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施慶生明白了,說道:“你是想效法兩千年前的墨家,幫着應福屯堅守此地,對吧?”
小木匠說道:“墨家有墨家的道,而我也有我的道,之所以讓你站隊支持,是因爲只有衆人幫忙,我才能夠利用所學,將應福屯這個小屯子給加固起來,藉以應付日本人最開始的幾波攻擊——只有所有人全力以赴,我方纔能夠實現我先前跟你保證過的,堅守三天的諾言……”
施慶生聽到面前這個年輕人的言語,一種敬佩之心油然升起,深吸了一口氣,點頭說道:“我施慶生,定當全力以赴。”
說罷,他不再猶豫,轉身過去安排,而小木匠則出了院子,一路找到了麻家來。
來到這兒,是需要與應福屯達成一致。
畢竟如果應福屯自己如果都想着撤離,不準備自救的話,他這麼一個外人就算是再使勁兒,都是白費的。
小木匠來得並不是時候,門口的麻家家人瞧見小木匠,告訴他屯子裡幾個長輩和重要人物正在麻老爹的房間裡商議,暫時沒有空見他。
聽到這話兒,小木匠並不着急,而是找到了顧白果房間裡來。
那小姑娘,正在一臉緊張地瞧着牀上躺着的實驗體一號,而甘文芳也正好在這裡面等着。
兩人瞧見小木匠回來,十分高興,當着甘文芳的面,顧白果沒有如以前那般親切活躍,只是甜甜地笑,而甘文芳則憂心忡忡地對小木匠說道:“我們是準備要離開這裡麼?”
小木匠問:“誰告訴你的?”
甘文芳說道:“日本人要過來報復的事情,已經傳開了,聽說這一次惹了大麻煩,如果不早點走,只怕大家都要死在這裡呢……”
小木匠沒想到消息傳得這麼快,弄得整個應福屯都人心惶惶。
如果不趕緊將事情敲定下來,只怕不用等日本人來,他們這兒就先崩潰了。
他心中琢磨着該如何與麻家,以及應福屯這幫長輩交流溝通,而甘文芳卻很是焦急,問他道:“十三哥,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如果現在走的話,應該還來得及吧?”
小木匠看了她一眼,平靜地說道:“彆着急,日本人剛剛遭受重創,正在舔傷口呢,一時半會兒,未必會過來。”
甘文芳還待再說些什麼,這時門被推開了,麻四姑走了進來。
她與屋子裡幾人招呼一聲,特別是顧白果,畢竟除了她爹之外,屯子裡還有幾人也受了邪毒,都被顧白果用藥給抑制住了。
這是一份恩情,得記住。
寒暄之後,她問小木匠:“我聽達叔說你要找我爹?有什麼事情麼?”
小木匠說道:“就是聊一聊接下來的事情。”
麻四姑聽到,臉色一黯,不過還是很客氣地說道:“剛纔我爹,以及幾個叔伯,還有賈家的當家們商量過來,說任何想要離開應福屯的人,我們都不阻攔,並且還奉上酬金,感謝大家的援手之情……甘先生若是要走,只管離去,不必跟我們說了……”
小木匠問道:“你們商量出結果了麼?是走是留?”
麻四姑苦笑着說道:“能走當然要走,只不過整個應福屯裡,算得上是練家子的身強力壯者,當下也只有七八十號人,餘者都是老弱婦孺,這麼多人撤離,且不說日後的生活如何,就說離開了這險地,日本人若是來了,根本就是任人魚肉——這些人,都是與我們沾親帶故的親人,什麼叔伯姨娘之類的,我們總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慘死吧?“
小木匠聽完,笑了,說道:“若是如此,帶我去見你父親吧。逃跑這事兒我不擅長,但若是要留下來,踞城死守,我倒是有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