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巫術被大火燒掉的食人草叢裡裸露出衆多的人類屍骨和兩具被燒的焦黑,看不清模樣的驢頭狼屍體,才被拖進去這麼短的時間就被吃的皮肉不全,假如剛纔冒失的闖進去,那就吹燈拔蠟死翹翹了。也許這就算是闖進驢頭狼的巢穴了,要不那隻該死的東西從哪裡拽過來的另外一隻,看樣子一定是過去求援,其它的驢頭狼都知道食人草的厲害,不肯來,那隻倒黴的就糊塗的當了陪葬的。陳雪謠喊上青媛,兩個人趕快往回退,要是走的晚了,把驢頭狼的大部隊引出來就麻煩了,狼是羣體出現的,此地兇險,不易久留。
潮溼的水霧瀰漫在山峪裡,四周視距有限,中間長長的一條淺溪把山峪分成兩半,只能聽見溪水緩緩流動的聲音,看不見溪流對面的事物,腳下很潮溼,每一腳都能帶起一片泥土,高大的原生態樹林把陽光嚴密的遮擋,這裡終年不見陽光,應該也是動物白化,溼氣重的原因之一。依舊是尋着來路往回找路,管他是牆壁還是樹木,總之順着往後溜達就是了,兩個人秉住呼吸,生怕沉重的呼吸都能把狼羣招惹來。雪謠順着巖壁摸索,手心一陣巨痛,她輕聲呻吟了一聲,手掌火辣辣的疼,放在近前一看,被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正往外淌血!石壁如此的光滑,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現在突然就被劃破了,陳青媛見姐姐受傷,貼近邊緣用手電照去,想找一下是什麼奇怪的東西這麼鋒利,也許是發現天棺秘密道口的重要線索。
石壁上掛着一排排錯落有序的石頭突起,看樣子是人工製作完畢以後契合在石壁裡的,根部已經深深的嵌進石壁裡,異常結實,前端是個彎彎的鉤子,雖然是石頭製作的,上面掛個二三百斤的重量一點問題也沒有,這是做什麼用的?陳青媛很疑惑。雪謠想了想,來的時候順着路走,一條直線摸過來,剛纔尋找返途的時候刻意的左右上下的摸索,大概來時沒有摸到是因爲和現在沒在一條水平線上,果然如此,一排排莫名其妙的石鉤子掛的很是往上,雪謠1米73的身高,這鉤子是高於她的頭頂的,來的時候只在胸部的高度摸索,自然摸不到。
“姐姐,這是做什麼用的鉤子?”
“不知道,從來沒有見過,也沒聽說過。”
“會不會是當地的獵戶打獵的時候,帶着獵物太沉,把獵物暫時掛在這裡,返回的時候再取下拿走。”
“不會吧!那樣的話爲什麼用石頭,用鐵的打一個掛在石壁上就是了,再說,當地人是不會來這裡打獵的,神農架的**多以採藥和旅遊副業爲生計,本地人基本沒有打獵的不過要是遠古的神農架山打獵也說不準。”
“那這是做什麼用的?整整齊齊的一排,肯定有講究,你看,很明顯是人工的痕跡,誰會無聊到在這裡打鉤子。”
“這個發現很重要,我們也算歪打正着,回去問問咱爸,他興許知道。”
兩個人繼續走,陳青媛問到~“姐,棺材獸是個什麼樣?”
