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曉天偵破了石碾子殺人案,立刻返回蘇州。?一進醫廬的大門,看到顏如玉正在院子裡散步,他歡呼一聲,立刻向自己美麗的老婆撲去。
“娘子,我快想死你了!”戴曉天撲進顏如玉懷中,深情的對她說道。他比顏如玉要大好幾歲,此時卻像個孩子一樣。
顏如玉也非常激動,她微笑着撫摸這自己丈夫的頭髮,關切的問道:“相公,這些日子一定很辛苦吧?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真是太好了!”接着又喊道:“雪蓮,雪蓮,快去買些好吃的東西,中午好好給姑爺接風!”
雪蓮應聲而至,她四處打量了一下,然後對戴曉天說道:“姑爺,怎麼這次沒帶什麼東西回來?是不是又掙了很多銀子?”
戴曉天說道:“東西都在外面,不過這次沒掙到銀子!”
雪蓮聞言臉一下垮了下來,她板着俏臉對顏如玉說道:“小姐,姑爺這次沒掙到銀子,我看隨便買點豆腐青菜算了!省着點花,免得以後坐吃山空,等小少爺出世的時候,錢都花的差不多了!”
顏如玉嗔怪的說道:“雪蓮,不許胡說,快去買東西吧!”說完,把懷裡的戴曉天推到一邊,臉色有些微微泛紅。
戴曉天依依不捨的離開妻子的懷抱,問道:“娘子,岳父大人呢?”
顏如玉笑道:“去釣魚去了。爹最近沒事兒的時候,總喜歡到湖邊垂釣,但他用的是直鉤,所以至今也沒看到釣上什麼魚來!”
兩個人說着話,雪蓮提起籃子去賣肉買菜。雖然她每次都要奚落戴曉天幾句,但現在從心裡還是很尊敬這個姑爺,所以決定好好做些好吃的。
門外的幾個巡警從汽車上把東西擡下來,按照戴曉天的吩咐把東西放好。戴曉天給了他們每人五塊大洋,讓他們在蘇州逛一逛,然後各自買點好吃好玩的東西。
其他人走後,戴曉天拉着顏如玉回到房間。小別勝新婚,兩人自然又是一番恩愛纏綿。激情退去之後,顏如玉披散着一頭如雲秀髮,支着腦袋嬌俏的問道:“相公,你在外面這些天,想不想我?”
這個問題很多女人都愛問,沒想到顏如玉這樣超凡脫俗的女子也不能免俗。
戴曉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回答說道:“當然,每天都想你想的不行,只盼着趕快破案回來見你!”說完,把耳朵輕輕靠在顏如玉的小腹上,問道:“娘子,小傢伙兒聽不聽話,有沒有調皮?”
顏如玉愛撫的摸着戴曉天的頭髮,微笑着回答說道:“這孩子很乖,一般的時候都很安靜,也只是偶爾才踢我一下!”她的話音剛落,戴曉天就感覺顏如玉的肚皮一動,好像有個小腿踢了一下。
他呵呵笑着說道:“小傢伙估計是聽到我說話了,還跟我打招呼呢!哎呀,還要有一段時間才能看到我的小寶貝呢!”
夫妻二人又說了一些溫存的話,這才趕快起身。兩個人剛走出房門,之間嚴浦堂從外面走了進來。
戴曉天趕快上前施禮問安。
嚴浦堂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和女婿,他是過來人,自然立刻就明白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戴曉天和顏如玉見狀,立刻臉一紅神情有些窘迫。
嚴浦堂呵呵一笑,問道:“怎麼樣,案子破的還順利嗎?”
戴曉天回答說道:“還算是順利吧!”說完,接過嚴浦堂手中的魚竿和魚簍,陪着岳父到前廳坐下,泡好一杯好茶,詳細把此行的情況對嚴浦堂和顏如玉述說了一遍。
父女二人聽完之後,也都覺得這案子蹊蹺曲折。
嚴浦堂很少誇讚戴曉天,這次卻說道:“曉天,你現在確實有些本事了,這個探長當的還不錯!”
戴曉天謙虛了幾句,然後對嚴浦堂說道:“岳父,我破了案子返回湖州之後,李玉堂專門到警局去找了我一趟,他送了不少東西,我這就給你拿過來!”
嚴浦堂擺手,不以爲意的說道:“不用了,不過就是名貴一些,也沒什麼特別的,放好了就行了!”
戴曉天又重新坐好。
嚴浦堂問道:“他們一家人現在過的怎麼樣?”
戴曉天回答說道:“李玉堂現在氣色不錯,他兒子李懷恩現在有了幾分豪門公子的樣子,他女兒李清現在出國到英國去學醫了!”
嚴浦堂淡淡的“哦了一聲”,似乎對李玉堂一家並不關心。
戴曉天咳嗽了一聲,隨後笑着對嚴浦堂說道:“岳父,還有一件禮物,李玉堂拖我一定要親手交給你!”
