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密謀

想到這裡的臧克加心情莫名的就平靜了下來。

雖然因爲一晚上的憤懣睡眠有些不佳,但是靜下心來的他還是以最好的狀態完成了這最後一場考試。

這對於從小受到了系統學習的他來說,後面的這一場考試並不算太難。

但是這一綜合的試卷給邵年時的感受卻是着實有些困難了。

他通過這場考試察覺出來自己對於物理以及化學兩個科目的薄弱之處。

也正是因爲這場考試,讓他知曉了,原來自己也並不是一個全能的人才。

也多虧這張試卷當中還有歷史,法律,以及政治思想傾向方面的知識。

否則只憑藉着邵年時對於那兩門自然科學的一無所知,他的綜合試卷的成績,怕是要難看到一定的程度了。

所以考試出來,邵年時也實在是不願意對着身後那個一臉的志得意滿的新朋友。

將人打發回家閉門思過了之後,他趁着這會兒的工夫,特意的回了一趟自己的老家,許久不曾回去的丘村。

無他,他需要村裡的一位早早安排下來的人,替他去尋一個人。

而這個人姓王,是丘村當中的大姓。

只不過這人叫做王栓子,早年間跟他還有一兩件齷蹉,後來因爲都投了一個老爺的緣故,就盡釋前嫌了。

也是那王栓子不像是當初的張燈官那般壞到了骨子裡。

因着王氏宗族在丘村紮根多年的緣故,又加上他們幾個被當初的邵滿囤一狀告到村長那裡最後反倒是跟大哥張燈官反目成仇的緣故,王栓子因爲有了比對,對比於張燈官的流放,自己的勞動改造還真就不算什麼了。

再加上初家的老爺本就不是苛責的人。

王栓子去上的工又是農莊之中正經的拿工錢的佃農長工的活計。

所以他在聊城郊區幹活的時候,還真就沒有受到什麼苛責。

莊子中的管事管理的嚴格,但是卻沒少了他王栓子一點的福利。

又因爲他的工錢每個月都自動的從管事的手中交到了丘村村長的手裡,這一來二去的,也讓那個年紀不大的管事的對他產生了一點點的同情。

雖然在金錢方面無法給他任何的幫助。

但是在莊子上發給佃農們其他的福利的時候,卻也不忘記也給他王栓子送上一份。

所以,當初抱犢崮的土匪突然衝擊他們莊子,擄走了那麼多一起上工的活計,還將十分照顧他的管事的也給一窩端了。

這從心理上,王栓子對於抱犢崮就沒有什麼認同感。

若不是在半山腰的苦牢之中,碰上了那個嬌滴滴柔弱弱的張姑娘,王栓子說不定就隨着自己的同伴一起,閉口不言,裝聾作啞的給土匪們送到後山去賣苦力去了。

可誰成想,愛情來了它擋也擋不住不是?

一半是爲了能護住那個迎春花一半嫩的姑娘,另外一半則是存了護一護跟着他一起從聊城山莊當中擄過來的農人不是。

然後,這事兒就陰差陽錯的被他給幹成了。

幹成了之後他又廢了大力氣的跟初老爺取得了聯繫。

一來二去的,他想辦法將自己往山下面去運作。

待到他不輕不重的幹了幾票跟初老爺配合不錯的‘大事件’了之後,這抱犢崮的王家四兄弟以及現如今的領頭人都對他的能力予以了肯定,並且再也不會像是當初那般的防着他了。

於是,王栓子才能憑藉着自己的機靈勁,往東邊發展。

而他在取得了與山下的情報站建立聯繫的權利之後,他乾的第一件事兒,就是跟丘村的王家人再一次恢復了通訊。

沒辦法,他要爲張家的小姐着想。

她帶過來的護衛們全都給投到後山挖礦洞去了,只剩下她跟奶嬤嬤因爲他的緣故在山上勉強有了一個落腳的地兒。

可是等到王栓子在私底下表現出了想要跟張家的這位庶出的小姐有更進一步關係的時候。

這位見到土匪怕的不行的女孩,卻是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了難得的倔強。

“我這輩子絕對不會跟了土匪的。當初若不是王大哥救了我,我被賊人糟蹋之前,必然要一頭碰死在牆上的。”

