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狗開始的時候沒什麼感覺,畢竟一隻步槍加上一塊磚頭,充其量也就十幾斤中,對於從小幹農活的他還真不是什麼事。
慢慢的發覺手臂手腕都有些酸了,接下來越來越酸,想要調整一下姿勢,背上就捱了一鞭子,孫烏鴉還在傍邊親切的問:
“需不需要休息啊,要不先整點綠豆湯?”
緊接着魏三狗感覺好像有螞蟻在自己的身上爬,爬啊爬的,癢得不行,過來一會之後,好像這些螞蟻開始咬人了,先是感覺有一隻,慢慢的,兩隻,三隻。。。。。。好像一羣螞蟻在自己的身上又爬又咬。
漸漸的,魏三狗感覺疼痛感越來越劇烈,已經像針扎一樣了,手臂上的肌肉隨着痛感一下下的抽搐。
感覺像針扎的地方越來越多,甚至讓人有一種撕裂式的疼痛感。。。。。。
真的很想放棄了,就像孫烏鴉說的那樣,就裝一下,自己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到樹蔭下去休息和涼茶了,不過看到前面也是兩腿像篩糠一樣的陳煊陳大帥如今還在堅持,自己說什麼也裝不下去。
陳大帥的手臂已經沒有開始時候的那麼細嫩白皙了,魏三狗很想不通,像陳煊這樣的有錢人爲什麼還要拎着腦袋鬧革命。
鬧革命也就算了,自己進入北伐軍以後,甚至見過大帥帶頭衝鋒,而今還陪着大家在這裡受罪,是實話,三狗就沒見過這麼傻的人,要是自己這麼有錢,還鬧個球的革命,吃住有人服侍,每天摟着三五個粉頭睏覺,哪裡會來遭這個洋罪!
但是雖然知道陳煊傻,三狗還是很感激陳煊的,因爲大帥出錢將他們的家人接到了南洋,家裡人如今有肉吃有大房子住,幾輩人哪裡享過這樣的福!
所以雖然知道大帥傻氣,但是他也不準備跟別人分享這個事實,因爲他知道,來南洋的這些人,基本就沒有不感激大帥的,他們有可能會恨孫烏鴉,有可能會討厭葉仲裕。
但是沒有人敢說大帥一個不字,只要聽到說大帥的不好,在南洋華人這個圈子裡鐵定被揍個臭死,指不定還會丟命,父母肯定也會用大棍子把自己抽出家門。
“噓——”
訓練的哨聲終於響起,場上站立着的已經只有10幾個人了,魏三狗的腿、手臂早就麻木掉了,但是看到大帥皺着眉頭在活動手腳,嘴角時不時的扯了一下,團長也是堅持到最後的。
三狗學着伸展手腳,撕裂般的痛感又瞬間傳來。
“活動一下,站到訓練結束的每人加兩分!中途倒下的每人減兩分!”
孫烏鴉終於說了一句魏三狗喜歡聽的話了,行動隊的訓練是積分制的,總分100,訓練的好的加分,不好的減分,100分扣完自己回去,不服從管教的不管你有多少分,直接回家,甚至連回原隊伍的資格也沒有。
纔開始三天,三狗的分數已經只有90了,據說要訓練半年,這半年下來,自己還剩幾個分,所以三狗如今格外的珍惜自己的分數。
“準備回去吃飯,列隊,跑步前進!”
