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三小姐的諷刺,讓夏邑軍臉上的肌肉抽搐,抖動着,他轉過身就向門外走去,袁雅欣立刻變了臉色,問他去哪裡?
“我回安城。”夏邑軍冷漠地回頭看了她一眼,他算好了這個女人沒膽子留在這裡,果然袁三小姐膽怯地瞄着周圍,想着石頭向自己扔來,她趕緊拎着箱子跑到了夏邑軍面前。
“你可以撒謊騙你娘,結婚的事兒能不能以後再說。”袁三小姐的態度已經軟了下來,說剛纔都是氣話,其實現在就夏邑軍一個人對她好了,她心裡明白,若這次夏邑軍幫了她,她不會忘記夏邑軍的好。
夏邑軍哪裡真會走,他伸手將袁雅欣手裡的箱子拿了出來,一起走出了古家大院。
一週之後,北京和興城之間打響了第一槍,古家和袁家正式成爲死敵,袁明義的恢復帝制希望也破滅了,東北軍的強硬反擊,得到了全國各地的響應,各個勢力開始反對袁明義,呼聲四起,袁明義保皇黨遭到慘敗,還面臨着崩潰瓦解的慘居,袁明義長子袁德凱致電東北軍司令古逸風要求談判。
“想和我談判,提着他的腦袋來!”
古逸風的拳頭狠狠地垂在了桌面上,振得桌面的筆都蹦了起來,他絕對不會和試圖顛覆民主,殺他妻子的袁家證券妥協,就算一次談判的機會也不會給他們,東北軍會長驅直入,乘勝追擊,滅了袁家,舉國上下很多人支持古家,希望古副總理當下一屆總統,雖然奪權不是古逸風的目的,但秋茵的死,讓他明白,權利只有掌控在自己的手裡,才能保家衛國。
“哈哈,想不到袁明義也有今天。”
古世興哈哈大笑着,他知道自己的總統夢想不遠了,只要二兒子進駐北京,他就是民國的大總統,以往被袁明義壓制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他期待着那一天,甚至希望兒子立刻進入北京城。
“推進一百里,火炮對準北京城。”古逸風下達了命令。
三天後,北京城被圍困,袁明義猶如砧板上的肉,隨時被古逸風狠狠切碎,他驚恐不安,夜裡噩夢連連,夢見自己人頭懸掛在北京城上,袁德凱知道形勢對袁家十分不利,古逸風又不肯接受談判,原因只有一個,他記恨夏秋茵的仇,於是他寫了一封書,差親信火速送到古逸風的手中,讓他親自打開。
東北軍陣地臨時司令部,劉副官將一封信交給了古逸風。
“司令,幾時開火,士兵都等待司令的明林。”
古逸風岔着雙腿,站在木製的桌子前,桌子上是一張地圖,上面擺滿了標誌,已經形成威逼北京之勢。只要他一聲令下,北京城以北就會化爲廢墟,死傷的不僅僅有袁明義的士兵,還有無處來不及逃走的老百姓,這一路,他已經看到太多難民的屍體,還有失去父母的孤兒,推翻帝制政府,擁護民主,但他希望將百姓的傷亡減到最少。
他的耳邊時刻響着秋茵的話,她希望他是醫生,不是軍閥,他不能因爲仇恨和憤怒化作一個暴戾的野獸。
袁德凱的親筆書信就在手裡,古逸風冷漠地笑了起來,袁德凱終於也知道什麼是害怕了。
信紙從信封裡抽了出來,他的目光掃了過去,只是幾眼,古逸風臉色就變了。
“司令,幾時開火?”劉副官又問了一遍。
古逸風猛然將信紙壓在了桌面上,手指漸漸收攏,將信紙握成了一團。
“撤下火炮,我要和袁德凱談判。”古逸風的手指因爲用力,而節節泛白着。
“司令,這個時候,我們爲什麼要接受談判?我們處於優勢,上風,袁明義完了。”劉副官急了,東北軍只要打進京城,古副總理就是總統了,天下就是古家的了。
“撤下火炮,談判!”
古逸風的聲音更加嚴厲了,劉副官立刻挺直了身體,領命出去了。
第二天,袁德凱隻身出現在了古逸風臨時司令部裡,他竟然沒帶自己的弟弟袁德旺,定是那小子最近總闖禍,怕壞了他的大事,所以不敢帶着了,他此時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竟然看都不看古逸風一眼,而是饒有興味地打量着這簡陋的司令部,土坯牆遮擋着寒風,泥土還露在外面,門是個布簾子,還有幾個子彈孔,一看就是用了幾次,在陣地的最前沿,他一向聽說古逸風行軍打仗不拘小節,不求繁瑣,現在一看還真是簡陋。當袁德凱看到桌面上的地圖時,圍困北京之勢已經形成,若再有其他勢力乘虛而入,北京城就完了。
袁德凱一邊看,一邊搖着頭。
“你想困死我們?”袁德凱的膽子不小,不但隻身來了,口氣還不小,一雙眼睛瞄着地圖,伸手將那些標誌拿了起來,一點點地擺回了東北興城的附近,嘴裡嘀咕着,回家,都回家,不要再鬧了。
古逸風似乎沒有那麼好的耐心和袁德凱周旋,他一把揪住了袁德凱的衣領子,直接拉到了眼前,一雙兇銳的眼睛瞪視着他。
“她在哪兒?”
古逸風看到了書信上的夏秋茵三個字,他渾身的血都沸騰了起來,袁德凱寫書來說,夏秋茵沒有死,但如果東北軍敢打出第一炮,夏秋茵死不死,就不好說了,也許會被古逸風的第一炮就打死在北京城裡也說不定。
袁德凱拍了拍古逸風手。
“別太激動了,現在你是王,我是寇,只要你一聲令下,北京城就是你們古家,夏秋茵如果不被你炸死,卻是我的,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她的。”
“說!她在哪兒?”
古逸風嘶吼着,他的眼睛好像噴血了一樣,赤紅,含着淚花兒,那些日子,他以爲她死了,他幾乎一夜之間成了戰爭狂,只想用炮火焚燬北京城,可現在她竟然還活着,不管這個消息是真的假的,他寧願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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