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接連發生,黑衣人內心憂急,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在戴曉天和司徒間兩大高手面前,要想救人逃走根本沒有這個可能性。唯一的辦法,也只能硬拼一下,衝破司徒間的防守隻身而逃。
黑衣人眼珠一轉,突然嘆了口氣說道:“好,既然落入你們設下的圈套,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把黑巾摘下來,任你們處置吧!”說着,伸手向自己的腦後去摘黑巾。
司徒間譏笑道:“嗯,這樣省了我們的力氣,可以……”他剛說到這裡,突然黑衣人雙手向前一揮,左右手同時發射出數枚暗器,暗器呈品字形,向戴曉天攻去。而與此同時,他猛的縱身向門口躍去,奮力擊出一拳,直接攻向司徒間的前胸。
黑衣人先假意投降,然後發射暗器攻擊阻攔戴曉天,隨後聲東擊西向武功相對較弱的司徒間攻去,在如此劣勢之下,不慌不亂,片刻之間謀定而後動,其心智和武功都屬於極上乘之列。
司徒間臉色一變,抖動長劍分心而刺。
黑衣人不躲不閃,伸手直接向長劍抓去。
司徒間心道:“哼哼,敢空手抓劍,不把你的手削下來纔怪!”
電光火石之間,只聽嚓的一聲,長劍落入黑衣人手中。黑衣人的手好像是鋼鐵鑄成的一般,竟然絲毫也不畏懼那鋒利的尖峰。他雙腳落在臺階上,左手撥開長劍,右手成拳繼續直擊司徒間的強胸。
司徒間這次又吃了一驚,一邊奮力拉住劍柄,一邊向黑衣人攻出一掌。
拳掌相交,啪的一聲響。司徒間只覺得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手掌好像被鋼釘刺穿一樣,隨即連忙一閃身。
黑衣人一擊得手,縱身向地下室之外躍去。但他的腳剛剛離地,只覺得腰帶被人一把抓住,隨後身體猛地一旋,整個人被硬生生向後拋起。他吃了一驚,調整姿態雙腳落地,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地下室之內,而戴曉天正在冷冷的看着自己,並一步步從臺階上走下來。
一下一下的腳步聲,宛如錘子一樣錘在黑衣人心中,他有些恐懼的看着戴曉天。剛纔偷襲雖然傷了司徒間,但自己之前也受了傷,此時此刻,無論如何也不是戴曉天的對手。一時躊躇無計,宛如黔驢技窮。
司徒間的手掌被扎出幾個血洞,他憤怒的說道:“曉天,他手上帶着帶刺的鐵拳套,你可要小心。用我師妹給你的寶刀對付他!”
戴曉天聞言傲然笑道:“對付這個跳樑小醜,還用不着寶刀,就讓我看看他到底還有多少本事,今天我不但要讓其原形畢露,還要赤手空拳將其踩在腳下!”說完,仍是一步一步的向黑衣人走去。
戴曉天每前進一步,黑衣人都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當戴曉天走到他面前,黑衣人已經退到了牆角。
“啊!”黑衣人突然大喝一聲,奮力揮拳向戴曉天攻去。
戴曉天身形閃動,用“鷹爪功”還擊。“鷹爪功”專門對人的四肢關節和咽喉等部位下手,黑衣人的鐵拳套頓時失去效用。
兩個人的身法都快如閃電,但是戴曉天的攻擊揮灑自如、遊刃有餘,而黑衣人則是勉力而爲,輾轉之間略顯不夠靈活。
司徒間脫下外衣,將手包好,手持長劍在一旁給戴曉天掠陣,準備隨時上前夾攻黑衣人。但見戴曉天和黑衣人相鬥,似乎未盡全力已穩佔上風,這才放心在一旁觀戰。
二十招之後,戴曉天一把擒住黑衣人的手腕,然後一掌擊在其手肘之上,這一掌用的是綿掌功夫,看起來綿綿無力,一掌集中,聲息皆無,但黑衣人卻慘叫一聲,那條胳膊如麪條一般軟綿綿的垂下去。
戴曉天又抓住其另一隻胳膊,這次用“鷹爪功”,用力一爪,咔吧一聲,黑衣人的骨頭被生生掐斷。隨後又飛起一腳,正中其胸口。
黑衣人接連發出兩聲慘叫,身體飛出去撞在牆上,然後撲通一聲落地,哇的噴出一口鮮血,隨即趴在地上失去反抗之力。
戴曉天走過去,一把將其黑色面罩給扯了下來。那人低着頭趴在地上,將頭扭向一邊,好像不願意讓人看到自己的樣子。
司徒間怒衝衝的爬過去,一把拽住黑衣人的頭髮,然後將其從地上拉起來。藉助地下室的燭光,這才發現,原來此人確實戴曉天的好兄弟——葛曉寶。
葛曉寶看了看戴曉天,吐了一口血沫子,然後嘆了口氣說道:“我自認爲沒有露出什麼破綻,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戴曉天沉默片刻,用一種低沉的聲音回答說道:“你的確很厲害,不但裝傻充愣,還裝可憐,又極力掩飾你的武功,在我身邊這麼久,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去,還一直想幫你成家立業,現在想想,也真是可笑!”
葛曉寶的臉上閃過一絲愧色,但隨即說道:“你的確對我不錯,但是我們各爲其主,既然今天你識破了我,我又落在你手中,要殺要剮隨便吧!只是,我還是想知道,你是怎麼懷疑我的?”
戴曉天瞪着葛曉寶說道:“自從我被陷害之後,我就在想,天理教就是在厲害,要陷害我也不是那麼容易。我一直在反思,他們是怎麼掌握我的行蹤,利用我到杭州出差之機犯案?又是誰能告訴他們,我身上隱秘處有一個十字形的傷痕?還有誰能把贓物藏在我家的花園,而神不知鬼不覺?想來想去,也只有你最可疑。後來我聽說,我夫人來杭州的路上,她和李玉堂遭到日本忍者的攻擊,又是誰能把他們的行蹤提前通知敵人?而且很準確的找到住宿的地方發動攻擊?”
葛曉寶苦笑道:“原來你也只是猜猜,從來沒有證據證明是我所爲!”
戴曉天冷笑回答說道:“有這些也就夠了!加上設計的人,還要知道我和錢氏兄弟的恩怨,精心設計一個陰謀,想讓藉助陳思明之手將我出去。想來想去,也只有你是最可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