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之絕代商女
師哥齊子痕,已經被她召回,有用之才,她是一定會想方設法利用的,當年師哥的過目不忘,她可是領教過的。
齊子痕望了凌璧君一眼,說,“師妹,你當真想好了,要親自前去?要不要我陪着一起?”
凌璧君搖頭。
齊子痕見她心已定,便轉身去安排一切。
這幾日的相處,兩人也算是有了僱主與被僱者的默契,齊子痕天性細緻,什麼事都做的很好,凌璧君讓他當了賬薄房總管。
凌璧君只帶了一個隨身小廝,來到了楚雲天府上。
如果說凌府是蘇州小調,情趣盎然,行雲流水,清雅小資,那楚府就是財氣逼人,金碧輝煌!
處處透着富貴!
亮瞎了凌璧君的眼。
她極其討厭這樣的地方。
強忍着心頭的不快,疾走幾步,恨不得一腳買進廳內,說完了話便走,可,即便內心再反感,臉上也得容納。
畢竟,她是來做生意的,不是來挑毛病的。
“哎呀,稀客稀客呀,凌家千金大小姐今日不是開張嗎,怎麼有閒情逸致跑到鄙人寒舍來了?”
楚雲天聲音洪亮,威嚴中透着一股……酸味……
凌璧君臉上一綻,便放心了。
頭次見面,酸味隱在話語之間。
這種人還是很容易對付的。
怕就怕是那種看不出表情,心緒的人,纔是危險人物。
“楚老爺,賀喜賀喜!”凌璧君也不急着回他,偏反之來,先給他賀喜。
楚雲飛果然上當,臉色一濃,眉頭不解,“老夫不知……凌大小姐爲何給老夫賀喜哪?”
凌璧君搖着合扇,清然一笑,“楚老爺,今日晚輩來,帶了一件薄禮和一件厚禮,楚老爺憑空多出兩件寶貝,難道不應該賀喜麼?”
楚雲飛先是一愣,而後,仰天大笑,“雖然楚某家財萬貫,珍奇上千,不過,聽凌大小姐這麼一說,倒有了幾分興致,大小姐不妨說來,是何寶貝?”
凌璧君一擡手,對着身後小廝說,“拿那件紫色錦盒來!”
紫氣東來,甚好。
楚雲天雖愛財,卻對物件上很是講究,凌璧君早就查看過了,他年輕時候迷過一段時間的詩詞,雖學術無成,沒有文學造詣,不過始終是識得幾味不上道的意境。
凌璧君將錦盒遞到楚雲天手上。
他打開盒子,一柄墨綠色玉質菸斗!
頓時喜上眉梢,容光煥然。
摸縷着青鬍子,笑道,“凌大小姐,何以知道爲夫喜歡收藏菸斗?”
這還用問,當然是四處打聽啦,他怎知,凌璧君可是從小就最會打聽消息的。
投其所好,雖然是最老套的取悅,可是不得不說,卻也是最管用的。
設身處地的細想一下,若是你這幾天正想要一枚金色雕花鐲子,恰巧的,就有人給你打着精美包裝恭恭敬敬的送來了,你能不高興?
“高貴之人總是喜愛高貴之物,這菸斗是近些年西洋盛行的,這麼前衛新潮的玩意,像楚老爺這樣曲高和寡的人物,肯定喜歡!”
凌璧君剛說完這番話,楚雲天瞧向她的神情就變了幾分。
這丫頭,小小年紀,竟如此能說會道。
比她那個死呆笨的老爹,可強多了!
“紅梅!給凌大小姐斟茶!”楚雲天聲音威嚴。
“凌大小姐,這第一份禮,老夫就收下了!第二份禮嘛……”他踟躕說,“我看就不必拿出來了吧……”
凌璧君心裡咯噔一跳,不愧是老油條,看來他已經猜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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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動聲色,嘴角微動,“楚老爺,您還真就用詞不當了,晚輩這第二件禮物可是不用‘拿’的。”
“哦?天下竟有這樣的禮?”楚老爺知道,這就要開始過招了。
“楚老爺,據晚輩所知,您這楚天府都快溢了吧?”凌璧君看了看四周的富麗堂皇,說。
楚雲天先是一愣,繼而一笑,“滿,才能溢。”
“哈哈,楚老爺,溢出來的太多,流到了大街上,那可就不是您楚家人的了,有可能就是別人家的嘍!”
