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雖然現在多半傾向於戴曉天,但是對事情的經過還一無所知,他們靜靜的聽着,聽戴曉天講述他懷疑的理據。
戴曉天說道:“昨天司徒和餘專員剛剛相認,並陰陽合印,過了一晚上,就發生了殺人盜印的事情,所以我肯定,兇手一定當時就在前廳,目睹了合印的經過,也聽到了司徒和餘專員的對話,否則,這件事就是個天大的巧合,而這種巧合的機率,微乎其微,這是其一。”
餘奇遠說道:“我同意你說的這一點,但是當時在場的有很多人,可疑的也不只是玉蘭吧?”
戴曉天此時已經心平氣和,他微微一笑,對餘奇遠說道:“只要餘專員承認這一點就好!接下來我再說第二點!”
餘奇遠擺擺手說道:“請講!”
戴曉天繼續說道:“趙子墨兩個人是咽喉中刀,而且被一擊必殺,他們甚至都沒有發出一聲就已經死了。這樣的死法,首先說明兇手武功高強,而且經過專門的殺人訓練,這樣才能做到這一點。另外,最重要的是,兇手和趙子墨他們和熟悉,只有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他們纔會被一刀劃破喉管,否則,那兇手絕對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餘奇遠略微沉思片刻,然後說道:“兇手武功很高是肯定的,至於說子墨和兇手很熟悉,這一點恐怕有些牽強!”
戴曉天問道:“餘專員你也是學武的人,趙子墨和你的武功誰高一些?”
餘奇遠回答說道:“當然子墨比我武功要好,我沒有什麼學武的天分,武功只是一般!”
戴曉天說道:“那好,不如咱們演示一下那天的過程,我敲門,你開門,然後我向你出手,看看能不能割到你的脖子!”
餘奇遠點頭答應。兩個人演示了一遍,餘奇遠雖然擋不住戴曉天出手,但是他下意識作出低頭的反映,戴曉天只能擊中他的頸側,而很難擊中咽喉。
衆人都明白,戴曉天是這裡武功最高的,而且放眼江湖上,恐怕也沒有多少人的武功能超過他,他做不到,別人自然更做不到。
演示完畢,戴曉天繼續說道:“人的咽喉雖然薄弱,但是也最難擊中,除非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動手的人的動作既快又準,這纔有可能!剛纔餘專員也說,兇手的範圍應該是昨天在前廳的人。而這些人中,只有餘專員你自己帶來的人才相互熟悉。如果換了我們這些人,半夜去敲門,趙子墨他們肯定自然而然的要有所戒心!”
餘奇遠和手下人自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戴曉天的話直指玉蘭。
餘奇遠想了想說道:“我覺得這還只是推斷,缺少證據!”
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是想盡辦法爲玉蘭開脫。即使餘奇遠的手下,每個人也都感覺自己的上司有些偏袒的嫌疑。
戴曉天呵呵一笑,他的笑聲有些嘲諷和不屑,不過他繼續說道:“第三點:第二個天龍印丟失的時候,我和殷姑娘都在這西跨院,即使去找人,身邊也有一堆人跟着,這證明剛纔我們取回的這天龍印,與我和殷姑娘沒有關係,這一點餘專員承認吧?”
餘奇遠想了想當時的情形,他也只好點頭承認。
殷瑤此時插話說道:“當時住在東跨院,又沒有幫忙找人,沒有人證明行蹤的,只有你的玉蘭姑娘!”
玉蘭聞言,心裡感覺有些絕望,戴曉天的分析,如一張張大網向她罩來,讓她再也無法鑽空子。她只是說道:“餘大哥,我真是冤枉的,他們都是一夥兒的,目的就是奪取你的天龍印,你不要相信他們……”
這句話等於在挑撥司徒間和餘奇遠的關係。信任有時候是需要時間的,餘奇遠偏偏疑心很重,他暗自想道:“有沒有可能這都是是司徒間和戴曉天的陰謀,他們殺了子墨,搶了我的天龍印,然後謊稱自己的印丟了,再嫁禍給玉蘭?”他看看司徒間,又看看玉蘭,心中疑竇叢生。
還有那個神秘失蹤的紫煙,自己那個放在保險櫃中的天龍印,這讓餘奇遠同樣的感覺疑惑。玉蘭與他認識了將近一年,兩個人暗生情愫,他感情上不知不覺的傾向與相信她,也自然而然的爲她開脫。
“戴探長的推理固然是好,但是你現在卻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說實話,我不知道該相信誰!”餘奇遠沉着臉說道。
戴曉天曾經搜過玉蘭的房間,這個女人很謹慎,沒有留下絲毫蛛絲馬跡。
“還有一點,那次我夜探裴府的時候,親耳聽裴興華說過,他有個義女叫白歌,一直在尋訪天龍印的下落。根據眼前發生的種種跡象,我大膽猜測,玉蘭真實的身份就是這個白歌,她根據裴興華提供的線索,發現了你是持有天龍印的人,所以想方設法潛伏在你身邊臥底,直到你這纔來蘇州,她才真正知道了天龍印的下落!”戴曉天說道。
衆人聞言都吃了一驚。而那個躺在牀上的女人,臉色更是大變,她只能繼續抵賴說道:“你胡說,我根本就不是什麼白歌!”
餘奇遠心頭大震,他問道:“如果你猜的是對的,那她爲什麼到現在才下手?”
戴曉天說道:“應該是因爲天龍幫的天龍印被司徒和殷瑤設計取走,還有就是,如果當時她下手,即使拿走你的天龍印,也只有一半,無法取得天龍寶藏!那樣的話,她的身份立刻會暴露,無法繼續潛伏在你身邊,幫裴興華做內應!直到你們到了這裡,她不但知道了另一半天龍印的下落,也找到了合適的下手機會。事實證明,她的計劃,已經成功引起了我們雙方的猜疑。只要把兩個天龍印帶回去,在通知裴興華我們的下落,裴興華一定會帶人把我們全部除掉。那時候,裴興華得到寶藏,可以招兵買馬、擴充軍力,同時也消滅了我們這些敵人,掃清了障礙,這真是個完美的計劃!”
玉蘭從牀上坐起來,歇斯底里的說道:“你胡說,這都是你胡說八道,你說的沒有一點兒證據!”
戴曉天冷冷的回答說道:“要證明我說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我正準備將計就計,給裴興華來個甕中捉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