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你帶上……” 少卿指着桌上備好的禮品說到。意思很明白就是賄賂魯局長。
“呵呵呵,都什麼年代了,還需要賄賂嗎……”
“這年頭不就是盛行這個嗎,帶上吧,帶上好點……”
“不用啦,我自有辦法……”
“什麼辦法……”少卿見得海山如此有把握,着實開心而又好奇。
“先保密,呵呵呵,我先走了,你在家照顧好伯母……”
“嗯,注意安全……”
夜幕初下,海山換了身行頭,低調出門而去。沿着小巷子謹慎的走着。
由於現在是戰亂時期,往日的盛景早已經不在了,逃離的人們多的數不清,留下的則是走不動或者不願背井離鄉的孤寡老人居多,以至於曾經的繁華,在戰爭中早早的落寞了。 街道上早已經沒有了行人,商鋪的大門也早已緊閉,風吹呼呼作響的聲音,蓋住了城內的一切,非常的寂靜,讓人覺得涼涼而又有種說不出的緊張感覺。
按少卿給劃的線路,海山走了一段路,到了魯局長居住的地方,只見屋內的燈光還是明亮的,恰到時分,魯局長還沒睡,海山便抖了抖精神,往魯局長家中走去。
“咚咚咚”海山輕敲了門
“這麼晚了,誰呀……”屋內傳來了一位女人的回問聲。
“你好,找魯局長……”隔着門海山輕聲的回着。
“老魯休息了……”屋內一聽是找魯局長的,立刻推辭了。
“事關你家安危……”
屋內聽得這麼一說,門打開了……
“請問你是?”開門的是一位老婦人問道。
“想必你應該是魯夫人吧,晚輩粱海山,今夜冒昧拜會,實屬要事,若有打擾之處還請見諒……”
“先進來吧……”魯夫人見得海山儀表堂堂,加上聽得如此言語,心中算是接納了他,引進屋內坐聊。
“老頭子啊,有人找你……”魯夫人對着屋內叫到,便起身忙去了。
“誰呀,這麼晚……”屋內的魯局長人還沒出來,聲音先到了。
“娘,他是誰呀……”只見一位年輕略顯的微胖女子從房內走來,見到海山,被他給深深的吸引住了,忍不住的問了問孃親。
“不知道,說是找你爹的……”魯夫人邊做活,邊回着。
“你是……”屋內走出來的魯局長,胖胖的,鮑魚眼,年紀看上也有五六十,頭髮早已跟他分離了,個頭不高,不過精神面貌看起來還是很不錯的。
“魯局長你好,我叫粱海山,曾在黃埔軍校求學,如今跟得我們參謀長回家鄉密查,有人說局長投靠了日本人,但參謀長從親朋好友那裡聽得你爲人,不願相信,但有人舉證於你,參謀長還是有疑慮,特意讓我晚上拜會了解下,以免有誤於你”海山氣勢如虹,開門見山的說到。
“黃埔軍校?”魯局長驚住了。
“對,黃埔軍校第五期學生,這是我的證件……”海山說罷便遞給魯局長過目下。
接過海山的證件,魯局長看了以後不語,腦袋高速運轉着。雖然他深知如今天下不像以前那般穩定了,雖然身處北方,自己幫日本人做事,但畢竟是中國人,況且戴局長保密局的威名遠揚,若是把自己當成漢奸,想要除掉自己那是輕而易舉的事,可自己也是實屬無奈呀,日本人的控制下,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權利,世事只能照做,不然自家性命都不保呀,想到這,眉頭緊鎖,這叫如何是好呢……誒……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
海山見狀略猜着問道“魯局長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呢,不妨直說,或許,我們參謀長可以幫你解圍……”
“這……”魯局長欲言又止到,邊把手中海山的證件還給了他。
“不妨直說,你我實屬同族,若我們能幫你解決的,應該可以做到,要知道我們參謀長深的校長器重……”
魯局長聽得海山如此一說,也沒啥顧慮的,心裡放鬆了許多,便說到“我不是什麼漢奸,生平我也痛恨漢奸,但在強權統治下,我能有什麼辦法呢,魯某一把老骨頭了,不怕死,可家中還有妻女,難道我能忍心看見她們受辱嗎……”
海山聽得此意,大概知道了魯局長的爲難,便動情的說到“確實,人有感情,家人很重要的,你的難處我瞭解了……”
“你瞭解的話,怎麼樣纔可以幫我們呢……”海山還沒講完,身後的女子走來插話說到。
“你這孩子,偷聽我們說話,實屬不禮貌,趕緊去你娘那裡……”魯局長呵斥到。
“爹……”
“呵呵呵,沒事,沒事,想必她應該就是你的愛女吧……”海山微笑着說到。
“是啊,教女無方,讓你見笑了……她叫方楠……”說着說着魯局長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魯方楠,很好聽的名字……”海山隨口附和到。
“你叫什麼名字呢”方楠聽得海山這麼一說,而且爹也微笑了,氛圍緩和了許多,便大膽的走過來跟海山聊到。
“我叫粱海山……”
“哦,很大的名字嘛,有海有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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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楠,不得無理
