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身魯班教,對於鎖釦機關之術,多少也是有些研究的。
他瞧見這鎖頭堅固,機關衆多,一看就是非常難以撬開的那種,便問:“鑰匙就只有兩把?都還在麼?”
熊掌櫃點頭,說道:“都在二少爺的手裡呢,他已經確認過了,沒有丟掉。”
小木匠問:“我沒有瞧見這鐵門有被撬開的痕跡,而鑰匙又沒有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旁邊的黑衣保鏢走上前來,開口說道:“對方是用細鐵絲將門給弄開的。”
他將鐵門推到中間,指着鎖眼上面的痕跡,給小木匠打量。
小木匠上前一看,能夠瞧見很明顯的鐵絲摩擦痕跡,而隨後,黑衣保鏢又給他瞧了旁邊一些遺落的工具,比如碎布,以及有人側耳在鐵門上聽風時留下的痕跡之類的……
熊掌櫃在旁邊看着,等黑衣保鏢說完之後,認真地說道:“能夠有這般技術的,據我所知,整個春城,只有一人能夠辦到。”
小木匠摸了摸下巴,說哦?何人?
黑衣保鏢粗聲粗氣地說道:“那人應該是春城花子門的賊六,此人師從南國第一神偷柳八指門下,後來師徒鬧翻,賊六就獨自南下,來到了春城打拼,在整個滇南一帶,都是很有名氣的,號稱‘無鎖不開’,天底下,就沒有他開不了的門鎖……”
小木匠聽了,有些好奇,說:“這麼神奇?”
這鐵鎖機關,已有千年傳承,無數變化,如果沒有足夠契合的鑰匙,想要憑藉着一根鐵絲解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小木匠剛纔瞧了那門鎖,裡面似乎還有西方的法子,對於這種賊門的人來說,似乎更難。
然而熊掌櫃卻跟小木匠說起那賊六的諸多事蹟來,又說起經過確認,昨日解石的時候,有一個花子門的人在場。
他似乎篤定了偷走石頭的人,便是那個賊六。
小木匠聽完,問道:“既然確定了賊人,爲何還要找我?你們直接去找他人,不就行了?”
熊掌櫃憂心忡忡地說道:“這件事情,我們不能傳出去,鬧大了,不然大帥府那邊,不好交待——人家會以爲是我們故意的,只是不想將石頭交出去罷了。所以得暗地裡來弄,但賊六那傢伙,與我們並沒有打過交道,我們找上門去,別人也不能認啊……”
小木匠這才知曉張明海爲什麼找到了自己來。
敢情還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
他想了想,然後說道:“這件事情,我的確可以幫忙,不過我也剛來春城,對於這邊的人和事,基本上都是兩眼一抓黑,完全不懂,要我找人,這個可能會有困難。”
熊掌櫃指着旁邊的黑衣保鏢,說道:“老黑的兄弟,是涼粉橋一帶的大哥,他對春城道上挺熟的,消息也靈通,這幾日便跟在你身邊。”
那黑衣保鏢上前,開口說道:“事情發生之後,我便叫我兄弟四處打聽了,相信很快就能夠找到那傢伙的蹤跡。”
小木匠聽了,點頭說道:“好,這件事情我應下了。”
他與熊掌櫃、老黑一起出來,又過去與張明海見了一面,應下此事之後,小木匠看着一臉蒼白的張明海,說道:“你之所以如此,恐怕還是因爲這喪門釘的緣故,我此刻沒辦法幫你找尋厭媒,以及尋根問底,你最好搬離此處,找個地方好好修養……”
張明海點頭,說附近有一處別院,他先去那兒待着,然後操辦父親喪事。
小木匠聽了,不再多說,帶着老黑離開張府。
兩人一出門,剛剛拐過一道彎,來到旁邊的巷子裡,就瞧見前面堵着兩個人,卻正是龍虎山的馬道長師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