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阿刺知院之死

第二十三章 阿刺知院之死

有今日之變,阿刺知院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只是他作爲一個將領,在這種情況下等外面大戰的結果,實在讓他不甘心。

他心中默默計算,暗道:“如果放也先離開,他一時間也召集不到多少人馬,如果想徵召更多人馬,恐怕就離開這裡,我也正好帶部東去,與兀良哈聯合。”

“如果他真願意帶身邊之兵,與我決一死戰,我也讓他看看,我阿刺知院的厲害。”

“好。”阿刺知院說道。

隨即雙方緩緩的後退,退出了帳篷之後,自然被各自的人馬簇擁在中間,此刻當時的營地,已經被無數馬匹踏成了平地。

也先回到本陣之中。伯顏貼木兒立即上前說道:“大哥,你沒事吧。”

也先擺擺手說道:“無妨小陣仗了。”

伯顏帖木兒說道:“阿刺準備怎麼辦?”

也先冷笑一聲說道:“今日是事有突然,我沒有想到阿刺給我來這一手,但是在阿刺退出帳篷的時候,他就已經沒有機會了。”

伯顏貼木兒大吃一驚,隨即想到了什麼,心中一愣,似乎不敢直視也先。

不過片刻之後,對面就掀起了喊殺之聲,也先一揮手,數千大軍進攻,瞬間將阿刺知院所部給蕩平了。

之所以這麼容易,卻是阿刺知院已經死了。

是的,他死了,死的不明不白的。

在準備進攻的時候,被自己的親衛一劍刺死了。

也先看着阿刺知院的頭顱,裝模作樣的嘆息一聲,說道:“厚葬之。”

歷史上,也先就死在阿刺知院的突然襲擊之下。只是朱祁鎮帶來的蝴蝶效應。

朱祁鎮極度重視情報工作,如果不是也先有喜寧這個一個暗子,從一開始朱祁鎮的舉動就在也先的視線之中,也先非吃一個大虧不可。

但是這也給也先提了一個醒。

正因爲朱祁鎮這樣做,也先才重用張宗周,並組建了一支暗衛,當然了他所組建的暗衛,也無法與大明錦衣衛相比。

但是在漠北這個範圍之內,佔據了主場優勢,也是錦衣衛最直接的對手。

甚至貓兒莊之戰前期的情報之戰,未必沒有暗衛的手筆。

當也先嚐到了好處之後,豈能不監視下面各部首領的動靜,在瓦刺內部各大臣身邊都安插了人手。

畢竟綽羅斯家族或許不是瓦刺之王,但也差不多了,影響力根深蒂固。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安插一些人手,卻是能夠輕易能做到的。

說實話,阿刺知院這一次突然發難,做的並不是太差,最少也先安排的人手,事先都不知道,也是事發之後才知道的。

但是事情一挑明瞭。就觸發了也先之前下達刺殺阿刺知院的命令。

阿刺知院剛剛回到自己軍中,有一個來彙報情況,在三步之內,被人用手銃一銃打在身上。引起了全軍大亂。

才讓也先如此輕易將這一次叛亂平定下來。

只是也先也知道,表明上的混亂好平定,但是內心之中的混亂卻不好平定了,因爲阿刺知院不是別人。是多少年來一直爲瓦刺出生入死的大將。

他不知道有多少舊部瓦刺之中,也先也感受到他要適可而止了。大清洗不能再清洗下去了。

也先正想辦法安撫人心的時候,忽然見張宗周過來,說道:“大汗,科爾沁諸部,擁護脫脫不花次子爲汗,號召蒙古各部討伐大汗。”

也先聽了,臉色頓時冷了下來,說道:“殺了一個,還有一個,真是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看來我斬草除根做的還不夠。”

張宗周說道:“大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阿刺之死,已經讓瓦刺各部人心浮動了,而今蒙古各部再次叛亂,大汗即便在殺了這幾部,待明軍來攻,大汗還能動用多少人馬?”

