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一擡手打斷了寧無雙的話,輕嘆一聲,說:“師妹啊,不是我不想出手,而是我有要事在身,無暇顧及其它,希望你能理解。”
“無暇顧及其它?”寧無雙頗爲失望的望了我一眼,說:“師兄,你……”
看着寧無雙失望的表情,我知道她想差了,認爲我是怕了,當下也懶得解釋,直接搖搖頭說:“今晚我要夜探鎮東別墅。”
寧無雙聽我這麼一說,頓時明白了我的意思,但她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放棄。結果,還沒等她出言勸慰,一陣不合時宜的叫聲傳了過來:“我說大兄弟,你們在說什麼呢,我怎麼一句聽不懂?”
我和寧無雙猛的轉過頭去,只見婦人一臉好奇的盯着我們,露出頗爲怪異的神色。這時,我才意識到剛纔我和寧無雙討論問題時,旁邊還站立了一個人,而這個人,還是極爲八卦的婦人。
爲了避免婦人喋喋不休的追問,我笑了笑,說:“大姐,我們剛剛在說笑呢!”說罷,我握住寧無雙柔弱無骨的小手,丟下滿臉狐疑的婦人,走出了旅館。
室外!
兩幫人依舊是這麼對視着,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彼此的臉上均掛着一絲憤怒的表情。
約莫一分鐘左右,爲首的那位警察,指着圍觀的衆人,說:“散了,散了,大家都散了吧!沒什麼好看的。”
俗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在霧柳鎮這個窮地方,警察的話並不好使,衆人不但並未散去,反而冷嘲熱諷了起來:“吆喝!不讓呆了,要買票還是咋地?”
“買個毛線,又不是看馬戲,還要買票。”
“噓!小聲點,莫要叫他們聽到。”
“聽到又能咋地?我又沒犯法,難不成敢打我?”
“他們連老人都打,揍你一頓自然不在話下。”
……
“住口!”爲首的那位警察見形勢對己方越來越爲不利,連忙出言訓斥。但,起鬨的人羣豈會因爲他的一句話而緘口莫言。跟在他身後的四位年輕警察見場面逐漸失控,連忙走上前去,將一個叫的最歡,嚷的最兇,且一頭黃髮的小夥子按到在地。
殺雞儆猴!
不過,這招十分有效。隨着小夥子被抓,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的清清楚楚。爲首的那位警察,冷冷的望着衆人,遙指被押上警車的小夥子,說:“從現在開始誰敢聚衆鬧事,妨礙公務,這就是榜樣!”
妨礙公務,這頂帽子一扣下來,現場衆人頓時緘口莫言,萌生退意。
“你……”人羣中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剛一張嘴,就被旁邊一個大叔捂住口鼻,拖離了現場。
他這一走,彷彿起到了先鋒模範的作用,原先七八十人現場,頃刻間只剩下辦喪事的這家親屬,以及警察等數十人。
衆人一走,爲首的警察將目光鎖定在石州的身上,石州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轉頭看了一眼兒子的靈堂,原本有些懼意的臉色,此刻變的剛毅無比,他慢慢的走到了警察的面前,啞着嗓子,說:“我兒子死的冤,就算你把我抓去,我也不相信他是自殺。”
“不是自殺?
難道就憑那個算卦的幾句話?”爲首的那位警察,不屑的掃了他一眼,撇嘴說:“經過我們審訊,那個算卦的主動承認自己是個騙子,爲的就是騙你的錢財!”
“可是……”石州狐疑的望着爲首的那位警察,剛欲辯解幾句,就被他粗魯的打斷:“可是什麼?我可警告你,不許再散播謠言,否則我們將依法處置。”話一說完,他似乎怕石州一家糾纏不清,連忙帶着幾個警察離開了現場。
石州見狀,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叫道:“警官,我兒子真的是被人殺害的,你要相信我。”
回答他的是絕塵而去的汽車!
看着消失在夜幕中的警車,石州軟軟的癱倒在地,喃喃自語的說:“爲什麼沒人相信我,爲什麼,爲什麼?”
“我信!”寧無雙抓住我的胳膊,將我從黑暗中拖了出來。
石州見我手中拿着一個羅盤,微微一愣,警惕的望了我和寧無雙一眼,說:“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寧無雙笑而不語,一把將我推到了前面,介紹說:“這是我師兄,他早已看出你兒子死於茅山派高人之手。”
寧無雙這一手,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頓時爲之一愣。這時,耳邊卻傳來了石州的一聲驚呼:“你怎麼知道的?”
寧無雙微微一笑,說:“分魄針、鎖魂紅衣、墜魂砣、這是正統的茅山專屬法術,想必那位算卦的高人早已告訴你了吧!”
