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三用自己的身體護住曹英彪,然後對準那鳥不停的射擊,不一會的功夫,那幾貓頭鷹都被曹三打死,不過曹三的臉上和手上,也被抓的血肉翻騰,他扔掉沒有子彈的“盒子炮”,捂着傷口,疼得呲牙咧嘴不停的吸氣。
那些黑色的大螞蟻消滅了所有的幫衆,這時來到曹三和曹英彪周圍。曹三見狀,連忙衝上去擋在曹英彪面前,那黑螞蟻宛如“死神”降臨,剎那之間就爬到曹三身上,這個對曹英彪忠心耿耿的人,頓時翻滾這倒在地上,臨死前還用手、用身體殺死了不少的“黑色巨蟻”。
這時候,急促刺耳的笛聲突然停了下來,那些螞蟻圍成一個圈子,笛聲停止,它們竟然立刻停止了攻擊。
曹英彪此時已經被嚇呆了,他剛想在躍到牆外逃跑,突然發現牆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着一個人,這人一腳把曹英彪又踢到牆下。曹英彪重重的落到地上,他用了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擡頭向牆上看了一眼,只見一個黑衣人站在牆上,正在冷冷的看着他。
藉助火光,曹英彪見此人臉上蒙着黑巾,看不清他的長相,只能憑身材來推斷,這是一個男人。“你是誰?”曹英彪厲聲問道。
黑衣人揹着雙手站在牆上,冷冷的回答道:“當然是你的仇人!”
曹英彪一皺眉說道:“你到底是誰,我和你有什麼仇恨?”
黑衣人冷哼一聲,然後回答說道:“現在可以告訴你了,我就是公祖鯤和皇甫雀黎的兒子,我的名字叫公祖蘊北。怎麼樣,現在知道我爲什麼要殺你了吧?”
曹英彪後退了一步,驚詫的說道:“公祖鯤還真的有兒子?”
黑衣人回答說道:“當然!不過像你這種人,就真的已經斷子絕孫!”他的聲音悲憤而又怨毒。
曹英彪嘆了口氣,然後絕望的說道:“看來你們是蓄謀已久了!”
黑衣人指着曹英彪悲傷的說道:“爲了給我爹報仇,我娘整整醞釀了二十年,也傷心了二十年,最終也早早的去世了。這些年來,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今天——殺掉我的每一個殺父仇人!”
這時,殷瑤和柳童也從前廳的窗戶跳出來,兩個人來到後院,躍上高牆對黑衣人一起施禮,然後打招呼說道:“少主,你來了!”
黑衣人點頭,有些愧疚的說道:“師妹,柳童,這兩年來,爲了幫我報仇,真是辛苦你們了!”
殷瑤搖了搖頭,恭敬的回答說道:“少主千萬不要這麼說,師父對我們恩重如山,如果不是她,我們這些沒爹沒孃的孤兒,早就死了。幫助你復仇,就是我們此生最大的心願!”
柳童手裡拿着一隻精巧的皮囊,皮囊裡面正是那隻白色的閃電貂。小貂探頭探腦的向外看着,柳童伸手把小貂兒塞進皮囊,然後把蓋子蓋好。
曹英彪想逃跑,但是四周是數不清的黑螞蟻,牆上站着黑衣人以及殷瑤和柳童,他頓時感覺徹底絕望。
“我兒子也是你用這黑螞蟻殺的吧?”曹英彪指着黑衣人質問道。四周被一羣恐怖的螞蟻包圍着,曹英彪倒是既不求饒也不再慌張,倒是不失一個幫主應有的風度,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
身處絕地,曹英彪已經明白,自己這一次已經是死定了,他也知道自己的兒子曹大海肯定是遭了黑衣人的毒手,不過他還是要親自問個明白,想從黑衣人口中得到確實的答案。
黑衣人冷笑一聲,然後回答說道:“不錯,這五毒蟻除了可以被我的笛聲控制,它們還可以跟蹤一種叫‘千里香’的香料的香味兒,於幾裡地之外自動尋找目標。你兒子來倚翠樓尋歡作樂,被我暗中命人在他身上塗滿‘千里香’。而我,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出動我的五毒蟻,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你兒子變成了一副骨架!”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螞蟻吃人的駭人景象,曹英彪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恐怖的生物。他悲憤的質問黑衣人說道:“就算我和你有仇,你想報仇,對付我就是了,爲什麼要殺我兒子?”
黑衣人不屑的說道:“如果你兒子是一個好人,我當然不會殺他!但你兒子曹大海是個什麼人?欺男霸女,無惡不作,這蘇州城有多少無辜的人被他殘害?有多少女人被他糟蹋蹂躪過?你這個當爹的心裡不清楚?我殺曹大海,除了替天行道、除暴安良,還是要讓你斷子絕孫。從那一刻開始,我正式開始了我的復仇計劃!”
