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這個,你們怎麼分?”宋雨花唸完紙上的內容,神色淡淡的看着工作人員,旁邊的宋雨石突然掏出個徽章,攤在手裡。
工作人員見着,心裡咯噔一下。
待拿起徽章仔細看過,立馬變了臉色。
“你、你是少將?”宋雨石也就二十出頭,如此年輕,竟然已經是少將了?怎麼會?可手裡的徽章,確實是真的。
想起剛纔他們沒有應承宋雨花幾人的要求,這會兒人家拿出了少將徽章,幾人頓時脊背都在冒汗。
……完了,得罪了大人物。
宋雨石接過徽章,好笑的看看幾人說道:“我們只是想換個地方住,不會給你們增加負擔,不用緊張。”
幾個工作人員聞言,頓時大鬆了一口氣,趕緊翻看登記。
這會兒哪裡還顧得上那幾個男子。
“你們怎麼回事?話到一半,卻撂下我們不管,這就是你們說的對革命戰士家屬的態度嗎?”三個男子當中,年紀最輕的那個,大約有四十多歲,說話時很不高興。
工作人員緊忙爲宋雨石服務,已經無暇顧及這幾人了。
幾人的不滿並沒有引起工作人員的重新重視,那四十多歲的男子似乎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說着話竟然要繞過辦公桌,去裡面糾扯工作人員。
宋雨石見此眉頭一皺,掏出槍拿在手裡,冷哼一聲道:“你們,不要影響工作人員工作。”
四十多歲的男子想反駁,卻看到了宋雨石手裡的槍,頓時沒了底氣,本想找工作人員伸張正義,可惜工作人員好像沒看見似的。
這情形把這男子氣的夠嗆,喊着說:“你們苛待革命戰士家屬,你們……”
“閉嘴!”宋雨花突然出聲喝止,她是一名人民革命軍的將軍,從最初的孤軍作戰,到後來的帶兵作戰,她參加過無數戰役,也殺過很多敵人,她就算是不怒不惱,光是往哪站着,也自帶與衆不同的冷冽氣質,何況爆喝出聲。
隨着她的聲音傳出,別說三個容貌相似的男子,就連幾個工作人員,也都露出了心驚之色。
“把你兒子寄回來的東西給我看看。”宋雨花伸手,那個年長的男子,就那麼聽話的將帶過來的東西遞了過去。
宋雨花打開一看,是一封信,信是一個叫候北的人寫的,此人是人民革命軍中的一名團長,戰爭結束,他不能及時回來,卻掛心家中雙親,便寫了這封信,意在讓老父親拿着這封信找組織,能得到些照拂。
裡面除了提及能領糧食外,並沒有多餘的要求。
看到這些,宋雨花的神色緩了下來。
要是組織上有規定,這個候北依然讓家人來這裡找獨一份兒的專享,那她會瞧不起叫候北的人,還好,事實並非如此。
幾個工作人員從宋雨花要看候北書信那一刻,就變的緊張起來。
他們給此人的東西,確實是額外的,這是破壞規矩,要是眼前人挑刺,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奇了怪了,明明那個年輕小夥子纔是少將,爲什麼會對這個年輕女子生出這種敬畏的心情?
宋雨花將東西還給幾人,並沒有多說什麼,這讓幾個工作人員緊張的心繃的更緊了。
“您、您看這些、這些可以嗎?”工作人員翻看過登記在冊的莊田、房屋、糧食等,列舉了一張單子,遞給宋雨石。
宋雨石拿過來掃了兩眼,交給了宋雨花,宋雨花看到上面列舉的東西,禁不住皺起眉頭,比給團長的東西多了好幾倍。
“不用,家母想與外祖家住在一處,你們給在上營子村安排一個住處就行。”宋雨花將單子還給工作人員,淡淡說道。
幾個工作人員聞言對視一眼,又看看宋雨石,見宋雨石完全一副,以宋雨花馬首是瞻的模樣,心中越發忐忑。
宋雨石是少將,這個人又是什麼級別的?
小小向陽鎮,怎麼會有如此大的人物?
緊張雖緊張,依然快速的按照宋雨花的要求,給一家人在上營子村劃了一座小院,原本想將財主家的院子劃給他們,被宋雨花給否了,最後確定的這座院子,據說統共有五間房,聽着倒是合適。
確定了住處,有工作人員領他們去確定宅子。
臨走,另有工作人員幫他們拿派給他們的基本物資,宋雨花瞧着就是最初定下的那幾樣,並沒有增加,便默認了。
幾人相繼走出民事辦事處,那三個男子纔不服氣的對工作人員說:“剛纔那些人是誰啊?好大的派頭!哼,再大還能大過我家侄子的本事?我家侄子可是團長。”
說着話的,是三人當中年齡最輕的,年齡最長的該是團長的爹,聽到弟弟誇兒子,高興的嘿嘿直笑,卻沒有察覺出,弟弟如此說,是將兒子往坑裡推。
“多大的官?說出來嚇死你們。”工作人員拍了拍胸口,壓下餘驚,難得的開起了玩笑,這實在是,就連他也驚的不輕啊!
少將,整個人民革命軍統共纔有多少個少將啊!
“多大的官?”三人當中,該是排行第二的男子,神色嚴肅的問道。
工作人員等的就是這話,隨即看了一眼幾人,說道:“少將,比團長高了好幾級,你說有多大?”
“啊?”三個男子都被這話給怔住了。
“剛纔那位掏槍的年輕人,就是少將。”少將親自出現,這威懾力絕對比一封信高的多,而且,人家雖然軍階高,卻並沒有以權壓人,只是要求換了住處。
這點要求,就算不出示少將徽章,他們多費些事兒也能幫忙辦理的。
“同志,我、我們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三個男子當中,年長的團長爹,聽了工作人員的話,臉上笑意全無,認真道:“我兒子就是怕我和他娘餓着,家裡還有糧食,不用再領了。”
匆匆說完這句話,轉身就往外走。
同來的兩個男子,排行老二的沒說什麼,神色稍顯凝重的跟了出去,只有年紀最輕大約四十多的男子,一邊往外追,一邊緊着叫道:“大哥、大哥,別啊!這是革命戰士家屬的特權,您不能白白放棄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