“抱犢崮的那羣人,黑了良心的,我絕對不會跟殺了我的僕人,我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鬟的人有任何的關係。”

“王大哥,我知道你是爲了我才進了這個匪窩的。”

“我也很感激你。但是我希望王大哥若是有機會,一定要想辦法逃脫這個賊窩。”

“去山下,找一處能踏踏實實過日子的地方,不要再做這種刀口舔血的土匪了。”

“至於我……”說到這裡的張家小姐就弱弱的笑了一下,她的臉蛋上帶着一抹粉紅,看向王栓子時分外的溫柔:“等到能下山了,我會好好的考慮王大哥今天問我的話的。”

“我,我其實嫌棄的不是王大哥你這個人本身呢。”

說完,張家的小姐就將身子輕輕的扭了過去,只給王栓子留下了一個柔弱又纖細的背影。

看得王栓子纔剛失望不已的心又再一次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他喏喏的嘀咕了一句,那,那讓我想想辦法,之後就略顯狼狽的退出了張家小姐現在暫居的草屋。

帶着滿心希望的王栓子走了。

剩下坐在桌邊的張家小姐嘆了一口氣,就將手中做着的針線活給停了下來。

一直跟在她身邊的老嬤嬤,此時從屋子黑暗的角落中走了出來。

作爲寸步不離小姐身邊,最爲忠心的奶嬤嬤,她有點看不明白了。

“小姐啊,現在這個情況,跟了對你死心塌地的王栓子是委屈你了。”

“可是這對小姐來說,卻是安全了許多啊。”

“畢竟,你們現在還沒有什麼實質的名分。”

“雖說王栓子對外宣稱你是他兩情相悅的未婚妻。”

“可是沒當王栓子下山去幹點什麼賣命的工作的時候,咱們這周圍不懷好意的人可就莫名的就多了許多。”

“那些跟惡狼一樣的噁心玩意兒,是巴不得王栓子在外面出個好歹。”

“畢竟這寨子中的誰人不知,我們家小姐是整個抱犢崮最水靈的姑娘呢。”

“也多虧這抱犢崮裡邊的王家四兄弟以及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當家沒對小姐起什麼邪念。”

“否則啊,就算是小姐嫁給了王栓子,怕是這小子也保不住小姐這麼一個出挑的人兒了。”

奶嬤嬤說的沒錯,這就是張家小姐死活不願意在現在這個情況下跟了王栓子的原因。

她本身就是一個柔弱的人,也不是什麼忘恩負義的玩意兒。

可是她一想到自己嫁人後的境遇其實跟沒嫁人壓根就沒有任何的區別,而自己若是不勸着點兒王栓子另謀出路的話,她極有可能會變成這個山頭上的賊婆娘,她這心裡怎麼就過不去這道坎了。

作爲女人,想的就是比男人長久。

也許一個男人說喜歡你的時候,他的腦海之中只是很單純的想要將你怎麼搞上牀去罷了。

但若是一個女人會對一個男人真情實意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說不定她連與你生活在一起十多年甚至半輩子以後的事兒都給尋思明白了。

像是現在,張家的小姑娘就有一條對自家的奶嬤嬤都難以啓齒的困擾。

她想着,若是她真跟了王栓子,那她們的後代豈不是就要做那二代的賊頭子,一輩子揹着一個不良的身份,就連以後的媳婦,怕是也要從山底下往山上搶才能得的呢。

只要一想到這個,張憐憐就莫名的神傷,連剛纔見到了王栓子的喜悅之情也跟着散了一乾二淨。

想到這裡的張家小姑娘是越想越難過,總覺得沒什麼盼頭的她就又嚶嚶嚶的抹起了眼淚。

由得一旁的奶嬤嬤那叫一個心疼,跟着上去好一陣的安慰,這才讓自家的姑娘止住了眼淚。

她們這裡哭的小心,並不曾想到門外還有一個人正趴在那偷聽呢。

要說還是這張憐憐心下小心,從來不曾跟王栓子說一句的準話。

而今天她特意提了這麼一個要求,讓王栓子左思右想的沒有弄明白到底是爲什麼。

就因爲這個,王栓子就打算偷聽一下這位小姐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他想着若是這小姐真的是因爲他是一個泥腿子而嫌棄他的話,他王栓子也不是什麼勉強姑娘的人,他再混最多也只是奪人的錢財,欺壓一下鄉鄰,他可不是張燈官,睡自家族人的小寡婦,還睡得特別的心安理得。

