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內閣人選的紛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內閣人選的紛爭

正統二十八年三月。

文華殿之中,朱祁鎮看着眼前十分墨卷,一時間有些恍惚了。

這是三年一度的掄才大典。

朱祁鎮並不是沒有放在心上,而是之前他得到一個消息,不是別的,就是範廣出兵了。

朱祁鎮已經將抉擇出兵權力這一件事情下放了。但是卻也沒有想到,範廣會在春寒料峭的時候出兵。

在他想來,此刻青藏高原之上,只會更冷。

不過,將在外軍令有所部受,朱祁鎮也只能相信範廣了。畢竟範廣本身的才能,朱祁鎮還是信任的。

朱祁鎮回過神來。看着這十分卷子。

一般來說,都內閣大學士將前十名的卷子呈給皇帝,讓皇帝挑選出前三甲,這就是所謂恩出於上。

朱祁鎮只是按照他們的順序點了三個硃砂點而已。

朱祁鎮說道:“這一次科舉算是過去了,還算是有驚無險,陳文辦得好差,不過這樣的好消息,朕不想再聽見一次了。”

翰林院陳文立即出列說道:“臣謝過陛下。”

朱祁鎮所言卻是今年會試之中發生的一件事情,那就是考場居然失火了,幸虧當時任主考官的陳文,當機立斷親自滅了火,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朱祁鎮並不知道,這其實已經很幸運了。

在朱祁鎮改變北京的胥吏之後,順天府每年都能有結餘幾萬兩銀子。而且在天子腳下,順天府可不敢將這錢給私吞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些銀子給突擊花了。

否則很容易被其他衙門給想辦法給提走了。

畢竟順天府雖然是天子腳下,正因爲是在天子腳下,有太多的上官了。考場也是被修繕過的,加了很多水龍,否則這一場科舉,恐怕就出現了人倫慘事。

至於陳文卻是李賢的人。

在地方上做過事,也是很有政績的,而今又被任命爲執掌翰林院,又加了主考官,其中用意就太明白不過了。

雖然而今朱祁鎮已經有意無意將內閣大學士與翰林院之間的關係斬斷了,雖然《大明會典》還沒有修完。

但是內閣已經確定是單獨列一條,而不是排在翰林院之中。

只是現狀是現狀,習慣是習慣。

人們還是有意無意的將是否加翰林官看成會不會入閣的徵兆,而今大明內閣七位之中,缺了一個人,已經好幾個月了。

雖然內閣還能運轉。只是朱祁鎮也不會輕易將這個位置給李賢的人,他寧可且空着。

至於說會不會耽擱內閣公務。

卻是不會的。

要知道在之前大明內閣長期維持在三個人。也就是三楊,還是後來朱祁鎮一點一點的往裡面加人,這才恆定七個人了。

但是如果說,缺了一個,就不能運轉了,卻是未必了。

只是內閣這個人選,朱祁鎮還在斟酌。李賢在力推陳文,另外一邊刑部尚書徐有貞也是在躍躍欲試,拼命的刷存在感。

只是朱祁鎮而今卻是一動不如一靜。他想從外臣之中調入內閣之中。朱祁鎮有意讓于謙回來了。

未來的雷霆暴雨,需要一個朱祁鎮信任的人掌控內閣。朱祁鎮想來想去卻是最信任的依舊是于謙。

只是于謙已經年老的。

這一點朱祁鎮雖然擔心,但也並不覺得是什麼不能克服的困難。

畢竟文官的政治生命一直很長的,比如楊士奇不就是做到了七十多歲嗎。

朱祁鎮說道:“卿好自爲之。”就打發陳文出去了。

這一句倒是意味深長之極。

其實朱祁鎮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暗示,他已經習慣了這種話留三分的說話風格了。只是陳文出去之後,心思左思右想,暗道:“陛下令我好自爲之,是什麼意思?”