石州一臉駭然的望着寧無雙,一連退了三步,很顯然,他早已知道兒子死亡的真相。
在短暫的愣神之後,石州深吸一口氣,衝我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說:“先生,家裡坐會,我有事想請教您!”
我正欲拒絕,可一想到今晚要去夜探鎮東別墅,便跟着他走了進去。
分賓主坐下後,石州拿出一個樣式極爲古樸的錦盒,捧到我的面前,說:“先生,能幫我看一下這是什麼東西麼?”
我隨手打開盒子,只見其中躺着一個長約兩尺,寬有兩指的寶劍,劍身兩面,各鑲有青銅製的北斗七星圖樣,靠近劍柄處有龍、符的圖案。
坐在旁邊的寧無雙探過腦袋一看,頓時臉色驟變,驚呼一聲:“啊……!”
我頗爲怪異的望了她一眼,心說:“一柄普通的七星劍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真是少見多怪。”
寧無雙見我一臉不以爲然的表情,連忙衝我使了一個眼色,轉頭對石州說:“大哥,你這柄長劍賣不賣?”
“你們也想買這把劍?”石州微微一愣,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一個也字頓時引起了我的注意,寧無雙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點,她拿起桌上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故作漫不經心的樣子,隨口一問:“大哥啊,還有人想買這把劍啊?”
石州不知是計,點點頭,說:“是啊!前幾天,來了一個老人……”說到這裡,他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叫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害了我的兒子。”
俗話說,人嚇人,嚇死人。在靈堂這個本就陰森的地方,石州毫無徵兆的叫喊將寧無雙嚇了一跳,她哇的一聲大叫,撲入了我
的懷中。
投懷送抱,這個詞頓時浮現我的腦海中。
此時的寧無雙整個身軀幾乎埋入我的懷中,胸前那雙高聳入雲的雙峰正緊緊地頂着我的胳膊,由於快速的心跳而發出陣陣過電般的摩擦,一條裹住黑色絲襪的修長美腿正好壓在我的大腿之上,最爲致命的還是她那雙潔白性感的小手,居然按在了我下身重要部位。
“咳咳,師妹,你抓住我的把柄了。”
“什麼?”
寧無雙頗爲不解的望了我一眼,當她看到我的目光看向下身,連忙低頭望去。這一望,堪比女高音的尖叫聲立時從她口中傳了出來:“去死吧,你這流氓!”叫罵聲中,她提起右腳,狠狠的朝我下身踢了過來。
我連忙閃身一讓,只聽咔嚓一聲,我剛剛坐的那條長凳斷爲數截。
也不知道是巨大的響聲,令寧無雙清醒了過來,還是覺得辦正事要緊。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一臉歉意的望着石州說:“大哥對不起,踢壞了你家的板凳。”
面對寧無雙的道歉,石州表情木然。騰然間,他抓起桌上的錦盒,噗通一聲跪倒,將錦盒舉過頭頂,遞到了我的面前,大聲說:“先生,這柄劍送給您,求您爲我兒子報仇!”
“送給我?”我頗爲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去接那柄七星劍。常言道: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面對法器,說不動心是假,但他送劍的目的是爲兒子報仇,我若收下這柄七星劍,則意味着要和不知根底,不明底細的人拼命。
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且不說,這個籌碼過低,就算他出再高的價格,我也不會出手。
我剛想謝絕他的好意,寧無雙卻一把將錦盒接了過來,笑着說:“大哥,你放心吧,就算你不送這柄寶劍給我師兄,以他古道熱腸的性格,他也會管這件事情的。”說着,她轉過頭,對我嫵媚一笑,道:“師兄,你說是吧?”
寧無雙本就很美,她刻意一笑,更是美豔不可方物。倘若要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我想是:來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她雖美,但影響不了我的心境。
我瞪了她一眼,說:“你收下七星劍,此事你自己搞定吧!”
寧無雙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將話題引到了欲購買七星劍的老人身上:“大哥,那個老人怎麼知道你家有七星劍呢?”
“唉!都怪我,都怪我!”石州懊惱的揪住頭髮,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
事情還得從尋寶欄目說起,自從中央電視臺藝術品收藏活動節目開始,很多人一夜暴富。石州看在眼裡,急在心理,他翻遍了家中所有的角落,最終在老宅牆壁的夾層裡發現了這個錦盒。
當他滿懷希望的抱着這柄七星劍趕到鑑寶現場,專家卻告訴他,這東西並不值錢,沒有什麼收藏價值。
專家的話如一瓢冷水,從頭澆灌而下,澆滅了他發財的夢想!
破劍不值錢,這是專家團給出的評價。
無獨有偶,半個後,也就是一週前,一個年近五旬的老人找上門來,開價十萬購買那柄被專家認定爲毫無價值的長劍。
(本章完)