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百航已經在城中布好了計謀,就等着敵人鑽進來。果然,敵人正如自己預料的一般無二,正好直衝衝的進了南京城,韓百航的計謀已經完成了一半。
韓百航的這出空城計,就是要來一個以多打少,分而殲之,可是盧香亭和謝鴻勳兩位師長,還沉浸在自己升官發財的美夢中,絲毫沒有察覺。這正是韓百航想要的。
盧香亭與謝鴻勳兩位師長正在派兵佔據南京城中的重要據點,可是忽然一聲槍響,打破了這和諧的氣氛。
哪裡打的槍?誰打的槍?對方在打誰?這幾個問題在盧香亭師長和謝鴻勳師長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兩人一邊指揮部下四處探查一邊一邊考慮這問題。就在兩人派兵朝着槍聲響起方向慢慢摸過去的時候,在朝天宮附近也響起了槍聲,這下不由得兩人心中有些緊張,難道奉軍還在城中?盧香亭與謝鴻勳二人互相對視了一
眼,難道對方真的這麼大的膽子?兩人雖說也是心有餘悸,但是前面已經收到了情報,畢竟奉軍這時候已經損失殆盡,就算這城中有幾個奉軍,那也是殘兵敗將,自己這時候衝過去把他們一網打盡,到時
候回去也能夠給孫傳芳將軍一個交代,要不到時候空手回去,也不好請功不是?
兩人嘿嘿一笑,正好,這時候還正有奉軍的殘兵送上門來,不要白不要!
盧香亭師長這時候興致不錯,向着謝鴻勳師長道:“老謝,敢不敢跟老哥打個賭?”
那謝鴻勳師長笑道:“哦?盧大哥要打什麼賭,說出來聽聽?”
盧香亭道:“咱們就比誰抓的奉軍多,咱們倆就各自帶領着自己的部隊兵分兩路,誰抓到的奉軍殘兵多,就算誰贏,怎麼樣?賭一萬大洋,敢不敢?”一萬大洋對於謝鴻勳來說,說小意思也不是小意思,但怎麼也算得上中等意思,但是這一萬大洋不要緊,要緊的是是他堂堂一師之長的面子,到時候盧香亭手底下的士兵
到處出去胡咧咧,說自己怕輸不敢打賭,豈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謝鴻勳哈哈一笑道:“怎麼,老哥難得有這樣的興致,那我可就是舍財陪君子,不管怎樣也要讓盧老哥盡興不是,我賭了!”
“哈哈,好,兄弟你也是個爽快人,那就這樣說定了,老哥先行一步了,祝你好運了!”盧香亭說着,翻身上馬,朝着謝鴻勳抱了抱拳,率領着自己的一個師先走一步。謝鴻勳也不甘示弱,連忙着急自己的隊伍上馬前行,恐怕對方搶了一個先一樣,對他來說在,這次打賭,爭的不是那區區一萬大洋,而是功勞,更加是面子,因此,不管
怎麼說,他都必須贏了盧香亭。其實兩人不知道,他們的這些行爲,被韓百航完完全全的看在眼裡,這樣的局面,正是韓百航刻意爲之的。他之所以派人在兩處正好相反方向的地方開槍,就是爲了將對
方合併在一處的人馬分散開了,只有這樣,他纔有機會各個擊破。這下正好,不用他費盡心機的勾引,這兩人反倒意氣用事打起了賭,真的是得來全不費功夫,這也正好合了韓百航的心意,只有他們越不團結,自己計劃成功的可能性就
越大。
話說盧香亭與謝鴻勳兩人分散開來,帥兵前進,只聽見前面的槍聲越來越近,盧香亭師長從馬上下來,命令部隊快速前進包圍前面的敵人。
衆人不敢違抗命令,用最快的速度一路前進,可是過了半天他們才發現,不論他們速度多快,槍聲總是在自己的前方。
盧香亭也覺得納悶,難道對方的殘兵跑的這麼快?怎麼自己始終總是追不上對方的槍聲呢?明明聽着就在前方,可是等他們到了之後,卻什麼都沒有。可是不管怎麼樣,自己必須抓住這些殘兵敗將,盧香亭心裡想着,自己可不能輸給謝鴻勳,這個賭約是自己提出來的,自己要是再輸了,那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儘管
知道前面的槍聲有蹊蹺,但是他還是不管不顧的向前衝過去,畢竟自己有着一個師的兵力,難道還怕這幾個人不成?主意打定,盧香亭盧師長一咬牙一跺腳,給我追!等到盧香亭回頭時,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帥兵追出了六七里路,已經遠遠的把自己的大部隊甩在了後面,只有少數的幾個
騎兵和一兩個營跑得快的士兵,後面的部隊要想趕上來,怕是還等需要個十來分鐘。這時候才感覺到不對了,自己可是有馬匹的,對方若是隻有幾個殘兵敗將,怎麼可能一直比自己跑得快?更加奇怪的是,對方一直在開槍,可是卻沒有一槍是朝着自己放
的,這槍聲似乎就是專門爲了引誘自己上鉤的!
想到這裡,盧香亭的後背出了一身冷汗,他多年征戰沙場的經驗告訴他:有詐!可是這個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埋伏在附近的韓百航的部隊從四面八方衝了過來,一時間槍聲大作,而跟着盧香亭的,只有一兩個營的兵力,兵力根本不成正比。
只是短短的一個照面,盧香亭的兵力就被削弱了一半,只剩下不到一個營的兵力在苦苦支撐。可是韓百航的部隊足足有一個旅啊,而且還是高洪義帶隊,他的戰法講究的就是快戰快決,面對敵人的一瞬間,他就爆發出了自己部隊全部的火力,一點也沒有保留,全
部射向了敵人。
看着四面衝過來的敵人,盧香亭已經有些麻木,他知道,自己大意了!
他太過自負了,也太過相信自己的判斷了,其實在追不到對方槍聲的時候,他就已經應該停了下來,可是他沒有,自己可是有一萬兵馬啊,難道還怕他區區幾個殘兵?
一萬兵馬啊,可是這個時候能夠救他盧香亭的,一個人都沒有!他緩緩地舉起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