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訊室內,除了錢/達兄弟之外,還有兩個獄警負責行刑。這裡擺滿了各色常用的刑具,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經在此死去活來。其中有罪有應得的犯人,又何嘗沒有含冤受屈的人。
錢通一聽,獰笑說道:“好主意,咱們就這麼辦!”
戴曉天聞言心卻沉了下去,如此一來,不要說他根本承受不住繼續加大的電壓,即使能夠承受的住,閉氣裝死的計劃也就破產了。想到這裡,他索性不再假裝,擡起頭來冷冷的對錢氏兄弟說道:“你們兄弟兩個可真夠狠的,咱們有那麼大的仇恨,非要把我往死裡整嗎?”
錢/達和錢通以及在場的獄警,突然聽到戴曉天說話,都各自吃了一驚。錢/達反應很快,立刻明白戴曉天一直在假裝昏迷。他隨即走到戴曉天面前,抱着肩膀嘲笑說道:“我親愛的戴探長,怎麼不繼續裝下去了?我這還沒有看到電刑把人的尿都給電出來的場面,你就不跟我玩了,我實在是有些失望!”
戴曉天冷笑說道:“錢/達,做人還是要給自己留有餘地的好,免得把事情做絕了,自己到時候也無路可走!”
錢通在一旁早就忍不住了,衝過來惡狠狠的說道:“戴曉天,你當時給老子留後路了嗎?我生生的被你從湖州警局排擠出來,要不是有我弟弟,估計飯碗都保不住了。當時在上溪村,你當着那麼多人羞辱我,那時候的你是多麼囂張啊,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落到我手中吧?你現在還敢說做人要留餘地,真是讓人感到好笑,我要是你,這話可不好意說出口!”
戴曉天搖了搖頭,回答說道:“錢通,當時你在上溪村,差一點就弄出一起冤案,如果不是我即使制止,現在估計馬二兄弟早就做鬼多時了。當時雖然我是點了你的穴道,那也是事出無奈。你不感激我就算了,也不至於這麼恨我吧!”
錢通冷笑道:“感激你?我怎麼不感激你,這一年多了,我每天都在心裡‘念着你的好呢’!”說完,命令獄警說道:“給我加大電壓,好好的‘感謝’一下我的這位老相識、大恩人!”
獄警聞言,立刻旋動旋鈕加大電壓。戴曉天發出“啊的一聲”慘叫,兩眼上翻幾乎真的暈厥過去。即使在強悍的人,在這種刑具面前也能以抵擋。那種極致的痛楚,讓人只覺得死亡也許更好受一點。關鍵在電刑之下,人會失去對身體的控制能力,能否抵受的住,根本不取決於人的意志力的強弱。
持續了一會兒時間,戴曉天開始小便失禁,褲子下面一片精溼。這種巨大的屈辱感,幾乎摧毀了戴曉天的心理防線。隨即,屈辱轉化爲憤恨,戴曉天第一次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殺意。
錢/達一擺手,電刑停了下來。他們兄弟倆見戴曉天狼狽的樣子,哈哈大笑說道:“戴曉天,你不是強橫嗎?怎麼這會兒也尿了褲子!”“嗯,這種刑具真是太好用了,看到這種場面,真是比看戲還過癮呢!”
戴曉天咬牙切齒的說道:“錢通,錢/達,有本事你們就弄死我。要不然,總有一天我讓你們感受一下什麼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錢/達冷笑道:“哼,估計你是沒有這個機會了。殺了陳大帥的兒子,你還想活命,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實話告訴你,陳大帥已經派了一個團趕到湖州,到你家去搜索證據,在你家的花園地下,挖出了那些兇案現場失竊的金銀珠寶。據說其中一條鑽石項鍊,那是陳公子當時爲柳如眉專門買的。這東西店家都能認出來,這回是真正的證據確鑿,即使餘奇遠和他爹都保不了你了!”
戴曉天聞言宛如頭頂捱了一記悶棍,只覺得有些頭昏眼花。這兇手陷害自己的手段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不但留下了人證,而且還在自家花園留下了物證。自己這一次,真的是百口莫辯了。不過同時他也有一絲疑惑,自己和岳父兩個人很少會同時離開家,那麼是什麼樣的人,能避開兩人的耳目,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東西藏入後花園的呢?
這件案子有太多的疑點,但是如果自己不能脫身,那麼下場只能是死路一條。陳思明之所以沒有立即處死自己,一半因爲他也對這件案子感覺蹊蹺,另一半是因爲餘奇遠父親的面子比較大。如今在自己家中搜出了證據,這一切恐怕都不管用了。也許陳思明很快就會下令對自己執行死刑。
想到這裡,戴曉天的冷汗冒了出來。生死關頭,沒有多少人能夠不感到恐懼。何況戴曉天妻美子聰,一家人過的其樂融融,再加上父親戴綸之死的謎團還未解開,無論如何也不能就這麼含冤死去。
但如今陷入絕境,除了等死還能如何?
錢氏兄弟見戴曉天聽了剛纔的一番話之後,臉色頓時大變。他們兩個又得意的笑了起來,然後用惡毒的語言不停的嘲諷、挖苦、謾罵。戴曉天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
有誰能來救我?戴曉天第一次感到自己也是需要別人幫助。
正在戴曉天快要絕望的時候,突然一個獄警跑進來,慌張的報告說道:“獄長,外面的天上不知道從哪裡飛來一隻金雕,老在咱們監獄上空盤旋不去!”
戴曉天聞言突然心中一動,隨即感覺一陣驚喜,因爲他知道這隻金雕的主人是誰。她怎麼會來?難道自己在湖州看到的那一抹倩影,真的就是殷瑤嗎?
錢通聽了獄警的報告,罵道:“我當是什麼事兒呢,一隻雕在天上飛你也來報告,是覺得我平時閒着沒事兒嗎?”
報告的獄警解釋說道:“獄長,我們就是覺得這事兒很奇怪。兄弟們本來想開槍把那金雕打下來,但開了幾槍都沒有打中。那金雕卻不怕槍,有幾次還撲下來,幾個兄弟都被抓傷了!”
錢/達聞言皺眉說道:“這事兒確實很奇怪啊!”接着對錢通說道:“走,大哥咱們看看去,順便也試試我的槍法,我就不信那麼大的一隻雕,還打不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