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覺得脖子有些癢,笑着推開丈夫說道:“相公,別鬧,這次你一定要聽我的!”
戴曉天無奈,只好點頭答應。他特意去了一趟警局,向局長邢德宇請假,並和馬二等巡警告別。戴曉天說話算話,請大家到百味齋,好酒好菜打了一頓牙祭。衆人喜笑顏開,對戴曉天感激不盡,紛紛敬酒,由衷的表示欽佩和敬仰之情。
既然決定要到蘇州去祭拜父母,接下來就是打點行裝,還有通知李玉堂來接李清回家。第二天,顏如玉讓雪蓮收拾東西。
丫鬟雪蓮在湖州住的慣了,聽說要回蘇州,竟然有些不捨,她一邊收拾一邊嘟囔着說道:“小姐,咱們什麼時候回來啊?”
顏如玉笑道:“雪蓮,你開始的時候不是總吵着要回蘇州嗎?現在真要回去了,怎麼又捨不得離開湖州了?”
雪蓮不假思索的回答說道:“誰讓咱們剛來湖州的時候,日子過的那麼清苦,每天青菜豆腐不算,還要受臭房東欺負!現在姑爺和小姐掙了好多錢,買了這麼好的宅子,每餐都由於有肉,我覺得這個家比咱們以前住的醫廬又好多了!”
顏如玉譏笑道:“雪蓮,你可真是個勢利的姑娘,將來誰要是娶了你,估計日子過的不好,不被你打死也被你嘮叨死!”
雪蓮笑着說道:“這就對了,男人不會掙錢,還留着他幹嗎?”
主僕二人說說笑笑,很快就把行李收拾妥當。兩個人剛剛忙完,顏如玉對雪蓮說道:“咱們去看看李清吧,她的病總算是好了,今天他爹會來接她回家!”
雪蓮答應一聲,兩個人出門,直奔李清的房間而去。來到後院,聽到李清屋子中傳出一陣悠揚的琴聲,這曲子彈的正是一首《高山流水》。二人對視一眼,然後走到門口,雪蓮伸手敲門,琴音驟然停止。
過了片刻,李清打開房門,見到顏如玉和雪蓮,笑着說道:“戴夫人,雪蓮姐,原來是你們啊,快請進來吧!”李清在戴家養病診病的這段時間,一般都是雪蓮負責照料她,所以她稱呼雪蓮爲姐,而對顏如玉,李清雖然敬重,但只稱呼戴夫人。
顏如玉笑着對李清說道:“李小姐,你的琴藝是越來越好了,剛纔這曲《高山流水》,技藝之嫺熟,指法之靈動,境界之高雅,我看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
雪蓮略懂音律,也笑着讚歎說道:“是啊,我雖然聽不太懂,但是也知道李小姐這曲子彈的好極了!”
李清聽二人誇讚,略顯蒼白的臉不由的一紅,她有些羞赧的說道:“哪裡哪裡,閒來無事,我也只是隨便彈一彈罷了!”說完,她把顏如玉和雪蓮讓進屋裡,三人坐定,然後開始閒話家常。
戴曉天從警局回來,嚴浦堂就喊上他到院子中練武。戴曉天先練奔雷刀法,此刀法重刀意而不重招式,最講究速度和力量,共分迅雷斬、疾電斬、旋風斬、霹靂斬四招十六式,招式展開,輕盈迅捷好比閃電,沉猛猶如雷霆萬鈞。
嚴浦堂在一旁不時指點訣要,戴曉天一趟刀法使完,他先是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說道:“曉天,你的悟性很好,這刀法使得越來越有你爹當年的神髓了,我用武當太乙劍給你喂招,這樣才能讓你把所有的招式融會貫通!”說完,他拿起桌上的寶劍,抽劍給戴曉天喂招。
太乙劍法是武當絕學,講究快慢相兼,剛柔相含,劍隨身走,以身帶劍,意與氣合,氣與神合,六合之中亦需要手、眼、身、法、步神形俱妙。此劍法,行如蛟龍出水,靜若靈貓捕鼠,運動之中,手分陰陽,身藏八卦,步踏九宮,內合其氣,外合其形,端的是神妙無比,厲害非常。
戴曉天得到嚴浦堂這樣的頂尖高手喂招,對奔雷刀法的領悟更深,許多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運用逐漸心領神會。練完奔雷刀法,又開始練習鷹爪功。
鷹爪功乃源於少林嫡派真傳,內外兼修,其鷹爪指力練及撐、縮、提、擰四勁及內家鷹爪陰、柔、寸、脆混元指力,以鷹爪點石、提壇、混元指三法行功。功成之後,手指靈活,指勁凌厲,大異常人,聚力於指,五指如鐵爪鋼鉤,力從髓出,舉手投足之間,即可令敵關節折斷而傷殘,或置敵於死地。
嚴浦堂用綿掌給戴曉天喂招。只見一個出掌輕飄飄好似不着半分力道,但實則蘊含裂石開碑的內家真力;另一個爪影翻飛,招式凌厲絕倫,彷彿剎那間就可抓下一塊皮肉。
兩個人練了將近一個多時辰,戴曉天累的滿身是汗,但嚴浦堂臉不紅氣不喘,出招動作依然是行雲流水一般。
喂招完畢,嚴浦堂笑着說道:“你小子才二十出頭,內功不純也還罷了,怎麼體力竟然如此不濟事?你師父懶惰,你小子這點我倒是得到了他的真傳,以後你要勤於練功,也好重新塑造一下體形!”
