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朱斌豈會猜不透他們想法?如果自己真是個這年代的愛國人士,興許他真就那麼幹了,可惜啊,他的目的不可告人!
換上一臉嚴肅的的表情,朱斌目光炯炯的掃過諸位大佬的臉看的幾人各種不自然,才沉聲道:“諸位若是覺得日本可以輕易被擊敗,那就太小看這個堅韌頑強的民族了!”
閻老西尷尬的輕咳一聲,趕緊作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畢竟主動權在朱斌手中,他們光想賺便宜不吃虧,這種事還是做得隱蔽點好。並且,一旁的宋哲元和商震的態度,明顯也不跟他一條線,衆怒難犯啊。
朱斌道:“日本人對我國的侵略意圖是有千百年歷史的,然而無論我們給他多麼殘存的教訓,過些時間,一旦我國出現紛亂和虛弱跡象,這條瘋狗便會立刻露出獠牙趁機撲上來撕咬,概莫例外。因此,我們經過深入的研究後得出結論,要想徹底解決這個麻煩,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這個民族和國家徹底的從地球上抹掉!”
“啊?!要不要這麼狠?!”閻錫山倒吸涼氣,眼角騰騰直跳,手都不由自主的抖了下。
他們雖然儘量高估朱斌的心狠手辣和瘋狂霸道,卻想不到會到如此程度,把日本完全抹掉……這可能麼?
“誠然,若是我全力出動高端武器的話,一段時間內把日本炸成廢墟,逼迫他們認輸,甚至撤出東北都有可能。但想他們服氣卻是極難,而且列強以及俄國佬都不會坐視我們得逞。因此,即便我耗盡力量做到了,結果還是要跟全世界爭鋒
。那時候,我們面對的可就不是使用本世紀初裝備和戰術的日本小矮子,而是科技先進國力強大的西方世界!”
“可是……德國不是已經挑起了歐洲戰爭的序幕嗎?照此下去,英法參戰是遲早的事。”桂永清自恃對國際大勢看的清楚,有點不服氣的挑刺。
幾位大佬深以爲然,西方人又內訌了,搞不好還會跟二十年前一樣大打出手。到時候元氣大傷的他們哪裡有空管這邊的死活?
朱斌森然道:“桂司令想得太簡單了。在西方人看來,他們怎麼內訌都是文明世界的事,一旦我們強大並且試圖崛起,那就超出了他們容忍的限度。他們是不會允許東方威脅到他們的霸權的。想要獲得在世界上的**自主,唯一的辦法,只有從戰爭中獲得尊重!當年的日本,是戰勝了俄國和大清國取得了今日的地位。今天的我們必將付出比日本更加沉重的代價和更多的辛苦,來達成願望!”
這話很有道理,諸人沒有什麼可以批駁的。桂永清立馬偃旗息鼓不吭聲了,這場合上他是小字輩。做不得主。
朱斌衝他意味深長的笑笑,弄得他毛骨悚然渾身汗毛直豎,然後對衆人道:“實話跟諸位講,我之所以制定如此的戰略方針,便是要用日本當磨刀石,把我國的數百萬大軍真正磨練成能跟列強爭鋒的現代化部隊,非是如此,不足以應對接下來要進行的連場惡戰!唯有通過對日軍作戰,令他們自信、自強。堅定不移,那麼當隱藏在背後的真正強敵出現時,纔不會慌亂崩潰。”
閻錫山聽出他話外之音,吃驚的問:“你所謂的背後強敵是……。”
朱斌點點頭:“英法爲首的老一代列強其實已經是日薄西山,過段時間他們再跟德國打起來的話,就會徹底退出舞臺,而經過數十年韜光養晦悶聲發財的美國。將代替他們成爲世界最強者。諸位想必也清楚,美國人,歸根到底跟英國人是一家,他們仍舊是代表西方白人至上文明。我們必定是永世的對手。早晚,東西方還要再來一次激烈的碰撞,那時候,可不是八國聯軍區區一點小打小鬧的衝突了,將是一場直接決定整個中華文明生死存廢的曠世決戰!贏了,我們重新站立在世界之巔,輸了,便要徹底淪爲奴隸!”
“嘶---!居然有如此大的背景因素存在!”
不獨閻錫山,自認跟朱斌很親近的宋哲元和商震也難以置信的瞪眼,還有這種說法?中國,居然會成爲全世界要對付的目標?這實在有點太驚人了了
!
一想到可能會面對全世界圍攻,衆人不由自主一陣頭暈目眩!好傢伙,原來不聲不響之間,自己居然變得如此重要,會招來列強的羣毆,不知算不算一種榮幸。相比之下,他們費盡心機應對老蔣的進逼吞噬,更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的玩鬧。
至於桂永清,腦子裡就只剩下震撼了。
他的心胸格局超不出一個蔣委員長的視野去,而老蔣甚至都沒想過把日本打敗。在開戰之前,老蔣反覆叮嚀,要在戰鬥中善於保存自己的實力,如果進展的順利,能夠逼迫日本提出和談,兵力退出東北,或者把蒙古還給中國,或者簽訂什麼平等條約,這就是偉大的勝利了。朱斌說得那些,壓根都不敢想!
