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自有文字記載以來的歷史已有4000多年,公元前514年建城,古稱吳。蘇州物華天寶,人傑地靈,被譽爲“人間天堂”,素來以山水秀麗、園林典雅而聞名天下,有“江南園林甲天下,蘇州園林甲江南”的美稱,其小橋流水人家的水鄉古城特色,更是在衆多城市之中別具一格。
戴曉天雖然在蘇州住了些日子,但那時他一顆心完全放在顏如玉身上,對蘇州這座聞名天下的城市,竟然沒有留下多少印象。此次再回到蘇州,倒是被那處處可見的優美景緻所吸引。顏如玉閒來無事的時候,陪着戴曉天到處走一走看一看,一邊觀光,一邊給戴曉天介紹蘇州的歷史文化。
悠久的歷史,孕育了獨具魅力的吳文化。千百年來,蘇州人文薈萃,產生了以孫武、范仲淹、沈括、唐寅、祝允明、張宏、顧炎武等歷史名人。蘇州的繪畫、書法、篆刻流派紛呈,各有千秋;戲曲、醫學、建築自成流派,獨樹一幟。蘇州的刺繡、桃花塢木刻年畫等工藝品聞名中外,的確不負“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美譽。
戴曉天在蘇州住了些日子,他暗自慶幸,自己來到江南,不但置身於人間天堂,更娶了顏如玉這樣的好女子爲妻,如果再能查清父親當年身死之謎,那麼此生就再也無憾了。
這一天,夫婦二人狂街購物,遠遠看到一羣人圍在一起,指指點點好像再議論着什麼,戴曉天好奇心很重,他拉着顏如玉也要過去看看。顏如玉雖然不喜歡湊熱鬧,但不願掃了丈夫的興致,因此兩個人向人羣走去。
“哎,這是什麼鳥?看起來像烏鴉,但是都說天下烏鴉一般黑,怎麼會有白色的呢?”
“誰說不是,這個道士看起來怪,帶着這樣的一隻鳥,更是奇怪!”
“這是個算命道士,不如你過去算一卦吧?”
“這道士看起來有些怪異,還不知道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我纔不去呢!我看不如你過去算一卦好了!”
“算一卦要一塊銀元,我又沒瘋,纔不去算卦呢,不然回家之後,我相公還不把我一頓好打?”
……
戴曉天和顏如玉走到近前,聽身旁的兩個婦女嘀嘀咕咕的說着話,不由得更勾起了好奇心。四周圍了不少的行人,戴曉天和顏如玉身材不算高,因此看不到裡面的景象。
可能是因爲算卦要錢太多,有些人看了一會兒就三三兩兩的散去,戴曉天這纔看清:街邊有一個卦攤,後面坐着一個身穿灰佈道袍的道士,道士肩膀上還站着一隻白色的鳥。
道士身形適中,留着三縷長髯,面容白皙,大約四十多歲。一身道袍雖然有些破舊,但漿洗的非常乾淨整潔。他盤腿在凳子上閉眼打坐,神色淡定安詳,似乎對周圍的人們的議論充耳不聞。
那隻白色的鳥,分明看起來就是一隻烏鴉,但不知道爲什麼,它身上的羽毛竟然通體發白,看起來着實怪異,也難怪人們議論紛紛。白鴉站在道士肩頭,也閉着眼睛,不知是睡着了還是在閉目養神。
戴曉天轉頭對顏如玉說道:“娘子,不知道這道士算卦是否靈驗,不如我算一卦試試可好?”
顏如玉笑了笑說道:“你是想算公公當年放走那人的下落吧?”
戴曉天驚奇的說道:“娘子,看來我的心思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顏如玉回答說道:“我見你這些日子一直坐臥不寧,知道你心裡始終在琢磨這件事情,但如今距離當年已經有二十年時間,又絲毫沒有線索可查,所以你說算卦,必然是和公公當年的事情有關,而其中最重要的,當然是那人的下落如何!”
戴曉天佩服的說道:“娘子,如果你當探長,肯定要比我厲害多了!”
顏如玉嫣然一笑,然後對戴曉天說道:“你想算就算一卦吧,不管是否靈驗,也總能幫你開解心事!”
戴曉天點頭說道:“是啊,就當是碰碰運氣吧!”
兩個人正說着,突然聽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有些悲嗆的說道:“道長,請你救救我的孩子!”
夫妻二人轉頭一看,發現一個戴孝的年輕女子徑直衝卦攤而來,女子大約二十二三歲,生的十分清秀,她懷中的孩子大約四五歲,是個胖胖的男孩,長的虎頭虎腦甚是可愛。
女子所說的話聲音很大,也非常奇怪,頓時引起了人們的好奇,那些準備離開的人又轉身圍攏過來。
女子來到卦攤前面,然後抱着孩子坐在凳子上,哭着說道:“道長,妾身名叫劉翠娥,我丈夫是一名屠戶,那****和丈夫狂街,我拉他來找道長算命,不知道長可還記得?”
