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一響,剛剛還熱鬧非凡的街道面到處都是慌亂奔跑的人羣,抱孩子的抱孩子,推貨攤的推貨攤的,這樣一亂,槍聲也隨着四起。
秋茵握着手槍,看着奔跑的人羣,一時沒辦法開槍了,這都是東北的老百姓,不能傷及無辜,可那些穿着黑褂子的傢伙卻沒這麼善心,一段瘋狂地掃射,人羣散了,窗戶關了,街頭瞬間空無一人。
兵荒馬亂的時代,不管是自己人還是敵人,只要是穿着軍裝的,百姓都在排斥。
慌亂之中,秋茵好像聽見一句咒罵聲,用的竟然是日語,似乎在問這是不是古逸風的座駕,怎麼不見古逸風的影子,他們確定這個信息準確嗎?
“我跟蹤了幾天,沒錯。”有人回答。
秋茵的心中猛然一驚,原來他們不是衝夏二小姐來的,而是要對付古逸風,看來日本人表面的和平不能掩蓋帝國主義的狼子野心,他們居然跑來東北搞暗殺來了。
到底有多少人,秋茵還不能確定,就在她探出頭想看清楚狀況的時候,突然一梭子子彈射了過來,在車身上掃過了十幾個孔洞,這就是傳聞中的機槍,正如歷史裡記載的,日本人此時的武器就已經十分精良,射程和威力,都超乎秋茵的想象,這次潛伏在東北的刺殺活動,日本人勢在必得,連這種武器都用上了。
“想打死我,沒那麼容易。”
秋茵握緊手槍,閃身從車門跑了出來,連打了幾槍之後,躲到了一個水果攤位的後面,現在汽車成了日本人進攻的目標,他們在沒有確定汽車裡是否有人之前,只能採用瘋狂的射擊來達到趕盡殺絕的目的。
“古司令,不要出來!”秋茵粗着嗓門,喊了一聲,然後端着槍,飛快地跑出了水果攤,隱身在一個牌匾的後面,傾聽着那邊的反應。
果然喊了這一聲之後,他們認爲古逸風藏在了車裡,火力被吸引了過去,一個穿着黑褂子的傢伙端着機槍,露出頭來,瞄準汽車的車窗,可還不等他開槍,秋茵的槍就響了,他悶哼了一聲,搖晃了一下,扔掉機槍,倒在了地上。
秋茵急促地喘息着,看了看自己的手槍,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機槍,現在的狀況,單憑一支手槍,不可能對付了這麼多的敵人,等待巡邏的東北軍聽見槍聲趕過來,她早就被他們打成馬蜂窩了,所以秋茵一定要拿到那挺機槍。
咬了一下牙關,秋茵握緊了手槍,等待着十幾,跑動聲沒有了,也沒有槍聲了,周圍也一下子靜了下來,藏在暗處的日本人也沒有了動靜,過了好一會兒,她音樂聽見有人悄聲地喊。
“去車裡看看。”這次說的是漢語,卻說得不太地道。
稍等了幾分鐘之後,三個穿着黑衣服的人從遮擋的藏身處走了出來,他們一個個端着槍,貓着腰,一邊走,一邊左右瞄着,確定大街上沒有其他人之後,才跑向了汽車。
就在他們跑動的過程中,秋茵飛快地從牌匾處衝了出來,一個矮身翻滾之後,機槍拿在了她的手上,得到了機槍,秋茵一點都沒客氣,將走出來的三個人掃射在了血泊之中。
若是以前,秋茵對開槍殺人這樣的事情想都不敢想,演戲開炮,也都不會真的有人死亡,可現在都是真槍真炮,來不得一點虛假,她此時拿着機槍,瞪着眼睛,渾身都是膽,不再害怕鮮血,更加不害怕死亡,有人說過,如果你想在戰場上生存,就必須先殺了你的敵人,她選擇生存。
“來吧,想殺了我丈夫,就先殺了夏二小姐!”
秋茵憤怒地吼着,那一刻夏二小姐幾乎變了一個人,她好像又看了曾經的自己,參與特種兵的訓練,夏二小姐,米蟲子,少奶奶的日子變得模糊不清,是這些無恥的暗殺者,將她心底隱藏了許久的狂野都激發了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打死了多少人,冒出頭的,都倒在了她的機槍下。
“這裡是東北軍的土地,你們這些混蛋,還敢來這裡搞刺殺,今天就都死在這裡吧,別回去了。”
秋茵冷冷地笑着,火力兇猛,已經壓得他們衝不上來了,接着的一陣掃射之後,又一個傢伙倒了下來,秋茵小心地算了一下,除了地上打死的這些,在暗處開冷槍的,應該還有三個人,機槍的子彈有限,若再這樣下去,她可能沒法壓制他們了。
果然最後一梭子子彈之後,秋茵手裡的機槍突然啞巴了。
“他沒子彈了!”又是一句日語,看來那個日本人還沒死,剛纔朝秋茵衝過來的不過是一些狗腿子而已。
“我沒子彈了,你們怕什麼,出來吧,就我一個人。”
秋茵用日語喊着,然後將機槍扔在了地上,又掏出了古逸風給她的那把手槍,裡面還有兩發子彈,就算她的槍法如何精湛,也不可能一下子打死三個人。
秋茵喊出的日語讓對方有些吃驚,三個人很快沒有動靜了,片刻的安靜之後,那個日本人又喊了起來。
“你是日本人?”他很奇怪,東北軍裡怎麼會有日本人。
“你姑奶奶是會說日本話的中國人,出來吧,三個大男人對付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秋茵這樣的喊話,讓那三個人都不說話了,有些摸不着頭腦了,怎麼打了半天,死了這麼多人,對方竟然是一箇中國女人?
“你真是中國女人?”那人又喊了起來。
“我不是中國人,難道是日本鬼子嗎?”
秋茵有些不耐煩了,改用了中國話,對方咒罵了一聲,說真是個會說日本話的中國女人,既然已經沒有子彈了,一個女人有什麼好怕的,很快,從燒餅店的牆壁後面,三個穿着黑褂子的男人走了出來。
確實剩下三個,秋茵吸了口氣,瞄準了一個,許是太緊張了,他一個閃身之後,秋茵只打中了他的肩頭,那人捂住肩頭怪叫了起來。
“這娘們,還有手槍。”
三個男人嚇得驚慌失措,紛紛躲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