曹英彪默不作聲,事到如今,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突然他的腦袋靈光一閃,突然說道:“你的聲音我很熟悉,我一定認識你!”
黑衣人呵呵一笑,回答說道:“不錯,咱們見過!”說完,他把臉上的黑巾向下一拉,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這時倚翠樓的火着的更大了,被大火驚動的人們迅速從街上聚集過來。藉着火光,曹英彪看清了黑衣人的容貌。
“原來是你!”曹英彪驚訝的說道。他的話音剛落,一陣刺耳的笛聲隨即傳來,那巨大的五毒蟻早就按捺不住,聽到主人的號令一擁而上,接着只聽到曹英彪發出幾聲慘烈的嚎叫,片刻之後已悄無聲息。
殷瑤和柳童見狀,一起施禮說道:“恭賀少主又除掉一個大仇人!”
黑衣人臉上的表情漠然,即不見同情憐憫,也沒有報仇之後的喜悅,他重新把黑巾覆在臉上,然後嘆了口氣說道:“現在只剩下裴興華和那幾個壇主了,除掉了他們之後,我報了殺父之仇,咱們都可以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了!”
從小到大,他的頭腦中一直被母親灌輸着仇恨,但是殺人,的確不是一件讓人感覺愉快的事情,即使殺的是他的大仇人。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是他義務,也是他的責任,不管願意或不願意,他都必須去做。這種矛盾的心情,讓人感覺十分痛苦。
“少主,咱們該走了!”殷瑤提醒說道。
黑衣人點點頭,然後又吹了一下笛子,那些“五毒蟻”像是最服從命令的士兵,排列着整齊的隊形,迅速爬上高強。黑衣人、殷瑤、柳童轉身從牆上躍下,準備離開這裡。
倚翠樓後面是一條狹窄的小巷,小巷在背街的位置,旁邊是一處私家園林,因此沒有人在此居住,小巷寂靜無人。他們三人急匆匆的穿過小巷,怕一會兒救火的人看到那黑壓壓的蟻羣。
他們在下面跑,頭上突然掠過一個人影。這人影輕功極好,轉眼之間就趕上了殷瑤等三人。他們三個人剛跑到小巷的一半,突然頭頂上傳來一個聲音說道:“嘿嘿,這恐怖的大螞蟻真是殺人的好手段!”
黑衣人、殷瑤、柳童大吃一驚,連忙停住腳步,各自擺開迎敵的架勢,然後擡頭向一旁小巷的牆上看去。藉着不遠處的火光,發現牆上揹着手站着一個人,這人身材適中,正抱着胳膊摸着下巴看着三人微笑。
殷瑤喝道:“戴曉天,你怎麼在這兒?”
牆上站着的正是戴曉天。本來他不想趟這潭渾水,但是回家之後,卻又怎麼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和顏如玉說了一聲,然後換上衣服就向倚翠樓趕來。他趕到的時候,已經到了雙方開戰的尾聲,看到了曹英彪臨死前的那一幕。戴曉天既不能想曹英彪,也不能幫殷瑤等人,所以他趕到這小巷等候,等候三人撤離經過這裡。
戴曉天擡頭看看天說道:“今晚夜色好美,我出來溜達溜達,順便欣賞一下月色,沒想到就跑到這來了。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卻看到了一羣黑螞蟻吃人,不過這倒是解開了我心中的一個謎團!”他的話明顯是胡扯,今夜無月也無星光,哪裡有好美的夜色可看。
黑衣人看着戴曉天的眼神兒逐漸變冷,他眯着眼睛問道:“戴曉天,你到底想怎麼樣?”他說這句話的同時,一隻手握緊笛子,只要他一聲令下,他腳下的“螞蟻殺手”就會迅速爬上牆,把戴曉天連皮帶肉吞噬掉。
戴曉天笑了笑,然後回答說道:“我並沒有阻止你們報仇,也不想破壞你們的計劃!兄弟,我只是想提醒你,報仇歸報仇,千萬不要濫殺無辜,否則我不會袖手旁觀!你們多保重!我告辭了!”說完,戴曉天縱身一躍,身體在空中連續三個起落,轉眼之間消失不見。
柳童板着臉說道:“這個討厭鬼!”
黑衣人靜靜的看着戴曉天消失的方向,他嘆了一聲說道:“好厲害的輕功!”然後彷彿自言自語的說道:“戴曉天,你究竟是敵是友?”
殷瑤轉頭對黑衣人說道:“少主,我看戴曉天不像是要找我們的麻煩,這個人武功高強,而且聰明絕頂,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咱們還是不要樹此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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