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海西都司

第十一章 海西都司

朱祁鎮說道:“老將軍請講?”

曹義說道:“老臣擔心朝鮮的態度。從陸路到雙城衛,翻山越嶺,道阻且長,很容易被瓦刺切斷,但是如果從海路到這裡,船隻從山東出發,要繞過整個朝鮮。如果朝鮮爲朝廷所用,自然沒有事。”

“甚至在緩急之時,還可以調動朝鮮糧草,但是一旦朝鮮有了二心,朝廷的船隻能否到了這裡,卻是難說了。”

“而今這朝鮮大王,繼位以來,連續拓邊。步步爲營。所謀的就是這一帶,一旦朝廷在這裡舍鎮,斷了朝鮮開拓之路,這位朝鮮王會怎麼想?”

“老臣一時間也不能揣測。”

就在這一帶,有一個很有名的地面,叫做間島。

宋教仁就是在間島事件之中,名聲大噪的,他所做的就是證明間島地區是屬於中國的,而不是朝鮮的。

但是而今很多朝鮮學者,依然認爲間島地區是屬於朝鮮的。

奴兒干都司,不是一場三國演義,而是四國。

大明,即將下場的瓦刺,女真各部,還有朝鮮。

每一方的舉動,都會引起各方聯動。

朱祁鎮連朝中的大臣,都沒有一個是百分百的信任,讓他將一個戰略的成敗寄託在朝鮮的不背叛之上。朝鮮王有那麼大的臉嗎?

朱祁鎮說道:“朝鮮向來是朝廷的藩屬,忠誠不二,這一點將軍你就放心吧。”

朱祁鎮口中這麼說,卻是他心中衡量過了。

朝鮮很大機率不敢與大明朝廷撕破臉,最多是私下有一些小動作而已。畢竟大明的震懾力還在,即便是野心昭然若揭的瓦刺,一邊在西北設立甘肅行省。但是另外一邊,與朝廷還是進貢不斷。

朝鮮畢竟是小國,有賊心沒有賊膽。

只要朝廷不在與瓦刺大戰之中,遭遇根本性的大敗,朝鮮是不會也不敢落井下石的。

歷史上一些細節朱祁鎮記不清楚,他也沒有記得土木堡之變後,朝鮮有什麼背叛大明的舉動。

但是,並不意味着朱祁鎮對朝鮮有好印象的了。

因爲他確立在推進東北開發的時候,忽然發現,其實朝鮮這位大王,能力不錯。處於朝鮮的位置上開發東北,特別是長白山以東,錫霍特山脈以西這一帶的時候,朝鮮的地理位置,遠比中國方便。

這也是爲什麼朝鮮人一直覺得長白山是他們的。

朱祁鎮一個念頭閃過,在他心中紮下根來,那就是如果以朝鮮的人力物力爲他所用,開發東北的時候,是不是會快一點。

朝鮮雖小,也有數百萬人口,當中國一省,朝鮮北方山巒不少,但是在南方還是有些產糧區的。

如果將這裡的糧食直接支援海西一帶,豈不是免了從山東,或者江南萬里迢迢運糧了。

說實話,朱祁鎮之前是沒有滅朝鮮的心思。

畢竟作爲一個成熟的政治家,從來不做沒有利益的事情。

朝鮮作爲太祖皇帝定下的不徵之國,雖然私下有一些小動作,但是明面上還是老老實實的,而且這位朝鮮王,與他父親宣宗皇帝,關係還不錯,彼此贈送禮物。

雖然國家領導人的關係好壞,其實與私人情感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但是朝鮮表現出如此恭順,朱祁鎮想要對朝鮮動兵,最大的問題,不是朝鮮實力如何,而是大明朝廷的道義問題。

畢竟大明與蒙古世仇,與瓦刺打。滿朝文武幾乎沒有幾個反對的。唯一擔心是消耗,或者能不能打過。

但是一旦打朝鮮,朱祁鎮可以預見到朝廷之中就會有一場風波。

他想想覺得,不划算。也就放棄了。

但是此刻,再看朝鮮與之前,就不一樣了。而今朝鮮在朱祁鎮的眼中,乃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當然了,朱祁鎮有了想法,也要先放着。瓦刺當前,無暇他顧,也要等機會。朱祁鎮有的是耐心。

