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習月和邵南風來到大廳的時候,邵成軍已經在門口迎接那幾個日本人了。
“月,我去幫父親,你自己照顧好自己。”說罷,邵南風趕緊走到邵成軍的身邊,看見院子裡停着的數輛車中走下許多人。
習月端起一杯酒,看到角落裡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的申郅琛,眼神是那麼空洞,彷彿沒有聚焦。
習月不知自己的心情怎樣,她甚至不敢去想。
自責,自責在擊打着她!
爲什麼面對毆打,面對槍口都能鎮定自若,偏偏無法面對感情,無法拿出勇氣一辨真心。
習月拿着酒杯笑着,卻是苦笑。
赫原看着角落裡的申郅琛的樣子,不免搖搖頭。如今說什麼也沒用了,他親眼看到,親心體會,如今又增添了打擊。
他很清楚他申郅琛的性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會讓他徹底冷淡,哪怕他再愛也無濟於事。可是,現在眼前這個申郅琛眼神中雖然有痛楚,但嘴角無疑是掛着堅定的,好像不認輸不放棄的樣子。他確實不像從前了。
赫原走到申郅琛的面前,自顧自的和他碰了杯。
“兄弟,別忘記此行目的。”稍稍提醒了一下,赫原就把目光投到門口的邵氏父子的身上,看着邵南風嘴邊的笑,赫原覺得這個人不似他的表面那麼簡單。
或許,習月就是被他騙了。
忽然人羣騷動起來,門口出現幾個人的身影。想必就是那幾個日本人了。
習月的目光也吸引過去,她想知道,這幾個日本人是否就是上次在邵府院子裡看到的那幾個。
出現了,那幾個人隨同邵成軍、邵南風一同走到大廳中央。
習月看清了,就是那次看到的人。
女子還是一身中性打扮,一套褲裝雖沒有上次戎裝的氣焰,但平添了幾分女子的英氣,女子笑着,如同一朵冷冽的茉莉。
清爽的短髮一如是亮點,頭上帶着一頂英倫帽,怎麼說?
應該是俏麗而英氣。
女子旁邊是那個身形粗壯的中年男子,身旁配了一把武士軍刀。好不威風。
男人表情嚴肅,盡是威嚴之風。當下命令五個手下站在邵家別墅門外看守。
邵成軍面露難色,“這……三浦大人您這是不相信邵府的看守嗎?”
三浦柴原搖搖頭,“邵老爺,無礙,無礙,這是例行的,職業病罷了。不需放在心上。”一口生硬的漢語,卻也把意思表達清楚了。
“既然三浦大人這樣說,我當然不會放在心上,老夫只是想讓兩位好好享受今天的貴賓宴,請入座。”邵成軍擺出請的姿勢,他早已在貴賓區擺好了席位,等待就坐。
一行人往貴賓席走去。
宮崎井杉把帽子摘下,遞給旁邊的侍從。卻無意之中瞥到了一個人。
那人長着一張俊俏的臉,卻有如刀削般鋒面細緻的輪廓,濃眉裡彷彿鎖着濃濃的憂傷,但是嘴角是勾着的,是笑着的。他一個人獨獨坐在最角落,倒進一杯又一杯的酒水,似有愁腸翻江倒。
好特別的表情,好特別的興致,好特別的中國男人。
宮崎井杉微笑着,拉住旁邊一個邵府的僕人問“小哥,那邊坐着喝酒的男子是誰?”這纔是一口流利的漢語,沒有任何生硬的成分在裡面。
那僕人似嚇了一跳,一看眼前妝容細緻的美麗女子,頓時笑開來“小姐,那是申家大少申郅琛,是申家企業的領航、接班人。”
宮崎井杉的臉色一下子不好了,抓住那僕人的領口,直把他拽起來,“別叫我‘小姐’!”嚴正令色。
“是,是,我不敢了,我錯了,求您饒了我!”
宮崎井杉一把把他扔到地上,又恢復笑臉,追着前面三浦的步伐走過去。
習月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也看到了井杉對申郅琛不同的眼光,也看到了她的身手不凡。
一會該怎麼下手,先解決哪一個?
不知那三浦身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