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曉天爲自己想通了一件長期以來困擾自己的事情而激動不已,儘管他的猜測和聯想絲毫沒有證據佐證。爲了儘快恢復體力,他在船艙運功打坐,不一會兒就血脈通暢,再站起來的時候,感覺神清氣爽。
殷瑤在一旁見狀,笑道:“戴大哥,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完全好了!”
戴曉天點頭回答說道:“不錯,現在可以去找他們算賬了!”接着又說道:“咱們兩個要改改樣子才行,你說扮成什麼好呢?就扮成一對兒小老頭、小老太太好不好?”
殷瑤噗哧一笑說道:“那怎麼扮的像,我已經準備好了,先給你扮上!”說完,拿出一個包袱走到戴曉天面前打開,裡面有一些衣物,還有一些易容改扮的所需的東西。
戴曉天看了看,奇怪的問道:“咱們一隻都在船上,你什麼時候去準備的這些東西?”
殷瑤有些得意的回答說道:“我救你之前就想到了這一點,因此提前準備了,你說我是不是神機妙算?”
殷瑤爲人嚴肅,很少表現出小女人嬌俏的樣子。儘管她現在神情有些憔悴,但看起來卻別有一番風韻,讓戴曉天心神有些恍惚。
戴曉天真誠的讚道:“果然是女諸葛,跟你在一起,真是什麼都不用操心,你都已經想到辦好了!”
殷瑤聞言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這一次的笑容有些苦澀。
包袱裡的東西準備的很齊全。殷瑤心靈手巧,不一會兒就給戴曉天裝扮完畢。只見戴曉天滿臉的大鬍子,遮掩了大部分的容貌,穿上一件粗布衣服,戴上一頂大草帽,變成了一個鄉野村夫。這一變身,估計就是相熟的人也很難認的出來。
殷瑤拿過一面鏡子,讓戴曉天照了照。戴曉天笑道:“嗯,這大鬍子還挺有氣勢的!”接着問道:“那你扮成什麼樣子?”殷瑤拿起包袱,回答說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戴曉天嬉皮笑臉的說道:“我轉過身去就行了,幹嗎還非要出去?”
殷瑤聞言嗔怒說道:“不行,你怕你偷看!”
戴曉天有些委屈的問道:“我是這樣的人嗎?”
殷瑤毫不猶豫的回答說道:“是!”
戴曉天撅着嘴說道:“你太小看我了,我要看也是大大方方的看,肯定不會偷偷摸摸的偷看!”
殷瑤一把揪住戴曉天的耳朵,將他從地上拉起來,然後推他出船艙,並兇巴巴的說道:“你老實一點啊,否則我讓雪兒咬你!”然後自己回船艙易容去了。
戴曉天來到船艙之外,看到船停在岸邊。大雨過後,空氣十分清新,四周垂柳、白楊、青草、野花迎風拂動,風景美麗如畫。雖然剛纔和殷瑤談的輕鬆,但想起當前自己的所處的形勢,心情又不由的有些低沉。
妻兒現在怎麼樣了?陳思明現在準備怎麼對付自己?那個真兇現在在哪兒?要對付的柳如眉、李青萍、錢氏兄弟等人,能幫自己的餘奇遠、馬二、辛建勳等人,一個個像走馬燈一樣在心頭盤旋。
突然簾子一挑,殷瑤從裡面走了出來。殷瑤改扮成一個鄉下婦女,頭上蒙着頭巾,雪白粉嫩的臉上也不知道怎麼弄得,滿臉都是星星點點的雀斑。關鍵的問題是,殷瑤還挺着個大肚子,扮成了一個孕婦。如果不是對殷瑤太熟悉,戴曉天真的以爲是另外一個女人從船艙裡走了出來。
戴曉天本來心情抑鬱,但見到殷瑤現在的樣子,也不由的啞然失笑。
殷瑤見戴曉天神情狹促,板着臉不悅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我扮的樣子太醜了?你們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就知道以貌取人!”
戴曉天勉強忍住笑,擺手說道:“不是不是,你扮的很好,連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只是我很奇怪,你爲什麼要扮成‘大肚婆’呢?”
殷瑤惱怒的說道:“我願意,要你管!”
戴曉天連忙說道:“其實這樣挺好的,咱們扮成一對夫妻,這樣才更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殷瑤不理戴曉天,轉身會船艙收拾東西去了。找了一個籃子,把閃電貂放在裡面,又收拾了一些東西,然後走出船艙,遞給戴曉天一個火把和一盒火柴,眷戀的看了這木船幾眼,然後說道:“把船燒了吧!”
戴曉天奇怪的說道:“不用燒了吧,別人撿到了還能有用呢!”
殷瑤卻有些蠻橫的說道:“我不想讓別人撿到,讓你燒就燒了!你是不是不聽我的話?”
戴曉天聞言連忙接過火把和火柴,乖乖的說道:“我聽你的話,這就燒了它,我們兩個的船,纔不讓別人撿去用呢!”
殷瑤眼圈一紅,神情有些奇怪,縱身一躍跳下船,頭也不回的向岸上走去。
戴曉天彷彿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殷瑤爲什麼堅持要把這好好的船給一把火燒掉,但他還是依照殷瑤的吩咐,點燃火把引火,把船上易燃的東西點着,然後也縱身一躍跳下船,急急忙忙追趕殷瑤去了。
上了岸,殷瑤這才轉過身來,回頭看着熊熊燃起的木船,眼角流出了兩行眼淚。戴曉天來到她近前,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了?爲什麼哭了?”
殷瑤一把擦乾眼淚,瞪了戴曉天一眼,兇巴巴的說道:“我什麼時候哭了?你才哭了呢!”
戴曉天用力掐自己的大腿,努力擠出兩滴眼淚,對殷瑤賠笑說道:“是啊,我真捨不得這艘船,因爲我和你曾經在上面待過,其實是捨不得在船上的回憶,所以我哭了!”
殷瑤見狀,破涕一笑,輕輕打了戴曉天一拳嗔怪說道:“好了,不跟你鬧了,咱們這就走吧!”說完,轉身向杭州城方向而去。
戴曉天連忙追上去,挽住殷瑤的胳膊說道:“娘子,你挺着一個大肚子,還是讓爲夫來扶着你吧!”
殷瑤的臉一紅,扭頭嬌嗔的說道:“胡說八道,誰是你娘子!”
戴曉天嬉皮笑臉的說道:“當讓是我了,如果不是我,那請問你肚裡的寶貝是怎麼來的?”
殷瑤一把揪住戴曉天的耳朵,笑着說道:“再敢胡說,看我不把你的耳朵給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