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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冬青這樣清婉動人地說着,讓人懷疑這個女人在使出渾身解數讓古逸風后悔,而秋茵現在的打扮,又偏偏成全了她,古逸風這樣有權勢的男人,完全可以要了妹妹之後,再收了姐姐,天下的美色盡納懷中。
夏秋茵想着,眼睛眯着,等待古逸風一副垂涎夏冬青嬌顏的神情,可讓秋茵有點意外,古逸風只是掃了夏冬青一眼,就舉步走進了正廳,坐在了中間的椅子裡,他看起來坦然自若,並沒有大的振動,這種坐懷不亂,在秋茵的眼裡,只能解釋爲古逸風的軍人作風,就算遇到天仙下凡,在公開的場合,也絲毫不會變色。
秋茵猜不透古逸風見到了夏冬青,這個和他有婚約在先的女人,此時肚子裡是不是裝了一種叫做悔恨的水。
夏冬青似乎對古逸風的反應有些失望,她小心地邁着步子,拘謹地坐在了沙發裡,眼睛瞄着古逸風,想是和自己許婚的古家二少爺果然玉樹臨風,讓人傾慕,心裡更恨秋茵橫刀奪愛,想讓秋茵此時難堪,可古家二少爺的冷傲讓她難以親近,又怕人家笑話她不似閨中淑女。
二姨娘不知何時跑去端茶了,臉上露出了她慣有諂媚的笑。
“外面天寒地凍的,古副司令一定冷了,這茶我親手沏的,那些下人笨手笨腳的,怎麼能做得了這麼細緻的活兒。”
古逸風客氣地說了聲謝謝,他這麼精明的人,豈能看不出二姨娘在極力向他賣好,秋茵挑起眉毛遠遠地看着,像古逸風這樣自傲的人,可能樂於看到別人獻媚的樣子,好滿足他的虛榮心,而秋茵卻不擅長這個,夏家有二姨娘這樣能衝上去,倒是件好事。
二姨娘放下了茶壺,擺好了茶杯,瞪了一邊杵着的夏邑軍。
“邑軍還不過來給古副司令倒茶?”
古邑軍這才走了上來,夏秋茵以前很少看到大哥對別人獻殷勤,都是他被那些討好的人圍着,可今天卻讓秋茵吃驚了,古邑軍微笑着,謙恭着,走上來雙手拿起茶壺,先朝古逸風點了一下頭,然後小心翼翼地斟茶。
二姨娘介紹着自己的兒子,說他如何聰明,能幹,也能吃苦,他爹在的時候,他是軍隊裡的得力干將,他爹死了,軍隊收編了,纔回到家裡閒着了,可閒着歸閒着,她的兒子還在看書,已經看了很多,頗有心得。
秋茵真佩服二姨娘,她說的是她的兒子嗎?她幾乎忘記了大哥是怎麼從臺階上驚嚇掉下來的,如何摔破了頭。
古逸風只是聽着,不做評價,看不出讚許還是厭惡,二姨娘說了一會兒,也覺得無趣,就換了話題,她這張嘴,容不得別人搶了風頭,一直喋喋不休,直到古逸風眉頭蹙起,她纔看出眼色,沒那麼興奮誇張了。
大宅的院子裡,許晉庭將汽車停好了,大步地走進來了,他似乎天生的樂天派,一進門就笑容滿面,將正廳裡嚴肅的氣氛打破了,秋茵倒是真欣賞這位參謀官,古逸風若是多點這樣的陽光,這冬天也就沒那麼冷了。
“這一路沒休息,大家都還沒吃早餐呢?”許晉挺暢朗地說着。
這一句提醒了大太太,她恍然大悟着,今早不同平時,要多準備早餐了,於是風風火火地往廚房跑,籌備古副司令的早餐,娘跑進了廚房,一會兒又跑了出來,拉着秋茵受了傷的手臂,用力扯着。
秋茵疼得臉都白了,不知道她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不能這裡說,偏偏要將她拉走,這傷口好像被這樣一扯,定然又出血了。
“娘,娘,你幹什麼?”
秋茵急了,可大太太就是不放心,一直將她拖到了廳的角落裡,小聲地問着。
“古副司令都愛吃什麼?”
原來大太太這樣拉秋茵,竟然是爲了這個,古逸風愛吃什麼?夏秋茵哪裡知道?她和他只在一起吃過一次飯,還是在興城的時候,餐桌上,看着古逸風那張嚴肅的臉,她就夠緊張的了,哪裡關心餐桌上都擺放了什麼飯菜,可秋茵若是不回答這個問題,大太太一定狠狠地訓斥她,作爲古副司令的女人,怎麼連自己男人的喜好都不知道?
這個時候,不知道也得裝知道,夏秋茵支吾了一會兒,腦子裡都是一些菜名,幾乎是衝口而出,應付着大太太的追問。
大太太聽了,愣了一下,好像很疑惑的樣子。
“這不都是你愛吃的嗎?”
“我愛吃的,他也愛吃。”
秋茵被大太太拽得疼死了,她再不鬆手,秋茵肯定會大叫出來,於是胡亂地點着頭,大太太終於鬆開了手,半信半疑地走開了。
夏秋茵倚在廳的牆壁上,還不等緩和過來,二姨娘又來扯着她,疼得她鼻尖兒上都冒出了汗水。
“二姨娘,你這是幹什麼?”
二姨娘不會也來問古逸風愛吃什麼的吧?她們這樣關注那個男人,就沒看出來秋茵的狀態不太好嗎?再扯,就出人命了。
“秋茵,古副司令好像很嚴肅啊,也不笑一下,是不是二姨娘說錯什麼話了?”
“我見他就是那個樣子,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習慣就好了。”
夏秋茵這樣說了,二姨娘也是覺得不妥,認定古逸風不高興了,叫秋茵過去陪着,別冷場了,有什麼不周到的解釋一下。
二姨娘說得好像秋茵和古逸風很熟悉一樣,其實她和她們一樣不知道該說什麼,面對那個男人,秋茵有一肚子的話都被他那張臉封死了。
夏秋茵點着頭,只求手臂趕緊解放出來,其實在這種氣氛下,秋茵就算說什麼,都像沒話找話一樣,難道要問問鳳城的天氣,問問四小姐的心情,還是問問他爲什麼來安城?最後一個問題秋茵不敢問,生怕他說是因爲秋茵不肯三天之內回鳳城,他來安城教訓她的。
也許此時古逸風正想着用什麼辦法收拾夏二小姐最過癮,最解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