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明毫不妥協的態度,讓事情進一步陷入僵局。比·奇·中·文·網·首·發戴曉天當然不可能真的將這個一省督軍給殺了,但如果放了他,自己在這重重包圍之中必然無法脫身。現在唯一的辦法只能是暫時脫身。
“陳大帥,我不會傷害你,但是你也不要逼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走,現在請你跟我出去,另公子的案子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你一個交待!”戴曉天儘量用溫和的語氣對陳思明說道。
陳思明冷笑道:“想走,沒那麼容易,我陳思明要是個容易被威脅的人,那也不會混到今天了!”說完,他猛地用肘向後一撞,直奔戴曉天的小腹。
戴曉天閃身躲過,運指點了陳思明的幾處穴道,陳思明頓時感覺兩臂痠麻,胳膊軟軟垂下去再也不能動了。
陳思明大怒,立刻命令手下的侍衛長說道:“張順,你愣着幹嗎,上來給我抓人!要不然老子槍斃你!”
侍衛長張順是陳思明一手提拔起來的,稱得上絕對的親信,他對陳思明忠心耿耿,聞言回答說道:“大帥,等你脫險之後再槍斃我,現在我只能先放了這個人!”然後又對戴曉天說道:“你放了大帥,我放你離開!”
陳思明罵道:“張順,你混蛋,竟然不聽老子命令,一會兒就槍斃你!”
張順對陳思明的怒罵充耳不聞,命令那些士兵閃在一邊,給戴曉天讓路。
錢\/達急忙對張順說道:“侍衛長,戴曉天可是殺害公子的重犯,你可不能放走他啊!他要是跑了,要再抓他可就難了!”
張順輕蔑的看了錢\/達一眼,冷冷的說道:“你什麼意思,難道讓我眼睜睜的看着我們大帥被那小子殺了?錢\/達,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錢\/達聞言大驚失色,剛纔自己這話的確是欠考慮,一旦日後陳思明脫險,要是追究起來或者記在心裡,隨便找個理由,自己丟了官職還是小事,恐怕性命也難保。他慌忙擺手解釋說道:“侍衛長,我不是那個意思!”
張順冷哼一聲,問道:“哦,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錢\/達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解釋,索性低頭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陳思明身子不能動,但嘴裡還不停的咒罵,一會兒罵戴曉天,一會兒罵張順。他從軍以來身經百戰,還從來沒有這麼窩囊過。尤其是在自己的部署和前來弔唁的衆人面前,丟了這麼大一個面子,這比讓他死還難受。
出手制住陳思明,對戴曉天來說也是下下策,他也是出於無奈纔會這麼做。這麼一來,自己恐怕真的要揹着殺人犯的罪名亡命天涯了。他扣住陳思明的咽喉,推着他向門外走去。剛來到院子裡,只見陳思明的夫人程慕蝶在丫鬟的攙扶下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程慕蝶剛到自己房間休息了片刻,就聽說前院發生了變故,陳思明被殺害兒子制住,心裡一陣驚懼,連忙讓丫鬟扶着她趕了過來。她已經失去了兒子,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失去丈夫了。
“老爺!”程慕蝶看到眼前的情景,驚呼一聲,幾乎又要暈厥過去。身旁的丫鬟連忙把她扶住。
陳思明一看夫人來了,頓時住口不再咒罵,看到程慕蝶身子一軟差點暈倒,關切的喊道:“小蝶,小蝶,你怎麼了?快到後院去,這裡的事情不用你管!”
戴曉天剛纔見過程慕蝶,從言談話語中也聞猜出了程慕蝶的身份。他見陳思明對妻子異常關切,腦中靈光一閃,霍的把陳思明向張順那邊一推,然後閃身衝到程慕蝶身邊,迅捷無比的點中丫鬟的穴道,然後躲在了程慕蝶身後,這幾個動作兔起鶻落、快如閃電,等張順他們扶住陳思明,反映過來的時候,程慕蝶又落入戴曉天的掌控之中。
張順見狀大怒,用槍指着戴曉天喝道:“放開夫人,要不然對你不客氣!”
陳思明的胳膊不能動,飛起一腳踹在張順大腿上,憤怒的說道:“混蛋,給老子把槍放下,傷了夫人我扒了你的皮。剛纔讓你開槍你不開,現在你用槍指着那個混蛋,要是走火傷了夫人怎麼辦?”
