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下室四周,有很多小的密室。司徒間挨個查看了一下,然後又指點這些教衆練習御靈之術,忙活了好一陣子,他才和柳童離開地下室。兩個人回到前廳一看,發現剛纔坐在這裡的殷瑤不見了。
柳童奇怪的問道:“少主,小姐怎麼不見了?”
司徒間抱着肩膀無奈的說道:“這還用問,肯定是去美女救英雄了!”
戴曉天正在院子裡練習奔雷刀法,刀光閃動,隱隱有風雷之聲,看起來武功有大有進境。他把一套刀法練完,剛剛收招擦了擦汗,突然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戴曉天揉了揉鼻子,嘟囔着說道:“這到底是有人想我,還是有人要算計我?”說完,他愛惜的打量這自己所用的刀。
前些日子,嚴浦堂用自己收藏的一塊玄鐵,找到一位鑄劍大師,讓他給戴曉天打造了一把好刀。這鑄劍大師在山野隱居,過着不問世事、閒雲野鶴的生活,但因爲和嚴浦堂是朋友,這才答應給戴曉天鑄刀。
鑄劍大師所鑄的這口刀,刀身長兩尺,刀把長一尺,刀身可縮入刀把之中,護手又可以向前摺疊,打開的時候變成一把三尺長刀,不用的時候,可以變成兩尺左右的刀鞘,平時方便帶在身上。這刀異常鋒利,分量輕重戴曉天也覺得正好趁手,他用這把刀,可以發揮奔雷刀法的最大威力。
戴曉天非常喜歡這把刀,他對岳父嚴浦堂千恩萬謝,有空的時候就拿出來把玩。雪蓮總是笑話戴曉天,除了顏如玉,最心愛的就是這把刀了。
嚴浦堂這些日子以來,對戴曉天越來越好,翁婿二人相處的倒是十分融洽,偶爾弄點酒菜,還對酌一番。酒至半酣,嚴浦堂彈琴,戴曉天舞刀,倒是也十分默契。見父親與丈夫相處的好,顏如玉更是開心。
不過戴曉天這些日子閒了下來,他很是思念自己的師父燕天翔。師徒二人分別一年多了,見師父燕天翔竟然毫無消息,戴曉天不由得有些擔心。但是燕天翔總是行蹤不定,想找根本找不到他,只有等他來尋找自己。
戴曉天正在沉思,突然一個人滿身血跡從牆外竄了進來,那人雙腳落地,喊了一聲“救命”,然後就暈倒在地。戴曉天收起自己的刀,連忙過去把那人扶了起來,然後大聲呼喚了幾次,此人卻依然昏迷不醒。
這人身上傷痕累累,氣息也異常微弱。
就在戴曉天抱起這受傷的人,準備讓岳父給他醫治的時候,突然一道藍影閃過,又一個人從牆上躍過。戴曉天轉頭一看,來的原來是殷瑤。
由於上次見面談話,兩個人並不愉快,戴曉天回頭想想,自己那天的語氣也重了些,這次再見到殷瑤,覺得有些尷尬。
殷瑤看了一眼戴曉天,又看了看他懷裡抱着的那個受傷的男人,臉上的表情變幻,好像內心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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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姑娘,你怎麼來了?”戴曉天笑着問道。
殷瑤見戴曉天對自己的態度很好,她咬了咬嘴脣,然後指了指那人說道:“這個人……你不能救他!”
戴曉天疑惑的看了看自己抱着的那個重傷的人,以爲他是殷瑤所傷,於是問道:“他也是你的仇人?”
殷瑤搖了搖頭說道:“他不是我的仇人。裴興華現在懷疑是你殺的曹英彪等人,他指使親信蕭弘新設了一個圈套,想給你栽贓陷害。我暗中調查了幾天,看到這個人從城防司令部的牢房出來,於是我暗中跟蹤,發現他果然來到你家!你不能救他,否則會給自己惹來大麻煩,蕭弘新的人可能馬上就到!”
戴曉天問道:“蕭弘新是誰?”
殷瑤回答簡要的回答說道:“是蘇州的城防司令,他也是裴興華的人!”
戴曉天的腦袋飛速旋轉,然後問道:“裴興華爲什麼要對付我?”
殷瑤沉默不語,只是靜靜的低着頭站在那裡,一隻手抓着自己的衣角,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戴曉天突然冷哼一聲,然後問道:“是你們少主司徒間搞的鬼吧?”
殷瑤吃驚的擡頭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戴曉天嘆了口氣回答說道:“我那天晚上就已經猜出,那個能夠驅使黑色大螞蟻的黑衣人就是司徒間,我說過不會壞你們的事情,但是你們並不放心,所以第二天,你就來我家勸我離開。能挑撥裴興華,把懷疑目標對準我,而且有機會、有動機這麼做的,也只有司徒間。今天你跟蹤這個人,又來告訴我不要上當,你肯定知道這件事情的底細。加上你的動作和表情,如果我再猜不出是司徒間耍壞,那我真成豬了!”
