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際遇

“這週末不用上課,大家自由活動,記住,你們是一個軍人,時刻要保持着軍人優良的作風,不管是在校內還是校外,如果發現誰,有損學校之名,軍人之色,一律從嚴處罰,聽清楚了沒有”軍課教官樑永澤嚴肅的講到。

“報告教官,我們聽清楚了”全體同學齊聲回着。

軍校的教育果真不一般,短短數週就讓這些散亂四周的青年成規成矩。校內的學子也都是勤懇學習,努力奮進,因爲他們心中都有一個夢,那就是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把祖國建設的更好更強大,因爲晚清的歷史不曾走遠,時刻刺痛着每位有識之士的心。

“週末不用上課,哈哈哈,打算去哪玩呢”中寅開口說到。

“我要去圖書館查一些資料,還有些問題不懂需要請教下李教官”少卿認真的回着說到。

“不會吧你,週末誒,難得休息,一起去逛逛吧,要知道南京的街頭可是很值得去的哦”海山在一旁激將的說到。

“不去了,呵呵呵,你們玩的開心”少卿回着

“少卿兄,去啦,我們三人是兄弟,好朋友,必須一起”海山堅持到。

“算了,他啊,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努力,認真”中寅故意嘆息的說到。

“要不這樣吧,只玩上午,下午就回來怎樣”少卿看着兩位好兄弟如此盛情,便不好推卻,所以纔出此意。

“行,呵呵呵” 一行三人,身着軍裝(校服),開心的走出了校門。隨心的逛着,校外的多姿世界,瞬間吸引住了三位少年步伐,眼前拉麪包的車伕艱難的討着生活,汗流浹背。胭脂粉黛的風塵女子,身香肆意。叫賣的饅頭茶蛋,蒸汽隨風。長長的電車叮鈴鈴,人羣擁擠……百態萬千,多姿的社會中呈現着絢麗的多彩。中寅隨着新鮮熱鬧而去,海山則跟少卿駐足一起,看着眼前聊着天。

“光鮮的表面,底層的艱辛,民族的落後與不團結,國家何時能夠富強起來呀”海山忍不住的嘆息了一句。

“眼前的艱難困苦只是暫時的,我們的國家在不久的將來會變得很美好很強大的”少卿帶着鏘鏘有力的語氣說到,眼睛看向遠方,堅定的眼神中有了方向。話分兩頭:

“誒,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不是說好的一塊大洋嗎,怎麼現在要多幾文錢呢”丫鬟潔兒跟車伕理論到。

“小姐,之前是說好的一塊大洋,可是你們讓我多繞了很多路呀”車伕一邊擦汗一邊說到。

“潔兒,按師傅說的付就是了”車上下來的李歡溫和的說到。

“張伯(管家)”潔兒看向張管家。

“呵呵,就聽小姐的吧。他們討生活也不容易”

“哦”潔兒很不情願的掏了錢給了車伕,不是捨不得,而是她認爲講好的價格就不應該隨便漲,誠信很重要,無奈,大小姐秉性善良,只能從和。

“到了張伯,就是那裡”李大小姐指着那白牆洋樓說到。一行三人,朝着救濟堂走去。

一進門,只見堂內擠滿了貧困的災民,衣縷破衫,面相瘦黃,各個都精神不佳,哀聲陣陣,哭鬧的小孩,撕聲竭力……眼前的一切,看在眼中,無不讓人惻隱。

“李小姐,你來啦”神父禮貌的問候到。

“神父,他們都還沒吃嗎今天”李小姐關心的問道。

“沒有食物了,已經沒有了”神父的神情顯然有些難過與自責,因爲在他看來,世人都是神的子民,他有責任與義務幫助神來照顧好他們,可是,現實就是現實,眼前非常的現實。

“張伯你看……”李小姐轉向跟張伯說到

“小姐,我知道你天性善良,友愛,但眼前這境況,我們是幫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啊”張伯也嘆息着無能爲力。

“想想辦法吧”

“要不讓老爺找下**的鐘處長,讓他幫幫忙你看如何,畢竟民生問題**出面解決還是好一些呀”

“**官員要是管的話,我想他們也不會背井離鄉流浪四海吧”