“傳說棺材獸沒有鋒利的牙刀,它們攻擊獵物的時候用頭撞,死撞!它們的頭部有個鐵錘一樣的東西,很有力氣,據說棺材獸…”
“怎樣,你別說話說一半。”
“據說這種生物有個怪癖,吃東西很有講究,不論吃什麼都是活吞,像蛇吃東西一樣。”
“那樣的話,棺材獸豈不是個頭很大或者伸縮性很強。”
“這東西最邪乎,驢頭狼還有人說目擊過,棺材獸壓根就沒人見過,現在所知道的都是道聽途說而已。”
陳青媛突然停下了腳步,拽住雪謠的腰帶:“姐姐,你聽,前面什麼聲音。”
雪謠也確實聽到些什麼,把手指放在脣邊,做出一個止聲的動作,兩個人側耳傾聽!那聲音由遠及近,好似有人輕聲悽慘的哭泣…陳青媛大叫不好,八成又遇見什麼冤鬼了,那聲音飄飄散散,此時水霧更加濃郁了,其中有種說不出的氣氛,恍惚的黑色身影從白色的霧氣裡一現而過,往被燒掉的食人草的方向走去,走向山峪的深處,傳來叮叮噹噹的鐵鏈碰撞摩擦的聲音,聽動靜不用想也知道,是犯人戴的腳鐐和手銬類的刑具,悽慘的聲音男人的女人的都有,時不時還有幾聲孩童的哭啼。陳青媛道:“八成是…墓主的陪葬者的鬼魂。”
“可能是,越來越古怪了。”
“姐!我怎麼聽不到那條大瀑布的聲音了,按理說我們走出沒有多遠啊,最多聽不清晰,也不能聽不到啊,迷路了嗎?”
瀑布的水流聲聽不到了,陳雪謠驚出一身冷汗,這是不可能的,應該是可以聽到了,現在的情況完全出乎了她的想象,太詭異了。
“青媛,你不是會那個十八粉羅漢嗎,再想辦法施展一下。”
“我還不明白力量的來源,尚且不能自如控制。”
雪謠回想起以前的往事,斷定只有在緊急事件或者說是很危險的情況下才能讓青媛把那股力量釋放出來,她當下心一橫,把青媛衝着那對戴鐐銬的隊伍就推了過去,青媛沒有任何防備,直接就收不腳的撲上去了,濃霧裡…他模模糊糊的看見一張張沒有表情,慘白的臉,所有的人都赤身**,這隊人是行進在中間的那條溪流中的,這些人的肚皮都被鋒利的工具剖開,腸子肚子拖拉着,把整條溪水染的殷紅,看樣子是拖拉了一路不過他們身上戴的不是鐵鏈,都是石頭做的很沉的刑具。等他站穩腳跟,那羣人也停住了,不約而同的回過臉來衝他看,每一張臉都有不同的表情,都有不同的腐爛程度,陳青媛發出一聲慘叫,一團緋紅攙雜着粉色的氣沖天而起,緊接着就是一陣鬼哭狼嚎,確實是鬼哭狼嚎,又有鬼哭又有驢頭狼的嚎叫。
這羣戴鐐銬的鬼悲鳴一陣突的就消失了,似乎被十八羅漢的粉光逼退,不遠處響起狼羣的叫聲,也可以說是驢羣的叫聲,在羅漢光的籠罩下,濃濃的水霧漸漸淡去了,大瀑布高落擊水的聲音再次回到兩個人的耳邊,奇怪了,怎麼隨着霧氣的散去又能聽到了呢,必定是鬼魂出沒的時候帶來的障音法。
陳雪謠見對面跑過來幾個人,霧氣裡看不清楚,仔細一分辨是父母和乾爹,三個人沒頭腦的不顧一切的往這邊衝過來,雪謠攔也攔不住,陳震天邊跑邊喊:“快跑,有狼羣。”韓鵬也大叫:“驢,他母親的這麼多驢。”
雪謠和青媛剛剛和驢頭狼有正面遭遇,立時明白是怎麼回事,撒腿就跑。這陰石峪就是一條長長的山峪,說白了就左右兩個方向,往那邊跑就是食人草的地盤,雖然燒掉了一大片,不過天知道那邊還有多少。在驢頭狼的追趕下重新跑回到食人草的邊緣,正無路可去,發現後面追趕的狼羣卻收住了腳步,站在離衆人幾十米的地方徘徊不前,嘴裡淌着口水,呲牙咧嘴的喉嚨裡直哼哼,陳震天正納悶,雪謠纔有時間把前面有食人草的情況講給父親聽,陳震天斷定狼羣是怕了食人草所以纔不敢上前撕咬,雪謠又指了指牆壁上的石頭掛鉤。
陳震天說道:“這掛鉤不是什麼好玩意,剛纔我們往相反的方向探索,那邊也有這樣的掛鉤。”
“這是什麼?”
