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茵慌忙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旗袍,也沒見藥瓶掉下來,一定是剛纔攙扶四小姐進來的時候掉落了。
“你等我,我去找藥,可能掉在外面了。”秋茵轉身就走,可四小姐卻拉住了她旗袍的一角。
“別,別扔下我。”她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說話斷斷續續的,臉白得嚇人,再不吃藥,就有危險了。
“你哥交代我照顧你的,我怎麼會扔下你,我去將藥找回來,很快就回來。”
四小姐聽了秋茵的話,才放開了手,費力地喘息着,叮囑秋茵快點回來,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害怕。
這裡到外面也就幾步路的距離,不消幾分鐘就能回來,四小姐都怕成這個樣子,一定是被司機的死嚇壞了,秋茵向外走了幾步,想想又退了回來,將手槍塞在了她的手裡。
“拿着,不會開槍,也壯個膽兒。”
四小姐接過槍,手指一顫,槍從她的手裡滑落在了地上,秋茵趕緊俯身撿起來,重新塞在了她的手裡,將她的手指按在槍的槍柄,告訴她這麼拿着纔不能掉,四小姐茫然地點着頭,一副不能承受之重的模樣,手槍襯着她腕子上的青花鐲子,真是不搭調。
秋茵搖了搖頭,手槍在四小姐的手裡根本毫無用處,但她有槍在手裡,能安心一些。
“我走了,有人來,你就食指勾一下,有響聲,我就回來,別傷着自己就行。”秋茵不放心地囑咐着她,四小姐虛弱地點着頭,喘得更厲害了。
夏秋茵轉身小跑了出去,推開院子的破木門,一股冷風颳來,差點將她推回去,這混天氣,一直陰着臉,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她用力拉緊了袍子,頂着風中滑臉的雪沫,半天才辨別出了方向,好在剛纔的腳印依稀還在,她順着腳印找着,出了院子不到兩百米的地方,她看到了被遺落的藥瓶,想想自己也夠粗心的,如果找不到,不是害了四小姐的命。
找到了藥,秋茵鬆了口氣,俯身將藥瓶撿了起來,撲落一下上面的雪土,轉過身時,發現了一個讓她緊張的狀況,不遠處,兩個扛槍的男人,正提着褲子從一個衚衕裡走出來,他們一邊走一邊低語着,一個傢伙一擡頭,就看到了夏秋茵,指着她,興奮地大叫了起來。
“喂,這不是姓古的帶着的那個女人嗎?”
“看衣服像。”
“老子尿個尿,還尿出錢了,抓住她。”
他們兩個好像撿了寶貝一樣,挎着槍,喜衝衝地朝秋茵跑了過來,秋茵下意識地後退着,將藥瓶牢牢地握在手裡,懊悔剛纔將槍給了四小姐,現在連個反抗的武器都沒有,他們的對話提到了古逸風,應該和襲擊牛鼻子汽車的那些人是一夥的,看他們穿着制服,好像是不是什麼土匪,是正規軍,不會是東北軍閥內部窩裡鬥吧?
他們見秋茵是個女人,又長得文弱,沒將她放在心上,一個傢伙笑嘻嘻地走過來,伸出就來抓秋茵的手臂。
“古逸風的女人還挺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