然後,這位去而復返的漢子就聽到了張家小姐最爲真實的心聲。

他先是聽得激動的心兒砰砰砰直跳,待到他完全平靜下來了之後,就開始爲這個脫離抱犢崮的大業而發愁了。

這也太難了。

想要脫離抱犢崮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只有三種辦法。

一是死,死是不可能死的,他當初爲了小命做苦力都是願意的,就別說死了。

那就只剩下二三,可是一想到二是幹掉抱犢崮的老大二三四五的領頭人然後再帶着兄弟們從良以及三是自己悄無聲息的溜走,王栓子就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離開的主要原因就是爲了張家的小姐,現在讓他自己離開,那他這麼做還有什麼意義呢?

就在王栓子產生了想辦法脫離的念頭卻一籌莫展的時候,山下丘村王氏氏族的人竟然在他一次下山蒐集情報的時候主動的跟他聯繫上了。

“找我啥事兒?”

作爲這一片秘密情報蒐集站的直接負責人,現在的王栓子不怕讓人看到他跟這附近的村民有聯繫。

因爲村裡應該知道他的身份到底是哪一波的人是幫着他的,而山上的那羣兄弟們也很清楚他本來的出身。

就因爲這出身他才比旁的兄弟更加方便的蒐集消息,他越是大大方方的行事,山上的那羣土匪纔不會真正的懷疑他呢。

所以,跑過來傳信的人也說的特別的直接:“滿囤想要見你呢。”

“他託人給村長傳了話。”

“說你哪天方便,在村裡跟他見一面,或是你約個地兒,說是有重要的大功勞要送給你嘞。”

一聽說是邵滿囤,哦也就是現在牛的不行的邵年時差人來尋他,王栓子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小子不會又要坑我吧?

可是再轉念一想,他早已經投了初老爺了,就依着邵年時對初家的感恩程度,這小子再黑也不會對着自己人下手吧?

想到這裡的王栓子心裡就踏實了幾分。

他點了點頭,擇日不如撞日,就給將會面的時間定在了今天的當晚。

見面的地點,就選取了兩個一直受邵年時照顧的寡居的嬸子家的後山處那裡的一處荒廢的院子。

這個地兒因爲快要入山的緣故,着實有些荒涼。

若不是丘村的本地人,是不知道那地方還有一處可以落腳的屋子的。

其實,王栓子選的這個地兒,還真是謹慎。

那處雖說叫做荒屋,卻是連丘村人都以爲破敗的不能進人,也沒什麼人會過去的廢棄之地了。

選在那個地方碰面,若是邵年時想要坑他的話,那他扭頭就往山裡邊一藏,等到人都尋不到他的時候,再偷摸的往山上跑或是去濟城找初老爺告狀都是可以的。

只希望啊,看在他已經可憐到這個份兒上了,那位猴精的邵家小子,可莫要再拿他做筏子了。

這王栓子就在這種左思右想的過程中迎來了天黑。

他摸索着路早早的趴在那座破屋子的後面,直至邵年時拎着一盞小小的汽燈來到了這座破屋的門前時,他才偷摸的摸了出來。

兩個人在小小的光暈之中對視了一眼,特別有默契的進了這個旁人都懶得進的破房子,在將一處掛滿了蜘蛛網與浮沉的角落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之後,就開始了有關於今晚碰面的交談。

“尋俺啥事兒?”

邵年時笑的特別的純良:“給栓子哥尋點功績,辦成了一件事兒,兩邊人都能討到賞。”

“說不得栓子哥在寨子中的地位再上升上升,以後還有機會自己拉一支隊伍,佔據一個山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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