“這……”張伯一時間也是無言,因爲小姐的善良與老爺的財富同樣重要,作爲下人不知道如何抉擇,所以選擇了不語,沉默。

“這還不簡單麼,呵呵”身後傳來了屈中寅的聲音,原來他在閒逛的時候,正巧碰見了丫鬟與車伕理論的那一幕,不是冤家不聚頭,本想着今天穿的軍裝可以讓自己在她面前揚眉吐氣一番,所以偷偷跟蹤至此,聽得他們言語,瞭解了個大概便忍不住的吱聲了。

“噢,原來是你這瘟神”丫鬟潔兒仔細看了看,認出是屈中寅便沒一句好話的蹭上了。

“喂喂喂,注意措辭好嗎,你看你家小姐,端莊得體,溫文爾雅,在看這位老伯也是一臉慈愛,溫和,怎麼你就這樣無禮呢””中寅的奉承頓時讓李歡張伯微笑示好。

“我無禮,那要看對什麼人了,虧你穿的人模狗樣的,上回撞傷我們小姐,如今又跟蹤我們偷聽言語,正好帳一起算”潔兒準備前去理論的同時

“潔兒,不得無理”張伯吩咐到,見眼前青年言語風趣,穿着得體(軍服),眉宇之間散發着一股英氣,打量了一會兒問道“不知少才如何稱呼”

“屈中寅”

“哦,呵呵呵,少年才俊着實氣概,身穿軍服,敢問你在哪支部隊,哪位軍官手下奉差呢”

“我沒有在哪位軍官手下奉差,現在是黃埔軍校一名學生,週末正好出來逛逛,恰巧碰見了,呵呵呵”

“國之希望所在,不錯不錯。剛纔你說眼前此事簡單,不知少才見解何來呢”

“可以這樣嗎,你看,面前多數是領着家眷一起,看你們身着端莊,言語得體應該是大戶人家,可以挑選一些工力去幹活,這樣多好,所謂授人與魚不如授人以漁”

李歡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中寅的言詞表達,瞬間對他的印象全然改觀了,之前的輕燥小子如今轉眼變成了一位帥氣的英俊才子,內心微動,笑着說到“張伯,這主意我覺得不錯,正好最近訂家業單較多,人手不夠,這樣讓眼前的壯力做工,不僅養活了自家,還給予了他們生存的希望,一舉兩得,呵呵呵”

“小姐,這……,我們回去跟老爺彙報下如何”

“嗯,好的”

“謝謝你,屈中寅”李歡轉身向中寅道謝了 一聲,優雅的輕柔,挑動了中寅的心絃,莫名的被眼前的氣質美女給深深地吸引住了,會心的笑着,不好意思的摸着頭,目不轉盯的看着李歡,正在幻想着春心蕩漾時,一旁的潔兒看到中寅的眼神不對勁,便對着中寅大聲的說到“思什麼春呢,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哈,瘟神”眼神惡狠狠的瞪了瞪中寅。

倆人對視了一眼,做了個鬼臉,像是前世的冤家今生再續一樣。

“潔兒,好啦”李歡叫住丫鬟說到

“神父,這個你先拿着,買點食物分給他們,改日我在來”李歡邊說邊從錦繡包中拿出幾許錢來遞給神父

“願主保佑你”神父雙手接過,彎着腰嘴裡祈禱着說到。

“那我們先走了,小姐請”張伯禮貌的對着神父與中寅說到。

“慢走”神父說到。

“再見”中寅揮手中帶有點點羞澀。

“誰要跟你再見了,最好是再也看不見”潔兒憤了一下中寅,頭也不回的走了,主僕三人一道離去。

中寅還在伸頭張望着,忍不住的問道“誒,神父啊,他們是那戶人家呀”

“南京望門,李家”神父說到,彎腰作別,忙去了。

“又是望門,難不成比少卿兄家還要望,切……”自言自語了一句,便回來找少卿他們匯合了。

“潔兒,你爲什會對屈中寅如此呢生憤呢”李歡面帶微笑的問道。

“不知道,反正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一身痞氣”

“哎喲,我們的潔兒什麼時候學會看人了,呵呵呵”一旁的張伯逗趣的說到,瞬間三人笑做一團。

有道是:

緣有深淺聚無常,歡喜冤家落兩端。

心絃意撩紅顏醉,惹得孤影幻青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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