吃過飯是1個小時的午休時間。
今天下午一開始是三天一次游泳訓練,衣服鞋子都是不能脫的,就這樣負重跑步到山下的河邊,跳進河裡游到對岸,不允許上岸又游回來,來來回回30次。
河面上的船裡有衛生隊的人,隨時準備下河救人。
游泳完跑步回來後,是熟悉槍械和學開車,和5公里的負重跑步相比,魏三狗更願意選擇跑步,一把槍整個拆散,你得牢記那些拗口的零件名稱以及各種難記的參數,一個不對又是一鞭子下來了,還必須學會如何如何裝回去,如何保養槍支,然後纔是200米的匍匐前進接着射擊。
至於學車,別以爲容易了,教官們壓根就先不教你怎麼開車,而是教你熟悉汽車配件,判斷汽車的毛病以及汽車的原理,三狗感覺自己很想死,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最後還是被扣了3分。
至於晚上能不能休息,三狗三天前就不做這個夢了,晚上先是熟記白天的內容,然後就是戰術知識學習。
到了8點,開始寫一陣天的總結。
夜間的突襲訓練也是少不了的,陳煊基本把從電視上學習的那些門道都在這些兄弟的身上使用了一遍,至於弟兄們要罵,就罵那些該死的編劇吧。
陳煊鴕鳥般的想着。
但是因爲陳煊要求自己也參加各項訓練,所以他想出來的這些道道也都一一全部施加到自己的身上,孫志恆可不會告訴他什麼時候要訓練什麼科目的,這也算又一次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這一天是陳煊最感興趣的一天,當然,如果不參加訓練那就完美了。
這是一次野外生存訓練,隊員們分成五個人一組,帶上兩餐乾糧,一把匕首一張地圖和一顆信號彈就出發了,爲避免意外,帶上了槍支,但是沒有生命危險槍支是絕不允許使用的,加起來負重也有20公斤了。
而且不管你遇到什麼風險,一粒子彈一分,你要是回來100發子彈打沒了,也沒其他可說,自己收拾收拾準備下山吧。
整個演習時間定爲三天,若三天內沒有達到目的地,也是淘汰的命
魏三狗也被分到一個五人小組,組長是一個山東大漢叫谷滿囤,力大無窮,練得一手好拳腳,剩下的三人分別是江西的石永,福建的李連興李連達兄弟。
五人並不急於行進,而是老老實實的研究發到手的地圖,直到把每一條道路都熟記於心,又分配好各自的任務,這纔打好揹包向前行軍。
魏三狗在整個隊裡爬山涉水的能力都是屬於頂尖的,所以探路的任務就交給他了,谷滿囤近戰能力極強,所以在中間負責接應,李連興李連達兄弟讀書較多,腦子也靈活,所以每天的行進計劃就交給他們哥倆了,石永是神槍手,負責斷後。
“煊哥,要是他們知道你給他們換了假地圖,你才他們會怎麼想?”
陳煊、孫志恆、陳瑞卿這次也跟兩名教官組成了一個小組,至於掌控全局的事情,就交給孫志恆在南洋部隊的副手褚國興,當然,原則上來說他們也算是作弊了,因爲地圖的事情他們是知道的。
“一個優秀的特種兵,必須學會應對各種突發狀況,如果沒有地圖就找不到目的地,那他們也算不上是真正的特種兵了!”
陳煊邊走邊回答道。
“可是他們才訓練了半個月啊?”
“半個月怎麼了,我發現我已經大大的低估了他們,這批人身體素質都不錯,大多都是農村長大的,挨餓受凍是家常便飯,爬山涉水也不在話下,我們加大了訓練力度他們不也跟上了嗎,所以這次行動最主要考覈的,還是他們的應變能力!”
“怎麼說都是你有理,你編了那麼多無恥的招數讓我來折磨他們,如今我孫烏鴉的名聲也打出去了,你自己卻去做好人,早晚我要把這事說出去,讓你也嚐嚐半夜被人潑冷水的滋味!”
陳煊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如今的孫志恆可真是招人恨那,有幾次回到宿舍發現自己的牀都是溼透了的,壓根沒法睡,只能打地鋪,後來才發現是吳起推薦來的一個飛賊乾的,這小子觀察細微又心思縝密。
先是觀察每天孫志恆的作息時間,然後到了晚上再偷偷流到孫志恆的房間,用細鐵絲打開房門,又在孫志恆的牀上倒了一盆水,之後又偷偷溜回去了,而且每次都是自己一個人獨立完成的。
要不是他太貪心幹了3次,也不會被守株待兔的孫志恆抓住,雖然被揍了一頓,也扣了5分,但是他其實已經被行動隊預定了。
這次行動的總里程爲300裡,也就是說隊員們不但要自己找路,而且每天的行軍不能低於一百里,路上還得自己找吃的,那兩頓乾糧最多夠用一天。
陳煊他們的計劃是第一天成體力好儘量多走,同時遇到什麼山雞野兔之內的也可以打下來先儲存,由於不能用槍,所以五人現場取材做了一把弓,讓孫志恆使用。
陳煊削了一根木頭,把匕首綁上去,做了一個簡單的魚叉,這個山區人少,所以小河小溪裡的魚倒是挺多,而且挺肥碩的,讓陳煊捕了好幾條,做熟是不用想了,五人就吃了一頓全天然的生魚片。
第一天,五人行進了120裡左右,實在走不動才停下來,孫志恆他們才發現自己想簡單了,路上是碰到不少野雞野兔,但是就是射不中,五人都是城市出身的大少爺,哪會使用什麼弓箭。
五人挨個設了好幾只箭,連根雞毛都沒射着,弓到是拉壞了幾把,都是重新做的,然而沒什麼鳥用,好在南洋這邊河流不少,抓了一些魚纔不至於餓肚子。
重新五人選了一片小平地作爲紮營的地方,安排了上下半夜的崗哨,行軍被子一蓋就昏昏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