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沃力立刻接過電話,然後對韓懷義道:“查理,他希望能以你的方式向清廷租二百畝地。”
“給他。”香帥拍板:“但必須和新羅馬聯合開發。”
“謝謝。這樣我就好交差了。”
得知這是張之洞的承諾,電話那頭的安徒生喜笑顏開。
這時韓懷義接過電話對他說:“如果有一個英軍對我的人開槍,就扣你十畝地。”
“我會盡力。”安徒生說。
但韓懷義不會給他任何狡猾的餘地:“不,這是條件,如果扣的地不夠了,那麼我將捐一畝地作爲你的墓地。”
“然後你呢!你敢。。。”安徒生一聽急眼了。
韓懷義毫不在意的道:“你能抓到我嗎?想想吧,你如果三心二意,你的老婆下個月就會在別的男人懷裡,你的子女每年只會看你一次。。。做到你要做到的,你纔是我的朋友,纔有資格分享鉅萬的利益,屁都沒有做呢,你就已經得到了二百畝的地的好處,你還要嗶嗶?”
他忽然吼了起來:“你特麼是在藉機勒索和挑釁我嗎?你只要敢再提任何條件,我就讓公共租界片瓦不留!老子看你和英國方面怎麼交差!”
這簡直是個瘋子,好處到手的安徒生完全不想再得寸進尺了。
他軟了,他道:“好吧,查理,我知道了,我會做到的。”
韓懷義的聲音又平和下去:“那就合作愉快,領事先生,以及新羅馬公共租界聯合開發公司的百分之十的股東先生。”
“百分之十?”
“那百分之五。”
“不不不,百分之十。”
“OK。”韓懷義放下電話後沒事人的說:“這個趁火打劫的雜.碎,如果有任何意外我一個子兒都不會給他。”
衆人見他喝斥安徒生的蠻狠霸道的嘴臉都無語。
但也覺得痛快。
四天了,韓懷義發動各種關係,將局勢營造於此後終於露出了真正的殺機。
他藉機獲得了法租界首席華董的職務,和獨立商團的權力,將安保公司的武裝真正意義上的合法化了,在行動之前。
費沃力等人當然不會拒絕,但韓懷義選擇的時間使得其他各界對此也沒了意見。
因爲此時此刻正是法租界聯合清廷,萬衆一心和德維門算總賬的時候。
英國力量是強大的,但新羅馬商政集團已經能和他們在遠東分庭抗禮。
這是因爲新羅馬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遍佈了整個上海,以及謝苗那一千條指哪兒打哪兒的槍。
當然,兄弟會的政治背書是一切的合法前提。
兩年。
韓懷義已經能在遠東對抗一個曾號稱日不落的帝國勢力。
旁觀的亨利福特和寇蒂斯忽然覺得,成爲查理的兄弟是件刺激的事。
這樣的傢伙去了美國會怎樣呢?
如果早點認識他,汽車協會的那些混蛋應該要對我收斂很多的吧?福特心想。
維克多當晚就去了列剋星敦號上,和他同行的還有亨利福特和寇蒂斯。
英國人吃飽了撐的纔敢對列剋星敦號開炮。
加上這三尊大神,列剋星敦卻敢在航道上和他們發生可怕的碰撞事故。
至於修斯特已經做好了退役準備,反正他找到下家了,再說紐約州的石匠同志難道會爲難亨利嗎?
完成這些安排的韓懷義卻和香帥還有袁慰亭開始悠閒的喝茶。
“懷義啊,有你,揚眉吐氣啊。”香帥說的是真心話,韓懷義罵安徒生的那句話太霸氣了。
公共租界片瓦不留!
袁慰亭也道:“韓老弟的英武絕倫真是袁某人生平僅見。”
“兩位擡舉了,時勢造就,要是英國人自己團結一心的話,我也無能無力的。”
魚兒在邊上忽然擔心的說:“少爺你可得小心些。”
香帥主動爲她解憂:“魚兒放心,我觀那些白俄對他忠誠不二,再說德維門就算鋌而走險也不是他的對手,當然了,懷義你還是需要注意一些的。”
“我知道了。”
香帥隨即和韓懷義道:“處理完此事,老夫和袁大人都要回去了,我們下次再見只怕要等你從美國回來了。”
“香帥和袁大人爲何不上書朝廷,隨五大臣出國考察,我讓西洋那邊發來邀請函指名請讓你們去就是。”韓懷義忽然突發奇想,但是他帶上袁慰亭只是爲了照顧他的面子。
香帥卻搖頭:“懷義,此事萬萬不能。”
“爲何?”
“五大臣出去不是爲商,是爲政,君主立憲。”袁慰亭解釋道,韓懷義恍然,滿人花式自嗨的事香帥當然不要參合爲好。
他不由笑了:“那就等明年開春。”
“行。無事的話再說。”香帥呵呵着,明年的事誰知道呢,不過有這猢猻的地方就是他想去就去的地方,這種感覺很不錯。
夜漸漸深了,韓懷義等博斯曼送來公董任命書就和魚兒回了家。
回到室內,他透過書房的窗戶看着張之洞臥室的燈熄滅後,韓懷義忽然問魚兒:“你說老頭子知道不知道我要綁他的事?”
他和魚兒解釋了下,他擔心清廷對香帥不利,準備綁了香帥回來養老的想法。
魚兒想了想,說:“香帥估計會半推半就吧。”
就像你那樣嗎,韓懷義就來神了:“走,給我看看這個詞到底怎麼做呢。”
魚兒懵逼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她趕緊抵抗,然後果然半推半就起來。
韓懷義一動一動的,忙裡偷閒他還好意思評價人家:“果然很形象啊。”
等魚兒疲倦的睡去後,他卻在黑夜裡睜大着眼,心想着明天的事情。
這會兒德維門也沒睡着。
他陰冷的看着窗外的那些中國人,然後驅車衝去醫院叫醒了貝恩。
“這種事不能我自己承擔,我必須要你簽署命令。”德維門毫不客氣的對貝恩道。
他和他沒有任何的交情,過去的友誼已經隨着貝恩一次次的利用耗盡了。
所以他態度冷漠而生硬。
貝恩譏諷的看着他:“你還有退路嗎?”
“我是沒有,但我畢竟還活的好好的,所以如果你不簽字的話,那麼我大不了辭職好了。”德維門再度展現了自己的無賴態度,貝恩艱難的一笑:“拿來,我籤。”
“哦?”
“看看我的樣子,正因爲如此我比你還不在乎,最後給你個忠告,安徒生也不可信任!”
“在上海,誰能信任誰?”德維門聳聳肩:“也許他和韓查理都達成協議了,但我也不在乎,看看我的名聲,我會讓你滿意的,作爲命令的執行者。”
然後他壓低了嗓子:“我還會把火燒到安徒生的頭上。你們這些雜.碎我一個都不放過。”
貝恩忽然聲嘶力竭的大笑起來,因爲這正是他希望的,反正他已經只有這點追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