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花被關進黑屋,與此同時,草原蒙滿國營地內,一個姿容姣好的女子,提着食盒,戰戰兢兢的走進了神師的帳子,片刻後,裡面傳出一聲尖叫。
營地裡的人這才發現,他們的神師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想起此前進去過的宋雨花,營地帥將臉色大變,緊忙給烏蘭城發電報,可惜電報發出去,一時並未得到迴應,他們生怕自己的疏漏給大神師帶去危險,趕緊派人快馬加鞭,前往烏蘭城報信。
而此刻的宋雨花,藉着門縫裡透進來的光線,一直坐等、等到暮色降臨,她一個人,想要成事,自然要選擇與自己有利的外在條件,而夜幕是最好的掩體,很適合她對敵、脫身。
外面天色黑了,黑屋子裡更是伸手不見五指,得虧宋雨花已經在裡頭待了些時候,適應了裡面的黑暗,倒也大概能看到一些物什的輪廓,避開堆在屋子裡的破桌爛凳,繞開擋道的罈罈罐罐,宋雨花拿出匕首,輕輕劃開了窗縫,透過指縫般狹長的縫隙,觀察外頭的情況。
大神師的府邸很怪異,宋雨花以往即使待在屋子裡,也是能感覺到外頭的氣息的,可是這裡,亂糟糟的。
恍惚間,好像到處潛伏着什麼,認真去辨別,又會發現,什麼也沒有!
宋雨花的五感還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模糊的。
不過,宋雨花並沒有被這點困難嚇倒,感知不到,她就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聽。她輕輕的劃開窗縫、打開窗戶,剛往外掃了一眼,那種好像四周滿是獵殺者的感覺,再次襲來。
宋雨花心頭一怔,快速回頭,緊接着便看到黑暗的屋子裡,浮現着許多點了燈般的、眼睛。
……是獸瞳!暗紅色的充滿殺戮的兇獸!
“咕嚕嚕……”兇獸壓低的充滿了威脅的聲音響起,宋雨花只覺眼前刷刷晃過,便有幾頭兇獸衝了過來,速度快如閃電,掠過時在空中留下血腥的殘影。
宋雨花腳下一點,跳上了房樑,結果這些兇獸也跟了上來,從房樑兩端包抄過來。
這些兇獸哪裡來的?之前她竟然毫無所覺?這黑屋裡,除了幾張破桌子凳子,只有那些罈罈罐罐,根本沒有藏身的……
“吸……”是那些罈罈罐罐?!是藏在那些罈罈罐罐裡的嗎?!
漸漸的適應了滿屋子的紅色獸瞳後,宋雨花也隱隱看出了兇獸的身形,兇獸看上去不大,像獸崽兒、也像發狂了的家貓,這體型,是完全可以裝進那些罈罈罐罐裡的。
一定是那個大神師搞的鬼,他應該是用了什麼歹毒的法子,將這些兇獸禁桎在了罐子裡。
不是要拿她做祭品嗎?將她安置在這麼危險的屋子裡,就不怕她被兇獸給吃了?
宋雨花手裡握着匕首,確定了這些兇獸已經沒了本性、無法溝通,便咬牙痛下殺手,兩把匕首在手中被她使的虎虎生威,刀鋒所過之處,血肉橫飛。
每每有兇獸被她斬殺,便會有其它兇獸快速的撲過去,將其的血肉啃食掉。
如此血腥,宋雨花卻知道,她不能停下。
這些東西應該是大神師養出來的邪物,它們已經完全變成了弒殺的兇獸,倘若不將其斬殺,一旦跑出去,畢將釀成大禍。
這裡是蒙滿國的烏蘭城,按說就算大神師養出來的邪物殺死了烏蘭城的百姓,也與宋雨花無關。
可是問題是,這些兇獸極有可能也受大神師的控制,大神師脖子上掛着的那串鈴鐺,非常邪乎,倘若大神師控制者這些兇獸,前去攻打土石城,土石城的將士就算有槍炮在手,恐怕也很難抵擋。
因爲,整個大神師的府邸,到處堆着罈罈罐罐,那些罐子裡極有可能也養着這等邪物。
宋雨花粗略回想,光是從大門進來的一條路徑上,就看到無數罈子罐子,整個大神師的府邸有多大,裡面又有多少邪物?不敢想象。
不行,必須弄死大神師!
宋雨花一邊斬殺兇獸,一邊聽着外頭的動靜,這邊鬧出如此大的動靜,應該會有人來,可是,宋雨花並沒有聽到有什麼人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將最後一個兇獸斬於刀下時,宋雨花快速閃身進了空間,黑屋裡的血腥氣太重,斬殺到最後,每一次呼吸,都跟喝毒血一樣,那滋味實在不好受。
跳進空間,宋雨花大大的呼了幾口新鮮空氣。
“裡面沒動靜了,不會死了吧?”黑屋子外頭,幾個家僕有些恐懼的盯着黑屋,低聲說着話。
“不會,天神選擇的祭品,要是連這點能耐都沒有,有什麼資格做祭品?”
“對,大神師說過,獻祭給天神的祭品,必須通過考驗!”
“噓!~別說了!天神保佑,天神保佑!”保佑今晚上千萬別處幺蛾子!
祭祀獻祭是慣例,但以前從來沒這麼突然過,因爲太過突然,他們連準備都沒做,就被安排在了黑屋門口。
黑屋裡頭的景象,他們雖然沒見過,卻早就聽過,以前被丟進去的人,要麼在慘叫中死成骷髏,要麼殺紅眼、留下一室狼藉血腥。
無論哪種結果,但凡當時作爲看守守在外頭的人,不出幾日,都會魔怔、瘋癲、死亡!
結果太恐怖,很多人不敢面對,大都會拿出財物,交給管事,請求避開安排。
已經站在了這裡,他們只希望能像大神師描述的那樣,扛過惡魔的侵擾。
大神師說,只要守住心神扛過去,就是經過了天神的考驗,他們就有希望成爲天神在凡間的弟子。
天神在凡間的弟子,那是萬里挑一的存在,身份、地位只僅次於大神師。
要不是從未有人通過考驗的殘酷結果,嚇到了衆人,肯定會有人掙着來接受考驗的。
宋雨花人進了空間,卻依然注意着空間外的動靜,院子裡幾人的對話,她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朵裡,聽到幾人口中大神師的說法,宋雨花皺起了眉頭。
……鬧了半天,她剛纔經歷的,只是作爲祭品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