“這東西是古代祭祀用的,叫做掛屍鉤,把開膛破肚以後的人掛在這上面,自然風乾,至於是什麼用途也沒有直接的證據,古籍中只能肯定的說這些東西確實是掛死人的。”
“那這裡一定有大的墓葬,定是如意天棺了,爸爸,我們是不是可以從這祭祀儀式上推論一下天棺裡埋葬的是哪個時代的人物。”
“掛屍鉤的儀式論起來是屬於薩滿文明,巫術的一種,早失傳了,天下巫術皆源於薩滿文明。”
林鳳嬌想起了一件事情,是關於巫術的她的一番話讓大家頓時涼了半截,巫術大概分爲兩種~黑巫術和白巫術,所謂黑巫術通常以詛咒和巫蠱爲主,白巫術通常以讚美上神和向神明祈福爲主,尋求光明的力量。
紅山文明創造了輝煌的玉文化。
薩滿文明創造了輝煌的大巫術。
這條山峪中間有一條穿峪而過的淺河,中間又有水瀑分隔,豈不是用瀑布把整條山峪左右分開,好似是太極陰陽魚。
雪謠嘆道:“媽媽,您是說…左右兩端象徵了黑巫術和白巫術,是分隔二者的天然界限。”
陳震天接聲道:“把我也弄糊塗了。”
林鳳驕道:“一點也不糊塗,我們來做一種大膽的構想,以水瀑爲中軸!那邊的守護神就是成羣的驢頭狼,所以它們不敢來這邊並不是處於害怕食人草而是不願意跨越界限!那麼我們身後的這一邊的守護神很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棺材獸,野人想是處於中立階段,應龍的壁畫嗎?也許是暗指應龍古國。”
“有些道理,只要找到天棺入口,一切都有答案了。”
“那邊有成羣的驢頭狼,我們是不能走那邊了,只能往這邊去。”
“那邊有吃人的草還有什麼…姐姐說叫奠柏,照剛纔的說法還有棺材獸。”
“不管有什麼,我們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韓鵬聽着大家的對話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眼神異常堅定,韓鵬握緊手裡鋒利的短刀,帶頭往山峪的深處走去,置之死地而後生。
整條山峪的巖壁上佈滿掛屍勾,如此龐大的祭祀場面藏有怎樣的秘密?溪流越往前越寬廣,這就意味着身後是溪流的源頭,現在他們所走的方向是溪流的尾處,林鳳嬌不安的說:“如果我們前進的方向是尾處,那就意味着前面就是黑巫術的一端。”陳青媛直吐口水,責怪母親說話不吉利,不過鳳嬌所說完全有道理,巫術始出並非是爲了禍害人,而是爲了造福人,也就是說巫術的源頭是白巫術,那現在衆人所走的方向遠離溪流的源頭,自然前方的就是黑巫術了。走不多遠,是兩條岔路,在兩條路的中間筆直的挺着一棵大樹,樣子古怪,散發着濃烈的惡臭,雪謠上眼一看,就是那臭名遠播的奠柏,這種樹早就該滅絕了,鬼使神差的現在竟然立在這裡,前面只有左右兩條路可選,奠柏長長的枝條可以隨意的左右伸展,其長度完全可以把任何一個路口徹底遮住,不管走哪條路都必須先要把這株食人樹搞掉,剛剛甩掉身後的驢頭狼,前面平白無端的又出現了攔路樹,眼下那株奠柏正默默的在那裡立着,枝條無力的垂着,沒有絲毫動靜,即便這樣要想靠近它也不可能,因爲這株奠柏穩穩的生長在共生系統~食人草的中間,樹身被半人高的食人草大片大片的覆蓋着,汽油打火機已經用完了,不可能像剛纔一樣放火去燒,要另外想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