他隱隱約約猜出一個答案,心中暗道:“陛下而今與李公已經有了間隙,即便沒有間隙,李公恐怕也不久於相位,而我是李公的人,所以即便我做的再好,也不過是一個好自爲之而已。”

一想清楚這一點,陳文心中激靈靈打了一個寒戰,一時間如墜冰窖之中。

朱祁鎮卻不知道,他一點暗示給了陳文這麼多的幻想。甚至還引發了不少事情。他此刻的目光正聚焦在地圖之上。

他的目光從地圖上青藏天路之上緩緩的掃過,心中暗道:“範廣此刻在什麼地方?”

地圖告訴不了他的答案。

如果有人從外天空俯視這一條道路就能看見,一重重雪山,就好像是亙古而立的雪山,不管怎麼樣的氣溫變化,都不能引發這一條路上絲毫的變動。

但是在荒原之上,有一支軍隊已經在艱苦的跋涉之中。

僅僅有萬人,但是足足帶了三萬匹馬,除卻坐騎之外,每一個馬匹之上都帶着厚厚的行囊。

此刻範廣帶着人還沒有走多久,但是依舊有很多人承受不住了。只能將這綁在馬上,昏昏沉沉的讓馬兒拖着走。

這還是朱祁鎮專門挑選的西寧駐守軍隊。

這些軍隊在西寧最少待了半年的,但是西寧的海拔才兩千多米,但是在這裡平均海拔都在四千米以上。

甚至在此之前,高原反應已經陸陸續續的要了士卒的性命。

範廣只能將他們一個葬在冰天雪地之中。爲了防止被野獸將屍體給拖出來,都要挖得很深,然後樹上一個墓碑。

如此看來,這一個個墓碑就好像是一個個路標一般,在天地之間,標註着明軍的腳步,一直向南。

之所以不等冰雪全部融化之後再出兵,卻也是根據西藏這一條道路的具體環境來定的。

一般到了四月上下,青藏這一條天路上的積雪都融化了。

或許有些人覺得,冰雪融化了,就是一件好事了。

其實不然。

因爲冰雪融化之後,青藏高原上的凍土也開始融化了。道路就會變得泥濘之極。甚至隨時會變成沼澤地的風險。

這種每年凍土層融化的現象,即便是後世修路的時候,也是遇見的最大困難之一。

而青藏高原上,上凍時間也很早,在每年十月上下,就會上凍了。剛剛上凍之後,還是可以有一段通行時間的。

但是再往後面,就是大雪封山了。

一年最容易通過的時間,應該是夏天。

等地面凍土完全融化開了,反而好走了,最少那種走着走着地面忽然塌陷,卻是地下凍土融化了,地面上看是平地,但是走上去就會陷入深淵之中。這種情況就沒有了。

一般來西寧的藏地商人,都是趁着夏天到西寧,或者說到藏地去,等下一個夏天才返回,也就是說。

兩年才能走一個來回。

但是範廣並不願意這樣。

原因很簡單。

時間。

如果他夏天到了藏地,留給他的時間就不多,等西藏的冬天來了,他與誰打仗去?對於這些人生地不熟的人來說。

最大的敵人,從來不是敵人,而是西藏的天氣與極端環境。

所以,範廣要給自己留出來與敵人戰鬥的時間。

只能趁着冰雪剛剛開始融化,雖然冰雪融化了凍土層還沒有融化。這一段時間爭取可以快速通過三千里的天路。

即便冒一些險也是可以的。

當藏地的人都覺得,明軍即便出兵此刻還剛剛出了西寧,事實上明軍已經兵臨城下了。

兵貴神速。

這一路上,幾乎都是無人區,不會有人去報信。範廣自然可以大膽的南下。只是這一路上的屍體,就是範廣膽敢挑戰大自然的下場。

甚至範廣擡頭看着天空中一圈盤旋的黑點,這些高原上的食腐動物,已經將他們當做了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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