也先說道:“你覺得該怎麼辦?”

張宗周說道:“不如網開一面,善待孛兒只斤遺孤------”

也先冷笑一聲,說道:“先生畢竟是漢人,不懂蒙古人,對於蒙古人,任何緩和在別人看來就是懦弱。”

“而大草原上,是容不下一個懦夫的。”

“只拿拿起刀的那一刻起,就必須殺下去,直到殺死所有敵人,讓所有人都臣服,或者,就如阿刺知院所說的,殺人者,人恆殺之。”

“這就是草原的法則,大草原的子民呼喊着慈父,現實卻要一個暴君。”

也先說道:“傳令各部,讓戰士們帶上戰馬,帶上長刀,我帶他們去狩獵,我會給他們帶來女人,草場,與糧食,而他們要帶給我天下。”

“嗚嗚嗚”的號角之聲,再次響起,也先身上阿刺知院的血都還沒有幹,就要奔赴下一場戰場了。

不過也先估計,孛兒只斤的反叛,已經到此爲止了。

畢竟精神無法戰勝鋼鐵。

也先對孛兒只斤一次又一次的殺戮,不惜誤傷到瓦刺本身的殺戮,已經大大的摧殘了孛兒只斤家族的力量。

此刻孛兒只斤所剩的力量已經不多了。

甚至如果他不是阿刺事先與他們有所聯繫,他們甚至不敢舉起叛旗。

草原上的衝突,很快的傳到了北京。

如此大事如果錦衣衛不知道的話,就白費每年幾十萬兩的經費了。

朱祁鎮見了這個消息,大喜過望。

他對草原上的判斷與也先一樣。

這一場戰爭勝利者定然是也先。但是即便也先再厲害,這一場戰爭之後,他也需要大半年來添傷口。

也就是說邊境的防禦壓力大減。

從北方的戰略壓力減緩,讓出兵朝鮮免除了一個方面的壓力。今日三月到四月之間出兵的阻礙又少了一些。

朱祁鎮大喜過望。

立即問範弘說道:“前往朝鮮的使臣,現在到了什麼地方了?”

範弘說道:“老奴吩咐他們是走海路的,估計十幾天就能回來,大概在會試之後能夠回來。”

正統十九年,乃是會試年。

不過朱祁鎮已經很少干預會試了。

爲了防止羣臣結黨營私,朱祁鎮有意將主考官都是翰林院的老翰林,就是那種有學問,在政治上沒有多少影響力的人來擔任。

雖然主考過一次,會有一些提拔。但是主考官位置不高,將來攀附的人就少一些。

只是陳循有些不一樣。

陳循權威輕了,內外都是,內外大臣之中,有好多資歷能力在陳循之上的,朱祁鎮特別令今年的主考官乃是陳循。

讓陳循擴充一下政治上的班底。

雖然這些新進士想派上用場,也是一兩年之後,但是陳循當首輔也不是而今一年的,朱祁鎮不會輕易換首輔的。

除非首輔犯了大錯,要麼是重大的戰略轉變。否則首輔一般能當數年。

畢竟在大明這樣複雜的大國,政策延續與平穩,是非常重要。而且不僅僅是中樞如此,地方官也是如此的。

每一任地方官最少做一任,一年數遷的事情,在現在的官場,是一個非常稀奇的事情。

朱祁鎮點點頭,心中默算:“三月會試,會試之後,再派一次使者,大軍就可以同時出兵了,在大軍兵臨鴨綠江之前,還能讓使者跑一個來回。”

“如此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唯一讓我不大放心的就是水師了。”朱祁鎮心中暗道。

雖然這幾年海運份額一直在增加,但是這些水師都是用來運輸糧食的,而不是用來打仗的。

水師到底能不能打仗,朱祁鎮不大瞭解。

奏摺上寫的花團錦簇,一上陣就丟人現眼的事情,他已經經歷過一次了。

朱祁鎮問道:“王英到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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