戴曉天被嚴浦堂如此一說,有些不好意思,摸着後腦勺嘿嘿傻笑。一物降一物,戴曉天在外面威風八面,在家裡地位還不如雪蓮。
兩個人剛剛準備各自回去洗漱,李玉堂帶着李懷恩以及兩個管家劉二、張三旺從門外走了進來。李玉堂一見嚴浦堂和戴曉天,連忙迎上前來施禮說道:“嚴先生,戴探長,我今天來是接小女回家的,再次拜謝二位大恩,救我一家於爲難之中!”
嚴浦堂擺擺手說道:“李先生,你太客氣了,不要每次來都要把這番話說一遍。”
李玉堂嘆息一聲,說道:“實在是無法報答你們一家人的相助之恩,只好每次來都說一番這些感謝的話!”說完,又讓李懷恩給嚴浦堂和戴曉天施禮。李懷恩認祖歸宗,這些日子,在父親李玉堂的教導下,已經懂了不少的人情世故,性格也開朗了不少。
戴曉天笑着說道:“李小姐現在在後宅,我這就帶着李先生、李公子去見她吧!李小姐回家之後,明天我們就暫時離開湖州一段時間,到蘇州住些日子。”
李玉堂驚訝的問道:“怎麼?你們一家要離開湖州?”
戴曉天回答說道:“只是到湖州祭拜我的父母,過段時間,我們還是會回來的!”
李玉堂這才鬆了口氣說道:“這就好,如果嚴先生和戴探長賢伉儷離開湖州,那是湖州百姓很大的損失!”
嚴浦堂不喜歡應酬,獨自一人回房去了。戴曉天領着李家父子主僕四人,一起向後院走去。
來到後院,顏如玉、雪蓮、李清正好出門想到後花園賞花。李清看到李懷恩,突然抱着頭蹲在地上大聲喊叫:“弟弟,不要啊!”她的這一聲喊叫,嚇了衆人一跳。
戴曉天見狀,知道是李懷恩和李懷山長的一模一樣,李清見了他以爲是李懷山,可能是因此刺激了她的記憶。心念電轉,戴曉天閃身來到李清身前,運指如風,點了李清的暈穴。
李玉堂連忙對李懷恩說道:“孩子,你先和劉二、三旺到前廳等候,你和哥哥長的一樣,我怕你姐姐會受到刺激!”
李懷恩連忙點頭,然後和劉二、張三旺向前廳而去。
顏如玉也吃了一驚,她和雪蓮扶着李清回到房間,給李清號了號脈,然後鬆了一口氣說道:“還好,雖然受到了驚嚇,脈象還算平和有力,病情卻沒有復發!”
戴曉天這才解開李清的穴道,過了一會兒,李清才幽幽醒轉過來。
李玉堂走到牀前,含着淚說道:“清兒,你感覺怎麼樣?”
李清突然轉過身去,流着淚喊了一聲“爹”,然後就失聲痛哭。
顏如玉立即說道:“李小姐,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李清哽咽着說道:“我爲什麼會恢復記憶,那些事還是忘了的好!”
戴曉天見狀,對李清說道:“李小姐,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現在你家的案子已經破了,一個月前,元兇也早就伏法了,所以你不要太難過,這些事你父親一會兒會告訴你的!”說完,戴曉天和顏如玉相互使了個眼色,然後夫妻二人離開李清的房間。
李玉堂一邊安慰李清,一邊把事情的始末緣由詳細對女兒說了一遍。
李清聽完,雖然傷心自己失身,痛恨仇五作惡,但也不像原來那樣羞愧難當了。當他知道母親和弟弟都遭了毒手之後,更是失聲痛哭。哭了很久,情緒才逐漸平復下來。
李玉堂又勸解了一番,父女二人這才離開房間,到院子裡去見戴曉天夫婦。李玉堂走到戴曉天夫婦面前,然後從兜裡拿出一張紙說道:“戴探長,戴夫人,你們不但幫我抓到仇五,還救了小女李清,我無以爲謝,這是湖州最繁華地段一間店面的房契,我送給你們作爲感謝!”
顏如玉擺手說道:“李先生太客氣了,這張地契我們絕對不能收!”
戴曉天也說道:“是啊,我破案是盡本分,我夫人救人是醫者天職,何況之前您也給過不少錢了!”
李玉堂誠懇的說道:“戴探長,戴夫人醫術入神,如果能在湖州開一間醫館,那湖州百姓就有福了!如果戴夫人有此意,那麼我李玉堂會全力支持,一切贈醫施藥、開銷用度都由我負責,不知道戴夫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