嚴浦堂問道:“哦?是什麼禮物,還一定要親手交給我?”
戴曉天回答說道:“是一副水墨,雖然不是出自名家手筆,但看起來好像也有點兒意思!”
嚴浦堂這會有了些許興致,他說道:“好,不是名家的反而好些,快拿來讓我看看。你也不懂畫,不知道究竟怎麼樣!”
戴曉天匆匆回到裡屋,拿起李清所畫的那副卷軸,一溜小跑回來交給嚴浦堂,他的笑容有些曖昧。
顏如玉在一旁小聲問道:“相公,這畫是不是李清畫的?”
戴曉天一豎大拇指讚道:“娘子就是現代的女諸葛,真是算無遺策,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顏如玉輕輕打了戴曉天的手背一下,然後兩人一起向嚴浦堂看去。
嚴浦堂仔細的看了看那副畫,過了一會兒捲了起來,對畫的好壞卻不予置評。
戴曉天笑着問道:“岳父大人,您看這畫如何?還能入得了您這方家法眼嗎?”
嚴浦堂沒理會戴曉天,卻對顏如玉說道:“玉兒,今天中午咱們吃什麼?做條清蒸魚吧,好久沒吃了!”接着起身站起來,向後堂走去,走了幾步,回過身來對戴曉天說道:“雪蓮的手藝不如你,你剛回來,今天中午就你掌勺吧!”又叮囑說道:“魚要新鮮,不要蒸的老了啊!”說完,這才邁着四平八穩的步子離去。
顏如玉看父親離開,這才問戴曉天說道:“相公,那幅畫上畫的是什麼?”
戴曉天如實相告,說上面畫了“西施和范蠡西湖泛舟”。
顏如玉不但聰明,而且飽讀詩書,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戴曉天不解的問道:“娘子,剛纔岳父大人是什麼意思?到底是高興呢?激動呢?還是生氣呢?還是不當一回事兒呢?”
顏如玉只是淡淡的回答說道:“每次爹要吃清蒸魚的時候,都代表他的心情不錯!”
戴曉天聞言,卻有些懊惱的說道:“李清這小姑娘,難道真要成爲我的“繼岳母”?這可大事不妙了,平白無辜李玉堂一下子長了好幾輩!”
顏如玉嗔怪的打了戴曉天的手背一下,戴曉天裝模作樣的哎呦了一聲,假裝和痛楚的樣子。顏如玉當然知道他作假,自然也不去理睬他。
雪蓮買了些菜回來,其中倒是有一條新鮮的草魚。那魚大約一尺半長,正好用於清蒸。戴曉天親自下廚,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自己又陪嚴浦堂小酌了幾杯。
吃飯時,雪蓮對大家說道:“剛纔我上街,看到很多當官的在歡迎什麼湖州道尹老爺,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官?而且湖州的官,怎麼跑到我們蘇州了!”
戴曉天回答說道:“我聽說要把嘉興、臨安、昌化、於潛、餘杭等縣合併起來,成立湖州道,這麼一合併,湖州成爲浙江最大的一個道了。估計雪蓮說的,應該是那些當官在歡迎臨區的長官!”
嚴浦堂對這些官場上的事情不敢興趣,只顧吃魚喝酒,並不答話。
吃完飯之後,雪蓮收拾碗筷,戴曉天陪着夫人到房中休息。太陽偏西,天氣涼快了一些的時候,夫妻二人到院子裡散步聊天。
顏如玉問道:“相公,有沒有司徒間、餘奇遠他們的消息?”
戴曉天搖頭說道:“沒有,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不過正好,他們不理我,我也懶得打理他們!”
顏如玉笑道:“不知道相公是因爲司徒間、餘奇遠沒給你通信而生氣,還是因爲別的什麼人沒給你留下隻言片語而生氣?”
戴曉天知道顏如玉在映射殷瑤,連忙轉移話題開始說起孩子。
顏如玉也只是開個玩笑,夫妻二人說說笑笑,倒也悠然自得。
兩個人剛要回房去探親對弈自娛,突然門口傳來汽車剎車的聲音,隨即有人打開車門,走到門前來敲門。
戴曉天不高興的大聲說道:“這又是誰啊?沒事敲門幹嗎?”
顏如玉笑道:“估計又是有什麼案子了!”
戴曉天苦着臉說道:“不是吧,我這可是剛回來,又要讓我去破什麼案子?難道湖州就沒有別的警察了嗎?”
只聽門外有人大聲喊道:“湖州警察是有的是,但是戴曉天這樣的大神探卻只有一個,有了各種疑難別人破不了的案子,不就要我們的戴大探長出手才能破得了嗎?”
隔着高高的院牆,一頂大高帽隔空扔了過來。不過戴曉天並不吃這一套,他回答說道:“少拍馬屁,小心拍到馬腿上!”聽這個聲音很熟悉,卻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