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後,申郅琛爲習見成辦了喪事,安置好了後事。
習月也漸漸恢復了心神。
她問申郅琛之前的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出去了一會怎麼就把宮崎井杉帶來了?
申郅琛說“這一切都是他跟邵家與錢氏的博弈。他們想要霸佔留香鎮的土地,想攏絡習鎮長簽訂協議,並想利用他們和日本人的關係威懾留香鎮僅剩餘不多的鄉民。不料,這一切最後還是被我破壞了。”
習月略有疑惑,“可是最後宮崎井杉怎麼跑到你這邊了。”
申郅琛笑了笑,颳了一下習月小巧的鼻子,“這就是你不知道的部分了。一開始邵成軍與宮崎井杉簽訂了‘聯盟協議’,以爲他已經連結了錢氏就大勢已在,沒有重視這份協議,當夢將這份協議交給我的時候,我就想到了這一點,他不重視我卻可以利用。”申郅琛看了看習月略有明白的表情,繼續說了下去“所以我給宮崎井杉寫了一封信,就是你在我房裡看到的那封。她說很有興趣和我合作,便將那份真的協議撕掉重新起草了一份,關於她和我的合作。”
習月略微明白了些,“但是邵成軍雖然連結了錢氏,卻沒有絲毫震懾力,最後還是失敗了,以邵成軍的謹慎老辣,他怎麼會如此失算呢?”
“這就是林笑的詭計了。他一心想翻空錢氏自己坐上第一把交椅,於是就和邵南風謀劃此次的‘謀地計劃’,其實錢霍並不知情,他以爲自己已經把邵家拿在手中了。”
習月皺皺眉,“那也就是說,這僅僅是他們兩家之間的鬥爭了?”
申郅琛搖頭,“那你認爲我們此次前去就是去看熱鬧嗎?當然不是,看似他們挖空了心思對付對方,其實他們都在想着怎麼能擊垮申家。我這次前去,意在與宮崎井杉碰頭,給邵家一個重創。還有就是去確定形勢。”
習月嘆了口氣,“有點明白了。”有點喪氣的樣子。
申郅琛笑着將習月抱在懷中,像在給小孩子講故事。
“我是去確定你周圍的形勢,你要去日本,必將引起他們的動亂。他們都清楚你是我的人,你代表申家接近了日本勢力,必將會取得在探路大會上隱形的優勝權,也就沒有了他們日後的立足之地,他們認爲以我的性格定會趕盡殺絕,所以都狗急想跳牆了。”
習月閉着眼躺在申郅琛懷裡,她現在已經習慣於這種溫存了,她聽着申郅琛的話,微微一笑。
“那我也算是幫了你了?”她睜開眼睛熠熠生輝的盯着申郅琛。
他撫摸着她的臉,“當然,但我捨不得你走。”語氣一下子沉悶下來。
習月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上次和宮崎井杉分別時,她告訴她要做好準備了,半月約定轉眼就來了。
她心中也頗有惆悵。
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來,“可是,這探路大會一定要舉行嗎?一定要那麼殘忍的趕盡殺絕嗎?”
申郅琛沒想到習月會突然轉移話題,“你也認爲我會那麼做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申郅琛止住習月,“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不必要傷害的人,但我一定要贏。”
習月也只是看着申郅琛堅定的眼神,沒有說話。
她知道,他爲什麼一定要贏。
“我要讓你在我身邊幸福的生活,就算沒有榮華富貴,我也會保你安定,所以我一定要贏。”
因爲你是我唯一有牽掛的人。
她心中彷彿停止了一秒鐘的血液迴流,有些欣慰又有些擔憂一併涌上心頭。
她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沒有以前的躲閃,更沒有厭惡,沒有不敢相信,有的只是脈脈柔情與無比的堅定。
“我相信你。”
我並不期待什麼榮華富貴,我所期待的只是今後的生命裡有你而已。
一直一直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