殷瑤嘆道:“你的確很聰明!”
戴曉天問道:“這個人是竊賊、大盜還是土匪?”
殷瑤回答說道:“這是一個土匪,蕭弘新剛剿滅一夥土匪,這人是被他抓的活口!”
戴曉天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冷冷的說道:“這是要給我安一個通匪的罪名!司徒間想玩火,好,老子就陪他好好玩一次!”
殷瑤解釋說道:“他只是想逼你離開,或者讓你到我們這邊來,他告訴我這件事,還讓我來幫你,所以我們少主也不像你說的這麼狠毒……”
戴曉天恨恨的說道:“等我見到司徒間在找他算賬!”
這時,突然四周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只聽有人在院子之外喊道:“把這院子給我圍起來,不許讓那個逃犯跑掉,快快快……”接着腳步聲向院子四周散去,聽這步伐就是一羣當兵的。
殷瑤的臉色一變,她對戴曉天說道:“他們來了,我剛纔還不如半路把這人除掉,就省的這麼麻煩了!”殷瑤如果這麼做,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解除了戴曉天的危機,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卻沒這麼做。也許是她再猶豫是否該破壞司徒間的計劃,也許是她想讓戴曉天知道真相……這個美麗的女子,平生第一次心亂如麻,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戴曉天卻並不慌張,他只是平淡的說道:“看來這裴興華真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和當兵的勾結,此人的圖謀不小,既然他敢來招惹我,那我也正好順便對付他!”戴曉天的語氣和神情充滿一種豪氣。
殷瑤看着戴曉天,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很陌生,隨即,她又感覺到一種酸澀。眼前人即使自己再中意,他也只是別人的丈夫,自己所有的情意,最終也不過是鏡花水月。
戴曉天剛把那重傷的人放在石桌上。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嚴浦堂、顏如玉和雪蓮聞聲也從裡面走了出來,他們看到戴曉天和殷瑤站在一起,旁邊還有一個滿身是傷的人躺在石桌上,門外有人一邊砸門,一邊嚷嚷着“開門”,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顏如玉問道:“相公,殷老闆,發生了什麼事情?”
戴曉天回答說道:“娘子,岳父,你們先帶殷姑娘到裡面去,她會和你們解釋,這邊情況緊急,我在外面應付!”
殷瑤給嚴浦堂施禮問好,然後戴曉天說道:“你自己能應付嗎?”
戴曉天點頭說道:“沒事兒,你們快進去吧!”
殷瑤這才拉着顏如玉向裡面走去。嚴浦堂一時也搞不清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他相信戴曉天能夠應付,所以也隨着殷瑤和顏如玉向前廳走去。
這麼長時間不開門,門外的人急了,他們罵罵咧咧的準備撞門。
戴曉天見妻子他們幾個人進了前廳,他不慌不忙的走到大門口,然後猛的把門打開,那兩個撞門的士兵一下撞空,猛的向戴曉天身上撞去。戴曉天把頭向後一側,然後把胸向前一頂,那兩個撞到他身上的士兵頓時又飛了回去,一下子把一個身穿軍裝、佩戴上校軍銜的男人撞到在地。
旁邊的兩個中尉軍官連忙把這上校軍官扶起來,這上校被扶起來之後,狠狠的給了那兩個士兵各自兩記耳光,並罵道:“他孃的,讓你們撞門,你們撞老子幹什麼?”
那兩個士兵指着戴曉天說道:“司令,這都是這傢伙搞的鬼!”
上校軍官這才上下打量了一下戴曉天,他一臉輕蔑的神情,樣子很是囂張跋扈。“你是誰?”他冷冷的問道。
戴曉天心裡憋着一股火,這股火一半是因爲司徒間,另一半就是因爲眼前的這個上校軍官。他冷哼了一聲回答說道:“我是這家的主人!”
上校軍官瞪着眼睛說道:“我問你叫什麼名字?”
“戴曉天!”
上校軍官趾高氣揚的說道:“我是蘇州城防司令蕭弘新,剛纔我帶着手下的弟兄們,正在追捕一名逃跑的土匪,這個土匪卻跑到你家裡來,看來你就是他的同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戴曉天,又輕蔑的說道:“看你這個模樣,就知道不是個安善良民!”說完,他對一旁的士兵命令說道:“把他給我帶走,帶到大牢裡嚴加審訊!”
戴曉天一擺手說道:“等等!”
蕭弘新昂着頭叉着腰問道:“怎麼,難道你還想拒捕不成?知不知道拒捕是什麼後果?告訴你,那就是個死!”
戴曉天問道:“有土匪逃進我們家,你就說我通匪,那如果明天有土匪逃進你們家,是不是也說明你這個城防司令通匪?”
蕭弘新的眼睛眨了眨,頓時他的眼神充滿殺氣。“你說什麼?你敢再給我說一遍試試?老子……”
突然,戴曉天的掌影閃動,片刻之間扇了蕭弘新十幾個耳光。他出手的速度極快,快的那些拿槍的士兵都來不及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