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冥石人散盡了,可是填滿狗屍的大坑還沒埋上,陳青媛和姐姐擔負起後續工作,戴上口罩拿起鐵杴往大坑裡填土,這是一件苦差事,幸虧村裡養狗的不多,除了狗屍,還有些雞的屍體,這是敲詐,明目張膽的敲詐勒索,陳青媛熱的直抹汗。
青媛調侃道:“姐姐,我給你出條謎語,你能猜出來嗎,你猜動物園的大象死了誰最傷心?”
“大象它媽。”
“錯了,大象死了最傷心的是大象管理員。”
“爲什麼?”
“因爲大象那麼大,他要挖多大的坑才能把大象埋掉。”
雪謠把手裡的鐵杴往地上一戳:“你覺的很好笑嗎?你智商有問題嗎?”
“開玩笑而已,做這種填坑的事情很枯燥的,草率的把動物屍體處理,萬一引起傳染病就糟了,到時候事情搞的更大,不如現在報警。”
“你腦子有病嗎?你認爲那老村長是傻瓜,他一大把年紀了就不知道會有傳染病,他這樣做自然有他的理由,咱爸都軟了,你充什麼好漢。”
“到時候出了事,可別怪我沒打過招呼。”
“快埋快埋。”
大約半個小時,大坑填上了,青媛對父親說:“現在天正熱的時候,明天可就臭氣熏天了,這麼大的事,紙裡包不住火。”
韓鵬道:“我看這是有門道的,什麼東西能讓這麼多狗和雞一夜死光,人們竟然毫無察覺,如果不是惡漢投毒那就是冤鬼索祭,你想想這樣大規模的殺傷只能往水井裡投毒,爲什麼人就沒事,其它動物就沒事,只有狗和雞慘遭毒手,分明是索祭,村裡沒有牛羊,不然一併也死了。”
陳震天道:“畫眉鳥眼眶流血,臧獒發神經躍牆而去,都不是好兆頭。”
韓鵬道:“人嚇破膽、鳥嚇翻眼、狗急跳牆,想不明白狗是怎麼跳過的高牆。”
青媛道:“冥石是什麼東西?”
雪謠應到:“不該問的不要問。”
陳震天和韓鵬對望了一眼又轉頭看看妻子,林鳳嬌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根本沒有聽大家的對話,鳳嬌的兩隻手交盤在一起互相揉搓。
“鳳嬌,鳳嬌…”
“恩,什麼事!”
“你怎麼了,身體還沒有恢復嗎?神不守舍的想什麼?兒子問冥石的事了。”
“你們聊吧,我出去轉轉,那些死狗把我嚇壞了。”鳳嬌起身出去。
陳青媛繼續追問:“冥石是什麼東西?是不是法寶?”
“你說對了一半,算是法寶。”
“我覺的也是,要不怎麼放到地窖裡,神神秘秘的。”
陳震天從桌上倒扣的一個茶碗裡取出一塊紅色的布包,裡面有一小塊黑色的石頭,比脖子上佩帶的玉石首飾大不了多少,表面光滑,是半彎月牙的形狀。
“爸,這石頭是幹什麼用的?”
“這就是我想送給你的護身符,爸爸說過要送你一個好的護身符,冥石其實給你乾爹佩戴更合適。”
“您的意思是這石頭本來是降靈師的護身之物。”
韓鵬道:“何止是護身之物,這是獨一無二的珍寶。”
“有這麼大的用處?”青媛持着它面對正午的陽光細細打量。
陳震天把青媛脖子上掛着的,穿山甲的爪子取下來,就是從藏室裡順出來的,用金線穿好的那一條,陳震天用一條金鍊子把紅色的布包穿好,戴在兒子脖子上,雪謠在旁邊凝視不語,紅布包上畫有釋迦牟尼印,釋迦牟尼印就是兩個Z字交叉的那個圖案,而後把袋口繫好。
“青媛,你可以揮手間施出十八粉羅漢,雖然原因尚不明確,你很有可能成爲一名降靈師,大降靈師!冥石的作用你也不要問,不該問的不要問,你和雪謠非要繼承這兩門手藝不可。”陳震天雙手放在兒子的肩頭上用力摁了一下。
“降靈師,挖墳掘戶,古怪的行當。”
青媛手裡搓揉着胸前的紅布袋,若有所思,陳震天把摘下來的穿山甲爪子扣進桌上的茶碗,外面傳來大車摁喇叭的聲音。
韓鵬站起來:“車來了,有什麼需要帶走的東西?”
“不用了,什麼也不拿,把存摺帶上,把衣服帶上。”
“什麼時候去給那老不死的送錢?”
陳震天道:“已經送去了,他早晚要給我吐出來,好漢不吃眼前虧,出去緩幾天再說。”
幾人收拾行裝,在市裡的一家大飯店吃了壓驚宴,陳震天和韓鵬喝的東倒西歪,雪謠提醒父親:“爸爸,我媽身體不舒服,收拾衣服都沒有精神,我幫她收拾的,我們早點去幹爹家休息如何?”
到了鯤鵬山莊已經是晚上九點,酒勁微微散去,站在二樓的陽臺上,陳震天望着夜幕下那座所謂如意天棺的小山,那座小山輪廓模糊的矗立在遠處,確實和傳說中的如意天棺神似,陳震天嘆了一口氣:“唉,可惜它不是。”
古書中記載“臨君持如意”意思是面見君主必須手持如意,這是國家大禮,天成玉棺的形狀與大臣上朝時手裡持的“如意”如出一轍。以前講過的“墨玉牙璋”其實就是一種如意。天成玉棺形狀獨特,一眼即可識破,所以沒人願意葬在裡面。屍身不腐,盡皆天成,洞內熒光,誰不想一探究竟。既然沒人願意下葬在此,何來“棺”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