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的確如此,一圈轉下來,我發現整個小鎮無論是道路,還是建築均是十分破落,由此可見老鼠地貧瘠到何種程度。
如果僅僅如此也就罷了,更爲坑爹的是在這個老鼠地的上方,有一個貓兒地。貓吃老鼠這是三歲孩童都明白的道理,不過,這個小老鼠蹲的位置卻是恰到好處,正好位於貓的脖子下面,倘若它往前去一點,那麼就會被貓一口吃掉,若是往後退一步則被貓爪子拍死。
這樣的一個風水寶地用來遷葬,明顯不行。
當然,我還可以將墳遷到貓兒地上,但我並不想這麼做,一來,貓兒地的已是有主之物,二來,鳩佔鵲巢的事情我還做不出來,也不屑爲之。
再者來說,此人跟我非親非故,我犯不着爲他某的這等寶地。
最後,我選擇了鰱魚地,魚吃濁水,不怕水濁,水愈濁愈發。不過,鰱魚地是適合棺木的兇葬纔會橫發,撿骨進去不會橫發,只能小康而已。
不過這樣也好,否則的話,我就算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壞了規矩給他點一個大富大貴的寶穴。即便如此,也算是對得起王麻子家中地下躺的那位了。
找到穴位以後,我便匆匆的趕回了王麻子的家中。此時,棺木已經被擡到了地面,這是一副保存完好的棺木,從腐爛的情況來看,下葬時間應該不足百年。
“找到遷葬的地方了?”我一進門,寧無雙便迎了上來,輕聲問道。我點點頭,說:“找到了,一個挺不錯的地。”
寧無雙頗爲詫異的望了我一眼,說:“下葬的時間算了麼?”
我笑而不語,心說:“這娘們也忒小瞧我了,倘若我沒有算好遷葬的時間,會隨意將死者從地下挖上來麼?”
其實早在羅盤顯示投針的時候,我就用陰陽裁剪擇日法,算準了遷葬的時間。不過我也懶得跟她解釋,一來,此法是真正九天玄女的陰陽法,屬於我師門秘而不傳的東西。二來,這寧無雙是友是敵,尚未可知,我怎會跟她談經論道。
寧無雙見我避而不答,微微一笑,也未再問,倒是王麻子接過話茬,問了一句:“小兄弟,現在怎麼辦?”
我低頭看了一下手錶,八點二十,距離亥時,也就是九點還有四十分鐘,這就意味着距離下葬的時間還有四十分鐘。當下,也不敢浪費時間,連忙吩咐王麻子即刻動身。
鰱魚地離小鎮並不遠,約莫三里路的距離,王麻子怕耽誤時間,楞是找了一輛車子。我這個人吧,比較懶,能躺着,不坐着,能坐車,不走路,我見王麻子找來車輛,二話沒說便坐了上去。
一個小時之後,棺槨下葬,我們開始了返程的路線。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寧無雙卻提出了一個要求,說是借用一下車子,帶我兜兜風。
我知道兜風是假,有話對我說是真。王麻子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他雖是不極不情願,但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隨即,他
帶着前來幫忙的子侄,下了車子。
這些人前腳剛走,寧無雙便一臉笑意的望着我說:“師兄啊,你今年多大了啊?什麼時候生辰啊?”
問我八字?
我頗爲意外的掃了寧無雙一眼,倘若不是事先知道她是降頭師的身份,我甚至有些懷疑她是一個絲毫不懂道的騙子。作爲修道之人,她和我都十分清楚生辰八字的重要性。因爲我們屬於同一種人,彼此都清楚一個道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在常人的眼裡生辰八字算不得什麼,經常看到有人將八字傳到網上求卜算,但對於我們修道之人來說,那就是命,一旦八字落在對手,或者心懷卜測人的手中,生死將由不得自己。
在道術中來講,有了生辰八字,簡單的一個小法術,便可以令對方命喪黃泉,就我所知的第鬼煞,陰鬼棺,五鬼索命等二十多種方法,均可以用生辰八字作法,令對方死於非命,且不留任何痕跡。
所以聽到寧無雙的詢問後,我將臉色一沉,冷聲道:“師妹,道不言壽的規矩莫非你忘了麼?”