“呵呵呵……沒事,沒事”海山望着方楠,被她這北方女孩的性格給吸引住了,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而在方楠眼裡,海山更甚,年輕有爲,帥氣了得,更何況還是黃埔軍校的高才生,傾心不已。
“咳……”一旁的魯局長見狀,看出了少男少女的情懷,不好直說,故作咳嗽一聲說到“好啦,你去幫你娘做活,我跟晚輩聊聊……”
“哦”方楠不情願的走開了,來到孃親身邊,嘴角一直是笑着。
“傻丫頭,什麼事讓你那麼開心”孃親問道。
“沒有啦……”
“還沒有……你看你,都寫在臉上了,還瞞得過我……”
“那個,他……”方楠嬌羞的看着海山對着孃親說到。
“你呀,呵呵呵,別瞎高攀了哈,人家可是軍校高才……怎麼會看的我們平常百姓家呢”孃親見得女兒心思,冷靜的對她說到,以免女兒期望太高,最後落空一場,到頭來傷害的還是自己。
“娘……”方楠有點不情願的聽到娘說這些話,但又無言以對。
“魯局長,聽得你們牢房關了許多同城百姓,可有此事……”
“確實啊,他們各個都是倔脾氣,跟日本人對着幹……”
“難爲你啦,還保住了同胞的命……”海山見得情形,順着魯局長的心思說到,果然魯局長一聽心裡甚是舒服,笑着說到
“哪裡,哪裡,都是同城人,無奈這裡是日本人說了算,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啦……”
“能否把這些人都給放出來呢……”海山試探的說到
“放出來,放出來那日本人還不槍斃了我呀……”
“誒……局長也難呀,也對,放出來,日本人不同意,繼續關着,同胞對你誤解更深……難做呀,難做呀”海山繼續順勢而對策着。
“是啊,還是晚侄瞭解我的苦楚呀。晚侄既然是黃埔高才,可否幫我想個萬全之策呢。”
“這個嘛……”海山見得策略有效了,故作疑慮說到。
“很難嗎,晚侄覺得難,我就更沒辦法了……”
“其實也不難……”
“哦,是嗎,那晚侄有何高見呢……”
“喝茶……”方楠蹭蹭的從屋內端着茶走過來,遞給海山,不顧他與爹正在聊天,或許,她真的是動心了吧,想多看兩眼海山。
“你這丫頭……誒,晚侄見笑了哈,恕我管教無方……”魯局長有點不好意思說到。
“局長客氣了,千金如此禮貌應該讚許纔對呀,何來無方呢,呵呵呵……”
“爹,你看到了沒有,海山哥都誇我了呢,你呀,讓人家說了那麼多話,也不給人倒茶,應該是你失禮了纔對……”方楠聽得海山如此爲自己解圍,心裡更是樂開了花,隨性的說到。或許是北方女孩子的爽朗性格使然,又或者她是父親眼中的明珠吧,所以纔可以如此隨心所欲。
“你……得得得……進屋去……”局長搖頭示意女兒回屋內去。方楠看了一眼海山,笑着走開了。
海山還在回味着剛纔的喜悅,沒開口,魯局長便再次追問到“我該如何是好呢?”
海山這才晃了神回過頭來說到“依晚輩愚見,人是要放的,不全放,先放一兩個有名望的,讓他們先行管住嘴,那底下的人就不會開口了……”
“有名望的都是倔骨頭啊……”
“或許是痛恨國家的落後吧……”
“放,日本人不答應啊……”
“不放,國人更不答應呀……局長所顧慮晚輩深知,這樣如何,你先去做做日本人的思想,我做做那些名望之人的工作,這樣你就不用爲難了,國人也保住了,日本人也滿意了沒人公開對抗,說不定還會獎賞你工作的出色呢”
聽得海山這麼一說,魯局長心裡有點點譜了,覺得可以去試一試,起碼目前這主意是最好的了,便點頭應諾到“那就依晚侄明言,天亮我就去做這事……”
“魯局長真是深明大義之人,另晚侄也是佩服不已,眼看時候也不早了,晚輩也就不做多打擾了,魯局長早點休息,我就先行告辭……”海山見策略有效,便起身告辭先回告知少卿與伯母,明日在去牢房見伯父,一切都按照着自己的計劃進行着。
“好好好,夜路深黑,那晚侄多多注意安全……”魯局長起身送到。
海山門口拜別,轉身離開了。而方楠則靠在窗戶旁,藉着暗淡的月光,目送着海山的離開,背影越來越模糊了,直到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裡依然捨不得關窗。
“好啦,風吹的涼,人都看不見了……”孃親在身後一直看着,看了許久,忍不住的打斷了女兒的情懷。
方楠聽孃親這麼一說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了,便關了窗戶,上了牀,只是靜夜情亂難眠,無意的初識,擾亂了心扉。
有道是:
主事爲君來,轉轉兩排開。
巧得明珠意,對對春情懷。
“老頭子啊,你女兒恐怕是留不住了……”魯夫人在牀上跟丈夫說到。
“什麼留不住?……”魯局長回到。
“樑海山……”
魯局長當然知道夫人所說的意思,笑了笑,與夫人一起躺下,睡了……
安靜的夜,有着別樣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