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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他媽到底要怎樣？”
斯托爾忍住斷指之痛，衝着身後的杜海生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他不敢相信這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身手的存在，精神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
“嘿嘿，我不想怎麼樣，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只要你告訴我哪些軍火商人的名字和地址，我就放你一條性命，絕對說話算數。”
杜海生冷笑兩聲，手中的匕首閃爍着森冷的寒光，在燈光的照射下顯的格外刺眼，陳光甫也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突。
“呸……，想要知道麼，哼哼，老子就不告訴你。”
斯托爾仍舊一副冥頑不靈的架勢，他潛伏上海灘八年，以貿易公司董事長的名譽掩飾身份，蒐集傷害甚至整個民國的商業情報，雖然也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但跟打造那把匕首的鋼材質地相比，簡直不值得一提，可惜啊，要是換做常人一槍便可解決，無奈對手要遠比自己想象的強大太多太多。
也怪自己太過疏忽大意，如若好聲好氣跟他交談，即便是套不出煉製鋼鐵的技術，也可以高價賣來一支飛鏢，回去以後好做研究，相信假以時日也必能攻克其中的技術，正如杜海生所說的，倘若掌握了這種鋼鐵的煉製技術，那對整個美國來說將是一次意義非凡，影響深遠。
不過現在後悔已然不及，對方不會給自己選擇一次的機會，他也明白，只要說出那些軍火商人的名字和地址來，那他立馬就會去見上帝。
“哼，斯托爾先生，你以爲沒有你，我杜某人就真的做不成這軍火生意？笑話！”
“恐怕劉天寓販賣軍火的事情你也略知一二了吧？”
杜海生冷笑一聲，最後一句話倒是寓含深意，他隱隱中覺得這洋人並不像表面身份看上去的那麼簡單，隱藏在這張麪皮底下應該還有其他東西。
斯托爾不明所以，表情一怔，道：“知道又怎樣？”
“不怎麼樣？那你知道那批軍火是誰提供的麼？”
“是你？”
斯托爾早就探得劉天寓手中有一大批軍火，向上海灘的大佬出售了不少軍火武器，他也曾派人從中打聽，卻沒有絲毫消息，原來……
“嘿嘿，不錯，是我！”
杜海生玩味一笑，又道：“恐怕你還不知道吧，那三個日本人也是被我所殺！”
“什麼？”
“什麼？”
他這一句話，不但是斯托爾，即便是陳光甫也是也是渾身一顫，禁不住驚呼出來。
他萬萬沒有想到那三個失蹤的日本人竟然是死在自己這位兄弟手上，憑他的能力當然有這個本事，就算是這樣，還是讓他心中大駭。
“嘿嘿，原來挑起中日戰爭的便是你，民族的罪人，你這個罪名可不輕啊。”
斯托爾大駭之餘，發出一陣陰森的冷笑，他還以爲那三個日本人失蹤是日本政府故意搞的鬼，原來，真是被殺了，且還是眼前這個小子。
“杜兄弟，你這，你這麼做可知道要造成多少無辜的老百姓妻離子散，又有多少士兵血灑戰場？”
陳光甫此時已經是哭笑不得，不知道怎的說眼前這個兄弟，胸口起伏不定，情緒明顯的有些激動，心中埋怨杜海生不該如此魯莽行事，他殺了三個日本人，爽是爽了，可天下的老百姓怎麼辦，多少人將要爲了他這個冒失行爲付出代價，他實在忍不住，這才指責了杜海生兩句。
“喲，窩裡鬥了，好啊！”
斯托爾見陳光甫出言教訓杜海生，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早就將斷指之痛忘記在九霄雲外。
杜海生冷笑一聲，手起刀落，電光火石一般，當歸回原位的時候，斯托爾又是一聲慘叫，地上又多了一根斷指滾動兩下最後安靜的停了下來。
“姓杜的，你有本事將我給一刀殺了，否則……”
斯托爾知道，一切都完了，劉天寓販賣軍火這件事並非虛構，且看對方的表情不像是說假，這樣以來，自己的利用價值可就真的沒有了。
可他心中還是疑惑不已，既然對方有如此強大的軍火走私渠道，爲何又要拉攏自己呢，難道……，隨即冷笑一聲，中國人，真是貪得無厭啊！
“斯托爾先生，我們本可坐下來好好談談，又何必說什麼打打殺殺生生死死的呢，再則，你真的認爲這場戰爭會打起來麼？”
“你……”