然後桂永清又想起來,委員長曾經說過轟炸東京的事情,但思慮再三給否決了,表面理由是不想造成大量無辜平民的傷亡,但骨子裡的原因誰都猜得到,老蔣怕日本人被打急了,傾盡全力死磕,會把中國打得稀巴爛。萬一到時候朱斌使壞,放日軍進上海徹底毀了他的根基,再興兵驅逐並順勢上位取而代之,他半輩子白忙活了。
總之,送死的事情讓他們去做,中央軍還是着眼於國內,只要不出大亂子,江山基業,還是很穩定滴。
不過現在桂永清不敢淡定了,他隱約覺得這裡頭有什麼問題是自己沒有看透的,也是委員長沒有想到的。這場戰爭看似無可避免,但骨子裡是不是真的那樣,朱斌這麼積極的主導,是不是有其他的想法呢?猜不透啊!
他把眼睛再看向慷慨陳詞凜然大義的朱斌,總覺得中間隔着一層霧煞煞的,難以分明。
閻錫山老奸巨猾,但限於格局,從一開始就屬於烏龜派的大宗師,藉助地利死守山西不動搖,結果北洋軍閥到今天就他一個人活的好好的,其他人都倒臺下野生死凌亂。
然而朱斌崛起,日軍進逼,老蔣武裝完成整頓,陳濟棠敗北,李、白認栽,汪精衛被邊緣化,讓他一日三驚,再也他是不了。看過朱斌的實力後更是對地利阻礙毫無信心。就算他把鐵路修成了窄軌,也擋不住飛機在天上跑。就算他拼命發展工業經濟,又哪裡弄得過已經掌握了半個華北和億萬人口、資源的朱斌?即便是老蔣那百萬德械化中央軍掃過來,他也只有認栽的份!
老了就是老了,得服,這世界,終究是年輕人的天下,朱斌手握海陸空三大強軍,如今有主導了對日復仇作戰,已經無人可擋其崛起的勢頭,爲了後半輩子着想,還是踏踏實實跟着走吧
。
他決定不費腦子了,宋哲元和商震也明白,大勢已去。這次戰爭不但無法控制規模,隨着推進的展開,參戰部隊的增加,他們將不可避免的被整合,等把日軍打敗了,折騰完了,恐怕精銳部隊到底聽誰的,不好說。
想後悔?那也不可能,不說全國都在盯着,現如今已經得到了好處的師一級以下的官兵們誰不是對朱斌感恩戴德視爲伯樂和金主?他們這些老頭子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給賣了,說到底,在中國混,有錢有傢伙是硬指標。當年的北洋壓得孫大炮到死沒得逞,後來的奉系打敗直系,老蔣有幹掉奉系,挑翻馮玉祥,收編川軍團,全靠這兩條。
朱斌崛起之後又把這標杆往上調了十倍,這廝不但有錢有人有背景,還能折騰,調教出來的部隊是唯一能壓着日軍打的強軍,全套的條件都有了,江山早晚都是他的。
嗯,不折騰了,看他怎麼搞吧,反正無論如何最後的蛋糕總有自己一份,這時候誰扯後腿,那是逼着朱斌翻臉呢。
大佬們不經意間又是一場思想交鋒,結果還是朱斌完勝。順帶的,還把他憋了好久沒能往外吐的假借口給圓了過去。他絕對不承認,這是爲了防止各國把自己帶來的科技發展到無法控制的地步,更沒有耐心等着一切條件成熟再開始戰爭,一切,就用炮火來解釋吧!
便在一衆大佬的關注下,長城防線近二十萬雜牌軍與日軍第一輪交鋒打得火光四濺,一天之內消耗的炮彈數以十萬計!
而在蒙古高原上,王樟堂率領的裝甲旅終於跟匆忙轉道趕來的日軍第3聯隊前鋒碰撞在一起,後發先到的“天擎戰車”毫無畏懼的衝進日軍戰車編隊之中,接連廢掉兩輛“九九式”後,迎面撞見一大坨鋼鐵,頂着一根大粗管子煙塵滾滾的逼進!
這傢伙的長度至少有十米,高度有四五米,扁形的焊接炮塔,帶着銷焰制退器的粗炮管,傾斜前裝甲,密密麻麻跟蜈蚣爪子有一拼的小負重輪,最奇怪的,是居然在表層砌了一層方磚似的大塊兒,雖然沒有很整齊很嚴絲合縫,可看上去,怎麼那麼眼熟??!
“這他孃的是什麼玩意!”王樟堂看的眼睛圓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