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 見血

民國時期,許多藝術都呈現出空前繁榮的景象。

不說京劇、越劇、川劇、豫劇、徽劇、梆子、相聲、大鼓等傳統戲曲藝術,就說這繪畫行當,也迎來發展的黃金時期。

全國各地,涌現出數百上千個美術團體,像北平的中國畫學研究會、湖社畫會,上海的上海書畫研究會、東方畫會、天馬會,嶺南的清遊會、競美美術會、國畫研究會等等。

天津的綠渠畫會,在京津地區都很有名氣,出了許多國畫大師和漫畫大家。而綠渠畫會的主要創始人,正是如今的國黨間諜、未來的國黨天津黨部書記蘇吉亨。

12月28日,蘇吉亨個人畫展在天津法租界隆重開幕。

“昌泰兄(蘇吉亨),恭喜恭喜啊!”孫小夢抱拳祝賀。

蘇吉亨高興地拉着孫小夢說:“小師叔,快請進,多謝您能來賞臉!”

孫小夢是天津有名的國畫大家,他跟蘇吉亨一樣,都授業於陳師曾。但陳師曾屬於代師(吳昌碩)收徒,嚴格按輩分來講,蘇吉亨比孫小夢矮了一輩。

後來的國畫大師孫功、於墨丁等人,都是孫小夢的徒弟。

孫小夢進去以後,國畫大家趙鬆聲也走過來,抱拳道:“昌泰兄,恭喜!”

蘇吉亨連忙說:“元濤兄,慚愧!在下習藝不精,還請兄長雅正。”

“哈哈,昌泰兄可別謙虛。”趙鬆聲笑着拍蘇吉亨的肩膀。

緊接着,孟乃立、周維善、李珊島、陳緣督、陸文鬱等人紛紛前來,都有平津兩地的畫壇知名人物。其中周維善還是漫畫家,經常在報刊雜誌畫一些諷刺、生活漫畫。

婉容坐着小轎車前來,微笑道:“蘇先生,恭喜恭喜!”

“郭小姐,你……你也來了啊。”蘇吉亨看到婉容非常吃驚,他還以爲自己傳出去的消息沒有送到。

方漸舟突然從裡面的展廳走出,熱情地說:“您就是郭小姐吧,我非常喜歡你的《三毛流浪記》,畫得實在太好了!”

婉容笑言:“哪裡,承蒙錯愛。”

……

畫展這邊熱鬧非凡,對面小洋樓的二樓窗戶,卻有一支望遠鏡從窗簾縫裡透出。

鄭證因用望遠鏡窺探了半天,回頭對周赫煊說:“這邊很正常,沒有發現可疑人物,對方應該是想從後門劫人離開。”

“那就要拜託薛顛他們了。”周赫煊說。

鄭證因問道:“要不,我也去那邊幫忙?”

“別,按照原定的計劃行事。你們負責守住正門,防止有意外發生。”周赫煊連忙阻止。

由於是在法租界,因此不管是川島芳子,還是周赫煊這邊,都不敢大張旗鼓地搞事情。手槍這種火器玩意兒,能不用最好別用,免得招來租界巡捕把事情鬧大。

周赫煊請來了十多個天津國術館的老師和學生,還有幾十個青幫混混,對付日本特務應該綽綽有餘。萬一事有不妥,還有人負責吹哨子喊巡捕幫忙,巡捕房那邊都已經打點好了。

……

後門,背街。

薛顛戴着頂帽子正在啃甘蔗,他一雙眼睛隨意亂瞟,很快就鎖定了街邊停放的一輛小轎車。

趙道新快步來到薛顛身邊,低聲道:“師叔,展廳裡有四個人不對勁。他們明着在看畫,卻一直暗中跟隨婉容小姐。”

趙道新屬於武術天才,他只學武三個月,就擊敗了天津數名高手,轟動津門武林,未來將會成長爲我國頂尖的武術家。

薛顛吩咐說:“盯緊他們,別打草驚蛇,一個個慢慢放倒。”

“好嘞!”趙道新極爲興奮,他年輕熱血,就喜歡玩這種刺激的遊戲。

趙道新悄悄地返回展廳,薛顛卻自言自語道:“不對啊。日本人既然想把人劫走,應該把畫展辦在日租界纔對,法租界這邊太礙手礙腳了!”

薛顛啃着甘蔗,不着痕跡地慢慢溜達,雙眼猶如激光掃描般窺視着整條街巷。

來到一個賣糖人的攤位,薛顛問:“有什麼發現沒?”

