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悟明大師都跟着問同樣的問題,葉庭程以及其他人也看向了韓鬆,韓鬆從怔愣中回過神後,點頭道:“我、去查!”軍隊裡那麼多人,韓鬆怎麼可能記住一個小兵的生辰?
不過新兵參軍的時候,都有登記,生辰八字也有記錄,這些只要查一下資料就能找到。
當然,葉庭程以及高僧等等,那麼多人在等,韓鬆也不敢當真去調查什麼士兵資料,要知道那些東西可並不在軍營啊!
韓鬆頂着一腦門子的汗,匆匆跑出去。
直接找上小冰的同鄉,和小冰一起入伍,也是最近小冰被關後,經常來照顧小冰的另一個士兵,肖鵬。
“長、長官,發生什麼事了?”肖鵬正在河邊洗衣服,衣服還在水裡泡着呢!韓鬆突然出現,他都沒來得及打報告,韓鬆就直接衝過去,拽着他的胳膊就往軍營走。
要不是在河邊洗衣服的還有其他人,及時攔住了順流漂下來、裡頭裝着衣服的木盆,肖鵬的衣服得被水沖泡。
“小冰啥時候生日?”韓鬆知道情況嚴肅,他滿心裡焦急,腦袋已經有些轉不過彎了,逮到人,就想趕緊將人送過去,突然聽到肖鵬的問話,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下意識的問出了此行的目的。
肖鵬顯然沒有想到,韓鬆找他,是和小冰有關。
想到小冰,他臉色一白,下意識的問道:“長官,小冰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韓鬆焦急這樣,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肖鵬和小冰一個村的,年歲相當,一起長大一起參軍,一起經過抗侵略戰爭,一起活了下來,這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可是沒想到,打鬼子的時候都沒出事,卻偏偏在抗侵略戰結束後,小冰出事了。
那日小冰被安排進山,肖鵬就擔心,不過想到小冰等人進山,只是在淺山處探查,不會深入,這種事隔上一段時間,就會有安排,就連肖鵬自己也曾執行過此類任務,便壓下了心中的擔憂。
沒想到,偏偏就是小冰等人進山,出事了。
他們一行五十幾個人,活着下山的只有小冰一個人,小冰是大喊着跑下山的,當時他的情況非常糟糕,頭髮亂了、衣服散了,身上到處是掛傷,整個人瘋癲了一樣。
從他斷斷續續的話中,聽的出來,他們似乎進了深山。
他們爲啥沒有聽命令進深山,沒人知道。
小冰沒有變成阿呆,肖鵬鬆了一口氣,他每天都會去給小冰送飯,儘量多待上點時間,陪他說說話,可一連十天,小冰始終像個木頭人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肖鵬這兩天心裡壓了塊石頭似的,小冰的情況,是因爲和山裡的危險有關,所以才被留在了部隊裡,小冰會不會被送去研究?小冰會不會被遣返回鄉?
當初他們村遭遇了鬼子屠殺,全村三百多人,逃出來的統共也就十來個,而數年戰亂後,十來個人就剩下他們兩個了,要是小冰被遣返,就他現在這副瘋瘋癲癲的樣子,要怎麼活?
因爲心裡時刻惦記着,所以在聽到韓鬆提及小冰時,肖鵬立馬一個激靈緊張起來,難道小冰要、要轉化了?變成那種殺人機器?
肖鵬一着急,反手抓住了韓鬆的手臂,他滿臉的焦急與緊張,讓韓鬆終於放鬆了幾分,韓鬆嘆了口氣,也稍微放緩了些腳步,他說:“葉長官帶來了奇人異士,那些人或許知道小冰現在的情況,是什麼導致的,你跟我來吧!”
說着話,韓鬆鬆開了抓着肖鵬的手腕,拍了拍肖鵬反抓過來的手,肖鵬下意識鬆開,隨即眼神變的光亮,他驚喜道:“那那那小冰能好嗎?能治好吧?!”
“……只要找到原因,應該問題不大。”韓松本想說,估計不能,但肖鵬神色間的迫切與期盼明晃晃的擺在眼前,韓鬆竟然有點說不出來。
不過想來,只要找到原因,小冰的情況應該會有所好轉吧!
“好,我去。”肖鵬說着話,匆匆跑去了前頭,走出十幾步又匆匆折回來,抓住韓鬆的手腕,急着說:“快,我們快過去。”到了這會兒,兩人早就忘了,他們一個是長官,一個是小兵,這種相處模式有點不着調。
“各位,他和小冰是同鄉,有什麼問題,你們問問他!”韓鬆和肖鵬進了關着小冰的帳篷,將肖鵬介紹給了大家。
肖鵬沒料到小小的帳篷裡擠了這麼多人,尤其是,看着眼前衆人不同的裝扮,忍不住繃直了脊背,對小冰的恢復又多了幾分信心。
“我、我叫肖鵬,和小冰是同鄉,四年前,鬼子經過我們村的時候,想要抓走村裡的姑娘,村裡人反抗的時候,被屠殺殆盡,我和小冰哪天正好沒在家,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到處是血到處是死人。”
提起曾經的遭遇,肖鵬心中發苦,但爲了讓眼前這些人,能在小冰的恢復上多盡些力,肖鵬壓着心中的苦澀繼續說道:“我們從死人堆裡,以及地窖裡找到了幾個倖存者,從他們口中得知了事情原委。”
“那之後,我們一起參軍,我參軍四年,統共殺過二十三個鬼子。”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到,肖鵬殺了二十三個,他很自豪,但相比較村裡被屠殺的數百人,他心中仍然不暢快。
“小冰殺了二十四個鬼子,比我多殺了一個!”言外之意,小冰比我厲害。
“肖鵬!”韓鬆微微皺眉,找肖鵬過來是問話的,肖鵬自我介紹起來長篇大論了,葉長官和在場衆位奇人異士未必有耐心,這些人大都不是軍中之人,惹惱了他們會發生什麼,很難預料。
“肖鵬,你好,你能給我介紹下小冰的情況嗎?他的生辰、他的家世等等。”相比較悟明大師等人,宋雨花上過無數次前線,她更能體會到肖鵬此刻的心情。
“你們,能治好小冰嗎?”看到問話的竟然是個年輕的女子,肖鵬有些驚訝,不知爲何,一路而來的緊張,剛纔滿懷的期望,與生怕聽不到期望答案的忐忑,竟在宋雨花輕輕淡淡的問話中,統統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