斯托爾頓時語塞，心中暗道，莫非這小子手中有什麼把柄不成？
杜海生的一席話，登時驗證了他的想法：“斯托爾先生，你也不要猜了，不錯，我手中是有足夠讓這場戰爭打不起來的證據，你以爲我杜某人真是一介武夫，魯莽行事，不懂得留後手麼？若是這樣，你也太小看我的手段了，我勸你還是不要再做無用之功，乖乖的坐下來談些事情吧。”
“你，你想要知道什麼？”
斯托爾聞聽此言，見對方不像是裝腔作勢，心情頓時沮喪到谷底，自己自認爲可以談判的資本都已經被對方提前想到化解，想要保命也只有老實相告了。
“哼，作爲一個商業間諜，你難道還不明白我想知道什麼麼？”
杜海生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冷哼一聲，語氣極其平淡的反問道，將手中的刀收回，坐在沙發上，眼睛如鷹鷲般看着對方。
事到如今，他也倒不怕對方再耍出什麼手段來。
“杜先生，你說的什麼我不懂，也聽不明白！”
斯托爾找了一個布條，將自己的手指給簡單包紮了一下，心中一凜，隨即恢復平靜，也是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裝傻充愣道。
“斯托爾先生，你是聰明人，也不用拿我當傻子，我說你是商業間諜自然有我的根據。”
杜海生一副自信滿滿的看着斯托爾，仿若猜透了對方的心思一般，悠閒自得的取出一根雪茄點燃，抽了一口，整個屋子頓時煙霧繚繞起來。
“他，他是商業間諜？”
陳光甫此時也是一頭霧水，見杜海生說的振振有詞，也是半信半疑的問道，眼前這個兄弟給自己的震撼太過劇烈了，一時之間讓他還無法完全反應過來。
“陳大哥，你難道現在還不明白麼？他作爲一個商人，爲何對我手中製作飛鏢的材質大感興趣呢？”
杜海生微微一笑，循序漸進的質問道。
“呵呵，這個不難解釋，作爲商人，我對你這門工藝感興趣，自然是爲了賺取更大的利益。”
“是麼？就憑你一個人，就想獲取更大的利益？笑話！”
杜海生冷哼一聲，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不以爲然。
“實話告訴你，打造這把匕首的材料本來就屬於核心機密，你想收走也就罷了，情有可原，可一個商人會拿着槍對朋友下毒手麼？”
杜海生緩緩站起來，又道：“還有，你顯的太過心急了，就憑小小的激將法就能將我杜某人給激怒麼？不錯，我開始是想跟你合作來着，現在麼，嘿嘿，只要你能將那些軍火商人的名字和地址告訴於我，我杜某人發誓，今天便可放你一條生路，不然……”
說着，杜海生冷笑一聲，晃動着手中的匕首，閃過一道凌厲的寒光，威逼利誘道！
“眼光毒辣，心思縝密，我斯托爾今天栽了，輸的口服心服，不錯，我就是美國的商業間諜。”
斯托爾見在眼前這小子面前再也隱瞞不下去，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
“你，你真的是商業間諜？”
陳光甫見對方承認，此時不知該說什麼是好，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二人已經相識幾年，私交甚好，斯托爾此人爲人謙遜，不驕不躁，對任何人都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一副紳士風度，卻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商業間諜，還虧得自己待他如親兄弟一般，真是眼拙，眼拙啊！
杜海生看出了陳光甫的心思，上前一步安慰道：“陳大哥不必自責，但凡商業間諜，都會將自己僞裝掩護的極深，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他本來的真正面目，若不是今天你請他過來跟咱倆共商大計，我也不會識破他的真實面目，你也是被他的外表矇蔽了雙眼。”
他這一席話，讓陳光甫自責的心稍稍好過了一些，陰着臉站起來衝着斯托爾道：“小子，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等嘴臉，哼，殺你千百遍也不足解我心頭之恨，說，你在中國這八年，到底竊取了多少商業機密，好你個美國癩子，老子自認對你不薄，沒想到……哼！”
杜海生一擺手，示意陳光甫不用爲這等人大動肝火，來到斯托爾跟前，俯下身子面色陰冷道：“小子，現在該說說咱們的問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