寧無雙聞言臉色微變,連忙解釋說:“師兄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聲音急切,言語中充滿了懊惱和悔恨之意。甚至連表情都顯得楚楚動人,令人油生一種憐愛之心。
但,我卻無動於衷,並不是我定力強,也不是我的性取向不正常。面對誘惑力極強的寧無雙來說,不動心是假。我承認她是我長這麼大,見過的女人中,最美,最誘惑的一個,甚至我可以勾勒出她在牀上瘋狂的樣子,可一想起爺爺的忠告我還是退縮了。
因爲我不想因爲一夕之歡,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隨着她的這聲詢問,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指着前方的位置,大叫一聲:“兔子,你看,好大一隻兔子。”
於此同時,她猛的踩了一腳剎車,接着她整個身子緊緊的朝我靠了過來,香風襲過,壓在我的臉上,我頓覺呼吸有些不暢。
眼瞧着突然起了這等的變故,我一點沒驚也沒慌,一看這陣勢,我就知道寧無雙打的是什麼算盤,我趕忙掙脫了寧無雙,擡頭朝車前看去,燈光照耀下,莫說是兔子,就是石頭也未見一塊。
“那裡有兔子啊?”我摸摸腦袋,裝作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
“剛剛跑過去了,真的很大哦!”
寧無雙撅起誘人的紅脣,在我眼前吐氣若蘭的說着,但她的胳膊依舊挽住我的脖子,那對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撲一閃之間盪漾着嬌媚的豔波,性感的緊身小衣將她曼妙的身形展現的一覽無餘,修長渾圓的美腿上裹着長長的黑絲襪,炫目的刺激令人神魂顛倒。
嬌媚無骨,入豔三分,這是她給我的感覺。
“呵呵,你沒事吧?”面對寧無雙的誘惑,我微微一笑,輕輕的卸掉她挽在脖子上的手,說:“師妹,山路難走,小心點。
”
“哦!”寧無雙見我神色如常,微微一愣,美目淡淡的掃了我下身一眼,發現那裡居然毫無反應,不禁有些詫異。她的意思我懂,無非是認爲我那方面不行,其實她知道個毛線,倘若不是我在最爲關鍵的時刻默唸靜心咒,將心中的邪火壓了下去,否則的話定會當場出醜。
不過,我也懶得跟她分辨這個問題。傻子都能看出來,那有什麼兔子,分明就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鬧劇罷了。
我雖不知道寧無雙出於什麼目的,但通過這件事,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娘們處心積慮的勾引於我,明顯有所圖謀,要說爲錢吧,這娘們能給自己哥哥和嫂子買別墅,也不像缺錢的主。再說了,我一窮光蛋,啥也沒有,擱我這弄錢,她笑着來,哭着去。
錢首先被排除了!
那麼剩下的無非就是權力和長相,權力首先被排除,我一跑江湖混飯吃的術士,要說權力指不定還抵不上居委會的大媽,至少人家吆喝一嗓子還有人聽,要是換成我,八成捱上一頓胖揍。
至於長相直接被我忽略不計,咱跟帥字沾不上邊,往這方面去想明顯不靠譜,我還沒有自戀到那種程度。
我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來她是出於什麼原因,想要達到目的。不過,我這個人有一個優點,那就是想不明白的事情,從來不去浪費時間。
現下,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守住靈臺,無欲則剛。
我不說話,寧無雙也不說話,現下這功夫,車內那是落針可聞,靜的出了奇,兩人臉上都掛着慎重的表情,無論是林瓏,還是我,都是如臨大敵一般。
俗話說的好,美女靠的住,母豬能上樹,寧無雙這人雖沒有多大的名氣,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但就她的心計和手段,就讓我忌憚不已,更何況她左手位置一直放着從石州那裡得來的七星劍,指不定是什麼法寶。
說不害怕是假,女人發起瘋來,那場面,那陣勢,嘖嘖,豈是能用言語來形容的,否則也不會有女人是老虎這一說。
同樣的道理,我懷疑寧無雙對我也是忌憚萬分,這才犧牲色相委曲求全,否則的話,憑着她的長相,以及降頭師的名頭,振臂一呼,定會網羅一大堆裙下之臣爲她賣命。
就這樣約莫僵持了五分鐘左右,寧無雙搖搖頭,長嘆一口氣,說:“師兄,跟你這種人耍手段太累,實話跟你說吧,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找我幫忙?”我微微一愣,心說:“這娘們又在扯淡了,憑你的長相和背景,還要找我幫忙,指不定又是什麼陰謀詭計。”心中雖是如此想法,表面上我卻未露分毫,當下微微一笑,說:“師妹說笑了,我一跑江湖混飯吃的術士,能幫你什麼忙啊!”
話音一落,但聞蹭的一聲脆響,豈料寧無雙左手一翻,將那柄七星劍抄在手中,我眼瞧着她手持長劍,心想:軟的不行,來硬的,改強行逼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