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戴曉天早早起來,只覺得有些頭昏腦脹。他到院子中,用臉盆在水缸裡打了些冷水,洗了幾把臉這才覺得清醒了一些。
“戴探長,我準備好了早飯,咱們這就去吃一些吧?”郭秀走過來,在戴曉天身後說道。
戴曉天轉身,見郭秀換了一身淡藍色的新衣,全身上下收拾的乾淨利落,心道:“這女子好勤快,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準備的早飯!”嘴裡說道:“好,我馬上就來!”
辛建勳和另一名巡警還沒有起來。戴曉天在院子裡大喊了兩聲,過了一會兒,辛建勳才揉着眼睛和另一名巡警從房間裡走出來。
郭秀的確生了一雙巧手,早餐不但準備的十分豐盛,而且十分美味。戴曉天等人吃的很是滿意。
郭老鐵在一旁相陪,他問道:“戴探長,今天您準備怎麼安排?有沒有需要我和秀兒幫忙的地方?”
戴曉天笑了笑,回答說道:“今天我還要去找幾個人瞭解情況,主要是樓氏以及那些證人,我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所以還需要郭秀幫忙!”
郭老鐵點點頭,然後對郭秀說道:“秀兒,你就給戴探長引路,這件事關係着你大哥和三壯的性命,一定要辦的妥妥當當!平時你在外面人緣很好,咱家也有些名聲,那些人怎麼都會給些面子的!”
郭秀連忙答道:“爹,你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會辦好的!”
衆人吃罷早飯,郭老鐵在家等候,戴曉天讓辛建勳和另一名巡警去馬家祠堂替班,他自己和郭秀前去找證人查找線索。
第一個要找的還是樓氏,昨夜因爲聰明,有很多事情沒有來得及詢問,只好今天再去他家一趟。
半路上,戴曉天問道:“郭秀,我聽你大哥說,馬家收養你的時候,你還只是個小小的嬰兒,你這名字是怎麼取的呢?”
郭秀先是一愣,她的臉色有些漠然,隨後回答說道:“包着我的襁褓裡面,有人用紅線刺上了我的名字!”她說話的神情和語氣充滿了一種怨憤,這種怨憤看似淡然,實則深入骨髓。
戴曉天只是隨口一問,但看郭秀的臉色,似乎不願意提及自己的身世。戴曉天從小跟着師父長大,雖然算不上是真正的孤兒,對郭秀的經歷雖然沒有切身感受,但是他也能夠理解和體會。
馬二家與馬大山家離的很近,沒用多長時間就走到了。一進大門口,郭秀就大聲呼喊樓氏的名字,但是喊了半天,也沒有人答應。
郭秀奇怪的說道:“咦,我大嫂怎麼不在家呢?”
走進院子之中,戴曉天發現前廳的靈柩已經不見了,於是問道:“是不是安排下葬去了?一般下葬的時間不都是在下午嗎?”
郭秀想了想回答說道:“馬大山生前招人討厭,死了之後也那麼嚇人,估計大嫂不願意讓他多在家裡停留。我們這裡有個傳說,據說像這種橫死的人,死後會變成厲鬼……”
剛說到這裡,突然旁邊傳來撲通一聲,響聲很大,嚇了郭秀一跳。轉眼看去,原來是放在院中水缸旁邊的一隻木桶不知怎麼倒在了地上。郭秀見狀,臉色嚇得有些發白。
戴曉天笑了笑說道:“估計是水桶沒有放好,你不用害怕!”
他的話剛說完,突然喵的一聲,從水桶下面串出一隻黑貓,遠遠的跑開了。這一下,倒是也嚇了戴曉天一跳。
戴曉天雖然不信鬼神,但是也感覺背上涼颼颼的,他對一旁驚魂未定的郭秀說道:“既然你大嫂她不在家,我看咱們還是到案發現場的那個石碾子那裡去看一看吧?”
郭秀正感覺害怕,聽戴曉天如此一說,連忙轉身帶路,引領着戴曉天向北面的山坡上走去。
從馬大山家出來,沿着一條山路,直接向一個山坡上走去。過了沒有多長時間,郭秀轉身對戴曉天說道:“戴探長,前面就是我們村的大石碾子了!”
走了半天,一個行人也未看到。戴曉天問道:“郭秀,平日裡走這條山路的人是不是很少?”
郭秀回答說道:“是啊,這條山路只能通往放置石碾子的山坡,除了祭祀、求雨或者有什麼慶典,很少有人上去!”
戴曉天又問道:“案發那天,你知不知道你丈夫來過這裡?”
郭秀嘆了口氣回答說道:“那幾天家裡很忙,我和我爹一直忙着家裡的事情,所以就疏忽了我相公。平時如果有什麼體力活,我相公都會去幫忙,但是那些天干的都是輕巧繁瑣的活計,我相公根本幹不來,所以他自己一個人在家裡玩。直到晚上回家之後,我和爹才發現相公滿身是血,一個人躲在屋子的炕上,蒙着被子瑟瑟發抖……”
兩個人說着話,已經登上了山坡。山路蜿蜒曲折,這個山坡卻整修的十分平坦,走上來之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山坡中間那個巨大的石碾子。
石碾子不算太高,但是很寬,一個人躺在上面富富有餘。那石碾子是一塊巨石製成,看起來真的是巨大無比,難怪能把人碾成那個樣子。
郭秀指着石碾子說道:“戴探長,這就是那個石碾子了!”說到這裡,她的神色有些悽惶,看樣子仍在爲她的丈夫馬三壯擔心。
戴曉天走過去一看,伸手推了推那石碾子,用盡全身力氣也未撼動分毫。他武功雖高,但說到這種單論蠻力的舉動,卻依然比不上馬三壯。
這得要多大的力氣才能推動石碾子?戴曉天自認爲比一般人的力氣大的多,但這一次卻感覺有些心驚。
戴曉天轉身問道:“郭秀,你知不知道你丈夫的力氣究竟有多大?”
郭秀聞言,有些自豪的回答說道:“我相公的力氣可大呢!有一年我們到城裡去,有人出錢比賽搬石獅子,結果沒有人能搬得動,不過我相公見到,過去沒費多大力氣就把石獅子搬了起來,人們當場都驚呆了!我聽別人說,那石獅子估計要上千斤的分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