就看朝鮮是真老實還是老實了。

他要是一直老老實實的話,朱祁鎮也只能撓頭了。

這一件事情,按下不表,朱祁鎮說道:“這幾日,朕已經召海運總兵官王英到了京師,這一件事情,你們私下商議一下,看看可行不可行,如果可行的話,亦失哈。”

亦失哈立即說道:“老臣在。”

朱祁鎮說道:“奴兒干都司下轄一百七十多個衛,未免太多了一些,就勞煩你去一趟海西,選地建城,建立海西衛,爲海西都司的治所。”

“當然了,這海西都司還爲曹將軍下轄,曹將軍可要選一員大將鎮守。”

曹義與亦失哈齊聲行禮說道:“臣等明白。”

朱祁鎮心中暗道:“遼東已經設省了,將來太白山以北,長白山以東,黑龍江以南,可以爲海西省。未來東北有幾省,不確定,但是最少確定,將來東北建省的格局,與後世定然不同。”

“而且海西省已經有了,海東省還會遠嗎?”

朱祁鎮暢想自己心中的遠景規劃,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所謂權力就是最好的春藥,看着自己的想法,一件件落到實處,一聲令下,滄海桑田。

可比女人有意思多了。

再說,朱祁鎮缺女人嗎?

他要什麼女人,只要一招手,就能排成排。錢氏生下長子之後,很識趣給朱祁鎮身邊添了人。

只是朱祁鎮還沒有納爲妃子而已。

都是一等一的絕色。

朱祁鎮將西路收回來,翻出一封奏疏,卻是英國公張輔的題本。他打開一看,本來輕鬆的臉色,頓時凝固了。

他手用力捏着題本,在上面留下一個深深的手指印。他深吸一口氣,將所有情緒收斂起來,絲毫不外露。

但是剛剛的喜色卻一點也沒有了。

張輔的作戰計劃,朱祁鎮不能說看不懂,但也僅僅停留在能看懂的地步上,至於其中有什麼玄妙之處,也只有張輔解釋了,他才能聽清楚了。

他爲什麼這麼生氣,卻是這一次出征,全部是靖難勳貴。朱祁鎮提拔出來的人,是一個也沒有。

成國公朱勇,武進伯朱冕,興安伯徐亨。

成國公朱勇就不用說了。武進伯朱冕,也是將二代,靖難起兵的時候,他父親朱榮鎮守大寧,投降了太宗皇帝,從南下作戰,前後二十餘戰,屢立戰功,後從張輔討安南。又從太宗皇帝北伐,洪熙元年病死在遼東總兵官任上。

興安伯徐亨,他父親死的早,他的爵位是繼承爺爺徐祥的。乃是燕山衛老人,他初從陳友諒,後投降太祖,靖難起兵的時候,已經很老了,從徵太宗南下,封爵的時候,論功乃是伯爵之中第一人。

永樂二年就病死了。永樂二年,徐亨在永樂十二年從太宗北伐。打過勝仗也打過敗仗,在交趾之戰中,有過敗績,一度奪爵。

說起來,朱祁鎮不得不承認。

這些將領雖然是將二代,但是大多是比較合適的。能打仗的,但是問題是朱祁鎮並不是覺得他們能不能打仗。

而是張輔在安排三路主將的時候,居然沒有一個安排朱祁鎮提拔的人。

孟瑛身爲侯爵,又是新立大功,難道就擔不得一路主將嗎?

簡直是笑話。

朱祁鎮橫着眼睛就能看出來黨同伐異這四個字。比較瓦刺主力在西,這一次打兀良哈應該沒有太多的問題。

無非是勝多少。

這功勞,他們自然不願意讓給別人。

但是朱祁鎮在意的是,張輔將他這個皇帝放在什麼位置上了。朱祁鎮決計不相信,張輔不明白他這一段時間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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