楚雲天臉色變差。
旁邊管家對着凌璧君厲聲喝道,“大膽!敢在老爺面前放肆!來人,送……”
“咳咳——”楚雲天有意咳了幾聲。
凌璧君心裡竊喜,她知道她已經扳回一成了。
楚雲天這些年賺的錢足以買下蘇州城很多商家的店鋪了,但是別忘了,這蘇州城裡最大的錢莊是凌家的鴻興錢莊,其他那些小錢莊都是些小本買賣,根本存放不了多少錢,就算存了,也沒有多大的保障。
楚雲天跟凌家不合,自然不願意將錢財存放到鴻興錢莊,因此,楚家的財產不是散落在各個小錢莊,就是存放在自家的小金庫裡。
而且,楚家在全國各地都有生意,不利用鴻興錢莊的便利,每次銀兩交換的時候,攜帶都非常困難,這無形中增添了很多的人力物力損失。
這一點,楚雲天心知肚明。
但他就是不願意向凌家屈服。
可以說,他從未想過今日凌璧君會親自來府上。
今天可是她凌晨錢莊的開張大吉之日。
“怎樣?楚老爺,想必我不多說,這其中的道理您也明瞭吧?”凌璧君看向楚雲天,“生意場上,您是老前輩了,我這個晚輩實在是沒有任何說話的資格,璧君此番前來,就是來給楚老爺您送禮的,這第一件禮已經送了,第二件嗎,全看您接不接受了?”
楚雲天哈哈大笑三聲,對着管家道,“備車!去凌晨錢莊!”
楚雲天的車甚是豪華,只要是蘇州城的人,沒人不認識他那輛雕金砌玉的馬車。
“老爺,怎麼走?”管家在問路線。
“從鬧市上過!哪裡熱鬧從哪走!”楚雲天笑道,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凌璧君旁邊的小廝輕聲說道,“大小姐,他這是明白着給咱們難堪嘛,他這樣做無非就是想讓世人看看,不是他自己要加入咱們凌晨錢莊的,而是大小姐親自上門請他的,真是老奸巨猾!”
凌璧君輕笑,“你也看出來了?哼哼……咱們……”
凌璧君小聲吩咐着小廝……
小廝聽了凌璧君的話,喜的直咧嘴,嘹亮的道了聲,“好嘞。”
這邊剛商量好,那邊楚雲天就叫道,“凌大小姐,來,過來,聽說凌大小姐做什麼都是一流的,想必趕車也很在行吧,來來來,爲楚某趕一回車,不介意吧?”
凌璧君輕笑着走過來,牽過馬繮繩,騰的一下就上了車,“楚老爺的消息未免也有些太靈通了吧,是哪個混犢子說晚輩會趕車的,簡直就是胡說八道!璧君早些年的時候只趕過驢車,車上都是些不值錢的豬呀貓呀狗呀的,何曾拉過您這麼尊貴的人物?”
楚雲天喜笑顏開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這話貌似不純淨吧,可是等他反應過來,凌璧君早就換到下一個話題上去了。
楚雲天覺得跟這個丫頭擡槓實在佔不到便宜,索性把簾子一拉,坐在轎子裡,不出聲了。
他心想,“反正任你巧舌如簧,別人也聽不見,別人只看見啊,你堂堂凌家大小姐,錢莊開張大吉之日不顧店裡,竟跑到我楚府,給我楚雲天親自捉繮繩趕馬車!哈哈,凌謀天啊凌謀天,哈哈哈……”
楚雲天一想到這就滿心歡喜,若是凌謀天知道了此事,不氣死過去纔怪呢。
他豈知,凌璧君早就趁着他不再跟她搭話的機會,跑掉了。
車外趕車的,是她身邊的小廝而已。
凌璧君拍拍碰完繮繩的手,朝着向凌晨錢莊方向走去的馬車,清然一笑。
隨後,對着身旁老鄉說,“您知道剛剛那輛馬車是誰的嗎?”
“那不是楚雲天大人的馬車嗎?”
“哦……這青天白日的,坐在馬車裡多熱啊……”凌璧君故意扇着手,疾呼熱。
老鄉道,“姑娘,你這就不知道了吧,楚雲天老爺的馬車那可不是隨便出來的,只有碰到了值得慶賀的大事,他才趕出他的馬車。”
“哦……”凌璧君裝作恍然大悟,自言自語道,“不知今天出了什麼值得賀喜的日子了,竟驚動了楚老爺……”
老鄉沉思片刻後,蹙着眉頭說,“對了!今天是凌家那個大小姐新店開張的日子!這楚老爺,莫非是去給凌家賀喜?”
“咦?不對呀,楚家不是一直和凌家是死對頭的嗎,肯定不是給凌家賀喜的!”
旁邊湊過來一箇中年漢子,說。
“肯定是!”這邊這個老鄉跟他槓上了。
一個說是,一個說不是,兩人吵了起來。
很多看熱鬧的人都圍了上來,大家紛紛打賭,凌璧君笑道,“各位大哥,何必爭執不下,跟着那馬車前去看看不就見分曉了麼?”
說罷,一行人就都去追馬車了。
凌璧君嘴角漫起一抹微笑。
正欲離開,忽然頭頂之上傳來一陣威嚴磁性的聲音,“草包!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吧?!”
凌璧君不敢擡頭,心中一驚。
完蛋了,上次她在百花村開張的時候,這貨出了賞她一掛牌匾之外,還賞了一顆子彈。
這次,她沒有告訴他自己的店開張了,更沒有邀請他,原本想着偷偷瞞過去,現在被發現,真正是捅了大簍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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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裡斷網,上傳晚了些。咳咳……親別拍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