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忽悠住了段祺瑞和葛福兩人,在接下來的談判當中取得了絕對性的勝利,最終在英國領事葛福的見證下達成了符合王進和光復軍要求的秘密協議……
當王進興沖沖的趕回武昌,準備將這一好消息告知同志們的時候,他突然發現指揮部裡的氣氛有些不對。等他問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差點氣炸了肺,萬萬也沒有想到南京政府孫大總統狠狠敲了他一記悶棍。
孫大總統親自發來要求光復軍儘快撤兵的嚴厲命令,並對之前光復軍的拖沓行爲給予了嚴厲批評。這個突然其來的消息猶如晴天一記霹靂,將滿腦子興奮想法的他給徹底炸暈!
“南京那邊,究竟事想要幹什麼?”王進氣得暴跳如雷。
“誰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軍政府軍務部長張振武臉色陰沉得可怕,心情煩躁到了極點。
“司令,要不咱們再拖一拖,等北洋軍撤出了武漢再說?”王單西在一旁出轍餿主意。
“想都不用想!”王進掃了一眼意動不已的軍政府高層,冷冷的打斷了他們的癡心妄想:“做什麼事情都要有底線,這已經是孫先生的第二封急電,咱們難道還要學嶽武穆不成?咱們以後都還要在革命黨裡混,不要隨意做出讓自己後悔終身的蠢事來!”
王進的話,就像一桶冰冷的水瞬間澆熄了同志們心中的念想,一下子又變得無精打采起來,地下工事裡的氣氛一時沉悶到了極點。
“要不,咱們把情況跟南京那邊說一說,請求大總統能夠多寬限幾天?”有同志提議。
“沒用的。”王進猛然起身,來回在指揮部內煩躁的走動憤然道:“大總統那邊肯定和袁世凱達成了什麼秘密協議,不然第二封電報也不會來得這麼急措辭這麼強硬!”
“與袁世凱合作?那不是在與虎謀皮嗎?”鄂軍參謀長吳兆麟吃驚的睜大了眼睛。
“誰知道咱們的孫大總統是怎麼想的,說不定爲了早點推翻滿清王朝連總統寶座都能讓出來!”王進冷笑,對孫大炮在政治上的幼稚無語到了極點。
聽到這話,同志們沉默了下來,臉色變幻不定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要不司令,咱們催一催段祺瑞這傢伙,讓他帶着北洋軍趕緊離開?”還是王單西提出自己的意見:“他不是剛剛和您達成了秘密撤兵協議嗎,咱們何不在這上面動些腦筋?仗已經打到了這個份上,咱們絕對不能便宜了這幫孫子!”
“也好,不管如何試一試先……”
打定了注意之後,王進一邊派人催促段祺瑞快點按照協議辦事,一邊一點點的將龜山防線轉交給張振武部鄂軍,儘量不驚動對面的北洋軍。
知道離開湖北的日子就在眼前,王進抽調手頭的所有力量,加大了對漢陽兵工廠和鋼鐵廠機器拆御和轉運,並組織了更多的運輸船隻和武裝商船將這些機器運到安慶。這麼多人的行動哪裡能夠瞞得住軍政府裡的一干地頭蛇們,光復軍的行動引來其中一些有識之士們的強烈不滿。
都到這時候了,王進哪還管得了這些?加上有張振武和吳兆麟兩位軍政府大佬的縱容支持,他乾脆直接挑明瞭讓手下弟兄們日夜不停的加緊搶運。說老實話漢陽兵工廠的規模太大,短時間內想將兵工廠的機器全部搬運一空很不現實,最後在從安徽緊急趕來的工程師的指揮下,最後兵工廠內的那些核心機器遭了殃。
可就算是這樣,待王進正式向湖北都督黎元洪請辭東歸之時,兵工廠裡還有大半的機器根本就來不及運走。不過王進此時早已經心滿意足,之前搶運回安徽的核心機器已經足夠重新組裝好幾條步槍生產線和子彈生產線,做人不能太貪心不是?
“這個王文升,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段祺瑞有些氣惱的一拍書桌。短短几天時間,他勞心操力的佈置着北洋軍的撤退事宜,整個人都跟着憔悴消瘦下去不少。
“芝泉將軍,你這是在生誰的氣呢?”楊度這時恰巧從外面進來,正好看到老段怒氣騰騰的在拍桌子,不由得好奇問道。這些天他的日子倒是過得不錯,雖然勞累了一點不時的需要兩邊奔波忙着穿針引線傳遞消息,可他就是樂在其中很享受這種縱橫捭闔的感覺!
“哎,是皙子先生啊。”段祺瑞回看了一眼有氣無力道:“還不是光復軍王進那王八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兩天就像一個催命鬼一樣,就知道催催催,我都快被煩死了!”
“呵呵,芝泉將軍不要急,等看完了這個你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楊度輕輕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張電報遞了過來。
“我……”段祺瑞氣得鼻子都歪了,勉強忍着纔沒將心頭的不滿發泄出來。一手奪過楊度手中的電報,匆匆看了一眼臉色立刻多雲轉晴,有些吃驚的問道:“這,這,這是真的嗎?”緊緊攥着拳頭剛剛的不快一掃而空。
“當然,大帥剛剛發來的秘電!”楊度微微一笑,一臉的雲淡風輕,好象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很有些世外高人的味道。
“太好了,咱們需不需要做些什麼……”段祺瑞用力一握拳頭,興奮得滿臉紅光。
武漢漢陽碼頭,王進正一臉暴怒的抓住負責後勤的軍官吳帆的衣領,滿臉猙獰憤怒咆哮道:“這是怎麼回事,你給老子說清楚,不然老子直接槍斃了你!”
“咳咳,司,司令,你,你聽我解釋……”吳帆緊緊抓住勒住自己脖子的手,呼吸不暢臉色憋得通紅,說起話來艱難無比。
“好好好,老子就先聽聽你個王八蛋作何解釋。”王進怒極,一把鬆開抓住吳帆衣領的手,怒喝道:“要是你的解釋不能讓老子滿意的話,直接拉出去槍斃。老子說到做到,光復軍絕對不會姑息你這樣喝兵血的混蛋,還不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