“就那輛小轎車可疑。”攤販說。

“他x的,你這破糖人居然要五個大字兒,老子不買了!”薛顛罵罵咧咧的離開。

薛顛繼續往前走,很快就讓他發現不對勁——小洋樓共有兩扇後門,其中一扇後門的外邊設了個賭攤,十多個閒漢正吆五喝六的在賭錢。

“賭牌九啊?我也來試試。”薛顛湊過去說。

攤主不耐煩道:“去去去,別來搗亂,沒位子了。”

薛顛笑嘻嘻道:“那我看看。”

幾個賭徒悄悄交流眼神,其中一個努努嘴,另一個眨眼會意。後者猛拍牌九,大罵道:“草,又輸了!”他轉身怒視薛顛,罵道:“快滾一邊去,別觸大爺黴頭!”

“嘿,你輸了還怨我?老子還懶得看呢。”薛顛沒好氣地退後說,眼睛卻掃到賭攤下面的下水道蓋子。

天津老城區是沒有下水道的,日租界也沒有,只能依靠明溝來排水,各種髒亂差。但在法租界、英租界和德租界,卻有下水道的存在,完全可以悄悄把人帶走。

薛顛走到擦鞋攤,對一個正在擦鞋的客人說:“看看那排水道通向哪兒,當心別被發現。”

擦鞋的客人付錢離開,很快找到兩個下水道井蓋,其中一個蓋子旁邊果然停着車。

得到消息的薛顛掏出懷錶,下令道:“五分鐘後,一起動手!”

那個賭攤外面很快涌來一羣青幫混混,直接把攤子掀翻:“媽的,敢在老子的地盤上設局,你們有拜過碼頭嗎?給我打!”

轉眼間,那些賭客便和青幫混混打起來,而遠處負責巡邏的華捕根本視而不見。

下水道蓋旁邊負責接應的人,則遇到薛顛這個殺神。薛瘋子叼着根紙菸,拍打車門道:“老兄,麻煩借個火。”

“沒有,你找別人吧。”司機不耐煩地說。

“都是男人,出門哪有不帶火的,”薛顛笑着催促,“快點,快點!”

司機鬱悶地掏出一盒火柴,遞出車窗說:“點完火趕緊走。”

“我要是不走呢?”

薛顛猛地抓住司機的手腕,用力往外一拖,操着一把匕首猛戳過去,瞬間對方的喉嚨就多出個血洞。

坐後排的是個日本人,見勢不妙連忙掏槍,慌亂之下連日語都蹦出來了:“八嘎!”

薛顛在對方掏槍的時候,就已經飛快打開後側車門,把手中匕首當成飛刀射出。日本人下意識地擡臂格擋,小臂頓時被飛來的匕首扎中。

薛顛藉着這個空檔,直接撲到車內,跟那日本人扭抱在一起。僅僅數秒鐘時間,日本人就不再動彈,左胸插着把只剩刀柄露在外邊的匕首。

而在展廳那邊,趙道新猛推一個看畫展的“觀衆”,大罵道:“孃的,你眼睛瞎啊!踩我腳了!”

“你搞錯了吧。”對方鬱悶道。

“錯你娘個鬼!”趙道新猛地揮拳砸去。

這一擊又快又狠,正中對方太陽穴,兩眼翻白直接暈倒過去。

“幹什麼?”那人的同伴連忙過來。

趙道新的師兄弟也跑來幫忙,雙方頓時混戰一團,把展廳內的其他人嚇得尖叫連連。

突然有人畫家大喊:“殺人啦!”

卻是雙方動了刀子,趙道新他們這邊人多,而且全是武術高手,持刀亂捅把對方全部捅死捅慘。

放翻敵人以後,趙道新師兄弟幾個趁亂逃跑,混在人羣裡面很快就不見蹤影。

事後統計,日本特務和漢奸共死亡九人、重傷四人,可惜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到川島芳子的蹤影,那個叫方漸舟的日本老特務也消失不見。

周赫煊對此深表惋惜,不過想想也正常,川島芳子根本用不着親自動手,她只要躲在幕後策劃即可。

爲了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第二天《大公報》便刊登婉容的離婚聲明。

至於川島芳子,此刻正躲在日租界裡,把周赫煊恨得牙癢癢。只不過,川島芳子沒時間跟周赫煊慢慢耗,她剛接到新任務——前往上海搞事,搞得越大越好,把各國的焦點從東北轉移到上海去。

倒是婉容的離婚聲明,引得全國一片輿論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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