張順連忙說道:“是,大帥,都怪我們保護不利!”說完,連忙把槍放下,並讓手下的衛兵也都放下槍,生怕惹惱了戴曉天傷到程慕蝶。
這一切都發生的很突然,那些弔唁的賓客,全都躲到衛兵身後,有的想走但是又覺得不妥,留在這裡又怕一會兒發生槍戰被殃及池魚,一時之間左右爲難。有的聰明的就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想等戴曉天被擒之後在出來獻殷勤。只有一些陳思明的真正的朋友,這會兒才站到陳思明身邊,想幫着出點兒主意。
程慕蝶這些年養尊處優,從來沒有碰到過什麼危險,如今殺害兒子的兇手站在自己身後,頓時嚇的臉色大變,身子一軟又要暈倒。戴曉天伸手趕快扶住程慕蝶。陳思明在一旁見狀,火冒三丈的說道:“戴曉天,你放開我夫人,否則我一定把你千刀萬剮!”
戴曉天不理陳思明,只對程慕蝶說道:“夫人,我不是殺害另公子的兇手,而且我無意冒犯。只要您能讓大帥允許我戴罪立功,我一定查清殺害公子的真兇,將他擒拿歸案爲公子報仇!”
程慕蝶聽了戴曉天的話,感覺他好像不是不是一個兇惡的人,心神這才鎮定了一些。她驚恐的問道:“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戴曉天點頭說道:“都是真的,但是大帥雖然知道這件案子有疑點,但是依然不肯給我機會讓我查案。夫人,其實如果我真的是兇手,現在完全可以把你當人質,然後輕而易舉的離開這裡遠走高飛了!但是因爲我是被人陷害的,我絕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我必須要查清案情,抓到真正的兇手,給您和大帥一個交待!但現在的問題是,您必須要相信我!”
程慕蝶雖然只是一個弱智女流,但確實一個極其聰慧的女人,可以說陳思明能有今天的地位,還多地方都是程慕蝶在背後出謀劃策。陳思明之所以對這個愛妻一往情深,也不光是因爲她的容貌、她曾經的恩情,而是發自內心的欽佩這個妻子。
“你怎麼證明你是冤枉的?”程慕蝶問道。
戴曉天回答說道:“這件事兇手安排的非常巧妙,他趁着我有一次到杭州公幹的時候,找了和我長的很像的一個人行兇,讓我百口莫辯。但是夫人,你想一想,我又不是傻子,即使貪圖財色,世界上的有錢人和女人那麼多,我也不會找您的公子動手啊?而且如果我真的是兇手,爲什麼還要讓別人看到我的樣子,留下一個活口讓他來指正我?我是湖州的探長,隸屬於浙江,即使那女人本來不認識我,但只要留下一個人證,那肯定會被人輕而易舉的就認出來啊!”
程慕蝶想了想,不由的點了點頭,戴曉天說的這些,確實是這案子很奇怪的地方。她前些天光顧着傷心難過了,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些,戴曉天這麼一說,確實感覺這些疑點都違背常理說不通。
陳思明憂心如焚,對戴曉天既不敢抓也不敢罵,生怕夫人程慕蝶有絲毫損傷。他見戴曉天正在和夫人小聲說着什麼,似乎沒有什麼歹意,這才稍微放心一些。
突然一個戰士跑過來對張順耳語了幾句,張順皺眉點了點頭,然後走到陳思明身邊小聲說道:“大帥,南京的電話!”
陳思明沒好氣的說道:“孃的,不接,老子這邊都火上房了,哪兒有功夫接那些鳥人的電話!”
張順又小聲說道:“是餘老先生親自打來的電話!”
陳思明一愣,隨即皺着眉頭說道:“是他?他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想了想對張順說道:“你替我去接一下吧,把情況向餘老先生解釋一下!”他們二人說話的聲音極小,但是戴曉天在一旁卻聽的很清楚,他知道這肯定是餘奇遠,託他的爲親爲自己說情了。
“夫人,您認識餘老先生嗎?”戴曉天對程慕蝶問道。
程慕蝶點頭回答說道:“當然,我丈夫多年前曾經是餘老先生的下屬!”接着反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戴曉天回答說道:“因爲如果我所料不錯,餘老先生也是爲我講情的。如果夫人不信,咱們可以去接電話!”
程慕蝶有些驚疑的問道:“你怎麼會認識餘老先生?”
戴曉天說道:“夫人,咱們一起過去接個電話不就知道了嗎?您即使不相信我,總該也相信餘老先生吧?”
程慕蝶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好!”這時張順剛跑了幾步去接電話,程慕蝶喊道:“張順,你別去了,我去和餘老先生通話!”張順不明所以,停下腳步來愣愣的看着程慕蝶。程慕蝶對戴曉天說道:“跟我來!”說完,兩人一前一後向後院的書房走去。
陳思明見狀,更是感覺莫名其妙,於是對程慕蝶喊道:“小蝶,你這是幹嗎?”程慕蝶停住腳步,轉身回答說道:“思明,沒事的,我和餘老先生去通個電話!”
程慕蝶說完,就和戴曉天快步向書房走去。陳思明不知戴曉天耍了什麼詭計,竟然讓自己的夫人程慕蝶好像有些消除了對他的敵意。此時此刻,他也無法勸阻,只好帶人緊緊的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