是探測我們之中是否有叛徒,虹膜識別,就算是強大的易容術,也無法掩蓋把基因也換了吧?”他自嘲的笑了,像是對我說,可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看着他那副樣子,心裡如同被塞了一堆棉絮,總有些什麼東西堵在那裡,說不清,道不明。
“好了,我們到了,你站在那個臺子前面就行了,哦對了,記得把一滴血滴在上面,不然沒辦法形成令牌。”
我們走進那小門,裡面只有十幾平米。
並沒有想象中的複雜的陣法,和什麼高科技的產物。
只是地上有着一副八卦圖,中間刻着一條沉睡的巨龍,身上那一片片金黃色的鱗片,在沒有任何光芒的折射下,自己散發着光芒。
正對的牆上,有着一盞盞油燈,散發着那蓬勃的生機。
“這是長明燈,裡面都有一滴主人的心頭血,不爲別的,就爲了若有一天你出事的話,我們可以用別的方法找到你,不過這個自願,你也可以選擇不點。”南宮雲站在門口輕聲說着。
我低頭朝那一盞盞燈看去,有些的燭火已經岌岌可危的,不過有一天他倒是沒說錯,就是這是保密的,上面只有不規律的編號,並沒有名字。
“那我不點了吧。”
“可以。”
我背對着南宮雲,按照他的指示把血液滴入了面前一塊紅色的令牌之中,並未有什麼感覺,甚至連宣誓的話都沒有說。
他便已經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滿面含笑的看着我:“歡迎加入龍組,我們的新顧問。”
十隻手指相握,動作慢的像是在達成什麼古老的儀式一般。
他走上前,在一個奇怪的小屏幕上面不知道輸了些什麼,隨後把那染了血的令牌和一塊手錶塞給了我。
“這個是我們的標配,按理說,龍組的每個人都是要隨時帶着這手錶的,因爲這東西不僅可以有效的防監聽,裡面還配置了微型炸彈,威力不大,但是和人同歸於盡還是可以的。”
他說着,靈活的手指在那上面操作起來,藍色的水晶屏幕無聲的滑向兩邊,露出一格格的新的天地。
“這是...”
“這個就是微型炸彈,可以在瞬間爆炸,啓動的方式有兩種,一種直接捏碎,還有一種就是放在那裡,然後通過手錶操作,不過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用上,這炸掉的可不只是肉體。”
“好了,這是說明書,你可以回去慢慢看,你是榮譽顧問,一般我們是不會找你的,不過還是留個電話吧,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事情可以找我們。”
他說着,從那袍子裡摸出一支鋼筆,在我手心留下了一個電話。
迎上我不解的目光,只是笑了笑。
“我是你父親的朋友,他用三座福地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要讓你在儘可能不被打擾的情況下幸福。”
“所以這是我私人號碼。24小時爲你隨時待命。”
“我。”
“什麼都不比說,這是你們顧家應得的。”
他擡手打斷了我想要繼續的話,轉身進入到了那隧道之中。
來時覺得很無比漫長複雜的道路,回去只用了五分鐘,只是那隧道入口就沒那麼清靜了,密密麻麻的站了幾十個人。
一見我出來,便紛紛鞠躬。
“見過顧家長老。”
我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在封門的經歷,成了我人生中一筆彌足珍貴的記憶。
“你們好。”
“好了,看也看過了,都散了吧,那些打着想算卦的,去夫人那裡留下名字和生辰,算好之後自然會去通知你們。”
南宮雲擋在我身前,黑着臉呵退了衆人。
那些人有老有少,並不是全部都帶着善意。
不過我的本意也不是要交好所有人,便也沒當回事,反而是南宮雲,直到進屋之前都黑着一張臉,用只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道。
“這些人真是越來越沒規矩,真以爲現在中央那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不管了?天真!可笑!”
不過很快,他那眉心的愁雲就被眼前的一幕溫暖所取代了。
在那窗前,一個絕世的美男正拿着一根碧綠的玉簫演奏着空靈的歌聲,在他腿邊,黑臉大漢正坐在小馬紮上一臉癡醉,嘴角還掛着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