道士終於睜開了雙眼,他的一雙眸子晶瑩異常,顯得非常有神采,他看了那女人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那劉氏接着說道:“先生讓他不要再殺生,說如果他再殺生,不但自己會遭受報應,還會禍及子孫。我丈夫不聽,當天依然去殺豬宰牛,沒想到卻被牛給活活頂死了!”說完,嗚嗚的哭了起來。
衆人一聽,先是驚奇一個屠戶竟然被牛給頂死,同時也知道此女子原來是個屠戶之妻。一個屠戶能娶到如此俊俏的老婆,倒是也算豔福不淺。
俗話說:男要俏,一身皁;女要俏,一身孝。這女子戴孝,更是顯得容貌動人,周圍的那些男的,除了戴曉天之外,都緊盯着那女子不放。剛看完那女子,突然又發現旁邊更加美麗的顏如玉,又都轉頭盯着顏如玉。
戴曉天狠狠瞪了那些男人一眼,這些人才又轉頭看那女子。
道士沉默片刻說道:“夫人,這都是你丈夫的劫數,他以屠戶爲業,殺生害命太多,我雖然想點化於他,但他不聽我的勸告,現在果然是在劫難逃,這也都是命中註定啊!”說完,道士嘆息一聲,神情之間充滿了無奈。
道士話音剛落,那白鴉突然睜開了呀,哇哇的叫了幾聲,然後竟然口吐人言說道:“劫數難逃!劫數難逃!”
周圍的人都吃了一驚,紛紛議論說道:“這白鴉竟然能說話?真是不可思議!”“是啊,這難道是什麼特異的鸚鵡不成?”“這道士可能真是奇人異士,不然怎麼能有如此靈異的鳥在身邊?”……
衆人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戴曉天和顏如玉也暗自驚奇不已。
那娃娃見母親哭泣,他伸出又白又嫩的小手說道:“娘,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寶兒不乖,惹娘生氣了?”孩子長的漂亮,也乖巧懂事,可惜年紀如此幼小就沒了父親,周圍的人不由的跟着有些心酸。
女子擦擦眼淚,強顏笑了笑對兒子說道:“寶兒最乖了,你怎麼會惹娘生氣,我們請這位道長給寶兒祈福,保佑寶兒長命百歲!”
道士見狀,不由得心生憐憫,他拿出一枚繫着紅繩的銅錢,遞給女子說道:“這是我道家‘如意青錢’,你給孩子帶在身上,可趨吉避凶,保佑他平安。但你切忌,將來要讓孩子讀書明理,多行善事。雖然你丈夫殺業過重,但此子頗有慧根,只要他能積德行善,不動殺業,將來定然福祿綿澤!”
女子大喜,接過青錢,立刻給孩子戴在脖子上。那寶兒好奇的把玩着青錢,一副天真好奇的樣子。女子拿出幾塊銀元,對道士說道:“多謝道長,這幾塊銀元不成敬意,還請道長收下!”
道士微微一笑,只拿了其中一塊,然後說道:“不多不少,一塊正好!夫人,你還是快帶孩子回家吧!記住,紅顏薄命,你以後要謹守家業,閉門教子,切忌拋頭露面,以免招惹是非!”
旁邊有人笑道:“這麼漂亮的小/寡/婦,這門庭怎麼閉的住?”衆人也跟着起鬨,都不由的笑起來。
女子聞言不由的臉一紅,向道士鞠躬施禮並道了聲謝,然後匆匆抱着孩子起身準備告辭。
正在這時,突然人羣之外傳來一個聲音:“哎,這麼多人圍在這幹嗎呢?是不是有什麼熱鬧?都給本大爺閃開?”
此人說話輕浮囂張,着實讓人討厭。話音剛落,一個穿着黑色綢扇,長像猥瑣的,大約二十左右,長的很胖的年輕人,帶着幾個打手穿過人羣,正好與那抱着孩子的寡/婦走了個碰面。
猥瑣男一眼就看到了對面的女子,頓時兩眼放光,他摸着下巴笑道:“我當怎麼回事呢?原來這裡有這麼俊俏的一個小少婦!這怎麼還戴着孝呢?難道是小/寡/婦兒?好好好,今天這街總算是沒有白逛!”
戴曉天見狀,不由的攥緊了拳頭。
那女子驚慌失措的後退兩步,然後驚恐的說道:“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猥瑣男用邪惡的眼光打量了一眼女子,然後笑道:“哎呀,連我你都不知道?天龍幫聽說過嗎?我就是天龍幫少幫主曹大海啊!怎麼樣小娘子,跟我回去吧?只要你伺候的大爺舒舒服服,我保管你穿金戴銀、吃香的喝辣的!呵呵……爺我最喜歡你這樣的小/少/婦兒,因爲別有一番風味兒!”說完哈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